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7(1 / 2)

暗渡 弄簡小號 6474 字 4個月前

沈聽和楚淮南到家的時候正值晚餐時間,趙嬸把拖鞋在玄關處排開,趁他們換鞋的當口,家裡的幾個傭人動手鋪起了桌布。

沈聽因為頸部有置留針,前麵又還沒脫離觀察期,因此一直沒被允許洗澡。這個時候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快發酵。

晚餐的菜道道大補,幾款秘製的藥膳,讓他懷疑楚淮南就快把中藥藥房的補品櫃台搬回家了。

他胃口不好,勉強吃了點,等到正餐吃完,桌上又多了兩盞煨得軟爛的陳皮紅豆沙。

楚淮南伸手給他把瓷碗的蓋子打開:“吃點兒甜的甜甜嘴。”這是標準哄小孩子的口氣了。

沈聽略有些無語:“什麼甜甜嘴啊,我又不是三歲。”

“你就是三百歲也不行。”在吃飯這件事情上,楚淮南比他凶:“你才吃了幾口啊?聽話,再吃點兒,紅豆補心血。”

沈聽拿著勺子在碗裡攪了一圈,發現紅豆底下竟然還藏著燕窩,頓時更哭笑不得:“你有本事再藏點兒千年人參啊什麼的,把我前二十年沒補的都一起給補齊了。”話音剛落,他在燕窩底下軟爛的薏米中看到了數片深埋在碗底的參片。

沈聽:......

楚淮南恨不得端著碗往他嘴裡塞東西,這個時候,才總算有點兒理解趙嬸平時挖空心思,變著法地想給他食補的心情了。

在林霍的葬禮上,為了向宋家的各路親朋示弱,沈聽一直坐著輪椅,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暫時行動不便。

這是麻藥和魯酸萘混用的後遺症。醫生說在至少三四天的時間裡,他都無法正常協調腰部以下的肢體動作。

硬著頭皮“甜完嘴”,沈聽說:“我想洗個澡。”

楚淮南伸手來抱他,被他推開了。那碗紅豆沙,果然著補,補血補得連耳根都通紅。

楚淮南知道沈聽當著旁人的麵不太好意思,於是縮回手,轉而笑著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心想:還是當宋辭的時候乖一點兒,至少肯給抱。

這個澡洗得十分費勁。沈聽行動不便,想一個人完成是不可能的。楚淮南拿著浴巾站在浴缸邊,灼熱的視線燙得他連動都不敢動。

資本家居高臨下,浴缸瓷白的圍邊根本擋不住有意往裡瞧的目光,沈聽隻能垂著眼,當做看不見。修長的腿蜷縮在冒著霧氣的熱水裡,楚淮南問他:“水溫合適嗎?燙不燙?”

燙?當然不燙。在胸口熱得怦怦直跳的一顆心,才叫燙呢。

楚淮南把毛巾浸濕了給他擦背,手指有意識地避過脖子上埋管的傷口和已經看不出來的針孔。

兩人都陷入沉默,隻有偶爾響起的水聲。

沈聽低著頭故意找話題:“挺熟練的啊,以前照顧過誰?”

楚淮南用濕漉漉的手摸他的頭發,把蓬軟的發頂也帶得濕了,發尖凝著水珠襯得沈聽格外顯出一股清爽的少年氣。

“這算是翻舊賬?”楚淮南笑著揉他的後腦勺:“怎麼,還吃醋啦?”

“誰吃醋啊?”沈聽轉頭瞪他,動作過大,楚淮南閃避不及,唇瓣擦著沒來得及縮回的手臂掃過去,蜻蜓點水般激起一波按捺不住漣漪般的癢。

楚淮南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危險,像被人侵略了領地的豹,猶豫著要不要暫且放過這隻可愛又迷人的獵物。

沈聽抬頭用汪著水汽的眼睛的和他對望。楚淮南竭力抑製著低頭去吻的衝動,直到對方不知死活地叫他的名字。

“楚淮南......”

他低頭吻住眼前因失血而顏色淺淡的嘴唇,哪怕泡著熱湯,沈聽的體溫仍然偏低。

楚淮南頓時有點兒恨自己,沒事鑽什麼牛角尖呢?什麼未來不未來的,他差一點兒保不住當下。

作為企業家他從小便被要求要高瞻遠矚,人家走一步看兩步,他走一步恨不得要看十步。

感情上也是一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投入地去考慮過任何一段感情。但正是因為認真,所以才總想要一個確定性很高的未來。

每個擅長開拓的企業家,往往也都是沒有安全感的野心家。而他因為太想要把有關沈聽的未來牢牢抓在手裡,所以麵對總退縮、遮掩的沈聽,他有點怕了。

楚淮南出身好,自身條件也極其優越。哪怕是在同個圈層中,也一向隻有他挑彆人的份。

可沈聽是不同的。

他眼裡隻有他的工作,他的任務。

他對他的遠南,以及他身後所對標的一切資本都沒有興趣。因此,未來如果他要離開,楚淮南沒有把握還能靠什麼來留住他。

外頭有多少人處心積慮地想進楚家的門,可楚淮南知道,楚太太的名頭哪怕有人跪著進恭,沈聽也未必肯要。

喜歡上這麼一個棘手的沈警督,也實在是他的造化。

接吻花了點時間,沈聽泡得時間久了,連脖子都紅。楚淮南彎腰把他從浴缸裡撈出來,還特彆君子地幫他裹了條浴巾。

到了床上幫忙解浴巾的手卻不太老實,按著背脊和腰臀的連接處輕輕地摩挲,美名其曰是活血化瘀,幫助下肢血液流動,好讓他儘早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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