第 56 章 Chapter56(1 / 2)

暗渡 弄簡小號 8886 字 4個月前

第56章

楚淮南高效地參與了下午的兩場會議。而後又接待了一位遠道而來、根正苗紅的合作方——喬抑嵐。

兩人在談完合作項目的執行條件後,話題一轉,又聊到了今年巴塞爾藝術展形式新穎的首屆網上展廳。

近來,一場病毒性流感突然席卷了全球。為了控製感染人數,許多線下展覽與活動都在政府的乾預下取消或延期了。

而這種彆出心裁的線上藝術展覽形式,引起了藝術品愛好者們的廣泛討論。=;;;XS

作為三年前在蘇富比,以超過四億的天價,拍下古斯塔夫·克林姆《花草農園》的楚淮南,自然被同樣癡迷象征主義美學的喬抑嵐引為知己。

保持專注時,時間總流逝得飛快。

等到楚淮南與喬抑嵐話彆時,時鐘的指針已經偏過了十一點。

司機張叔家的小女兒最近因流感而發燒住院。楚淮南便讓張叔先回了家。

而他偏愛的那輛灰色賓利,因為某人的暴力使用,仍在修理之中。因此,他暫時開著一輛白色的路虎。

手機裡有通一個多小時以前打來的未接來電。

等到坐進駕駛室,關上車門,楚淮南才回撥了過去。

他迫切地想要明確一些事情,並為此做了周道的安排。

而為他工作的人,一向都效率奇高。

在得到電話那頭“宋詩的毛發已經取樣完畢”的彙報後,楚淮南心情愉快地“嗯”了一聲。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剩下的事情,幾乎已經沒有挑戰。

此刻,那位受邀入住他位於棠城濱江寓所的客人,仍在和慈留院觀察,並且完全被蒙在鼓裡。

楚淮南隻需要在他住過的那間客房裡仔細搜尋,就一定能找到檢驗所需的另外一份毛發樣本。=;;;XS

那個總刻意吊高眼梢的青年人,真的是宋詩的親生弟弟宋辭嗎?

明天天一亮,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

楚淮南舔了舔嘴唇,他雖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卻也有足夠的耐心,可以繼續不動聲色地等——等待那個期待已久的謎底,被徹底揭曉。

掛了電話之後,他低下頭又確認了一遍時間。

雖然明知這個點,那位被他牽掛著、需要好好修養的“病人”肯定已經睡下了。

但一向克己的資本家思量再三,也仍舊按捺不住自己想見對方的衝動。於是,索性一打方向盤,調頭去了與他住處反方向的和慈醫院。

住院部的走廊上隻開了夜燈,昏暗的燈光襯得此夜格外靜謐。

楚淮南對想和他打招呼的值班醫師和護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獨自放輕手腳,推門而入。

儘管他的腳步很輕,卻顯然仍舊驚動了對方。

不等他走到床前,原本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青年人,便已警惕地坐直了身體。看向他的眼睛裡,絲毫沒有惛然熟睡過的惺忪。

對方清醒而戒備的眼神,讓楚淮南的心無端地狂跳了幾下。

心裡那頭驕傲的、一生隻肯亂撞一次的小鹿,在此刻,總算撒蹄跑了起來。

年少時讀雜書,曾讀到過一句——眼為情苗,心為欲種。

那個時候不懂。

此刻才知道,隻這一眼,竟真能催動身體比理智先行。

受了蠱惑的楚淮南反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勺。

四唇相接時,兩人看向彼此的眼裡,都有驚訝。

這是一個從容不迫,卻教人難以拒絕的吻。

突如其來的深吻,讓剛剛睡醒的沈聽徹底僵住了。

他本能地想要抗拒,可超乎常人的理智,卻讓他的一舉一動都受限於宋辭這個角色的喜好。——麵對來自楚淮南的吻,他不僅不能躲,還得表現出樂在其中的坦然。

沈聽的猶豫和糾結,給了楚淮南得寸進尺的機會。

貪婪的資本家,一向得隴望蜀,欲壑難填。——況且,這並不是僅憑一個吻,就能解的渴。

溫暖而濕潤的舌尖,在薄唇上肆意撒野。

被堵住嘴唇的沈聽呼吸紊亂,更糟的是,連一向條理清晰的頭腦也亂成了一團。

短兵相接時,對方柔軟的嘴唇霸道卻溫柔。這份與溫熱的呼吸一起撲麵而來的掠奪,讓習慣了抵擋冷冰冰的匕首或槍支彈藥的沈聽,一時間無所適從。

這是比過去任何一次任務中的真刀真槍,更令人難以招架的糖衣炮彈。

他像是個被人捏住軟當、束手束腳的將軍。

空有一身本領,卻在敵軍攻城略地的此刻,因投鼠忌器,節節敗退,幾乎不戰而走。

沈聽從未對進退維穀這四個字,有過如此深刻的理解。

他身體力行地感知著由資本家親自為他創造的、旖旎卻無法克服的困難。=;;;XS

唇舌發酸,眼角因缺氧而微微泛紅,而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腦子,更滾成了一鍋粥。

......

對方肆無忌憚的侵略,使得一種針刺般發麻的感覺沿著沈聽的脊柱直逼頭皮。這是對他自製力的極度挑戰。他用力地握住拳頭,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按捺住自己想要拔槍打爆對方腦袋的衝動。

在沈聽看來楚淮南今天真的很不對勁。不僅一整個上午都怪怪的,眼下更全然丟掉了先前“發乎情,止乎禮”的君子作派。

“等等!”被吻得氣息紊亂的青年人,用力地按住持續作惡的那隻手。

“等不了哦。”

夜色中,那雙桃花笑眼裡所迸發出的鎖定獵物的灼熱眼神,讓沈聽膽戰心驚,隻好生硬地抱怨:“喂,我是病號耶!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死死按住那隻圖

謀不軌的手,他儘量自然地往後退了退,想讓兩人的身體分得開一些。仿佛這樣,就能夠最大程度地降低擦槍走火的可能性。

但楚淮南卻“鍥而不舍”地貼上了來,形狀美好的嘴唇靠著耳側,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進了敏感的耳道裡:“我不欺負病號。”

可他的行為卻遠不像嘴上說的那麼光明正大,壓低的聲音裡藏著幾分哄騙,“所以,不做到最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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