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堅決否認自己殺害了楚振棠的楚振生,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抵賴。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是個商人,對方采購的也都是合法原料。”
“哦?是嗎?”陳聰看厭了他的裝傻充愣,又從一旁的文件袋裡抽出一遝紙放到了楚振生的麵前——這是依據林霍的口供被高亮過的銀行流水單,他指了指彙出賬號:“據天彙的林霍交代,這個賬號的實際控製方是天彙娛樂,能不能麻煩楚先生解釋一下,為什麼天彙的涉毒所得在除卻成本後,有很大一部分流向了作為合法商人的你的賬號?”
楚振生顯然沒想到林霍會把他賣得這麼乾淨,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漲紅,而後青紫起來。
陳聰冷冷地問:“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
夜裡,沈聽聽陳聰跟他彙報審訊進展。
林霍的口供已經完成大半,而楚振生方麵,除了在殺害楚振棠一事上仍在死撐之外,其他的犯罪事實也基本已經查明。
但無論是林霍還是楚振生,兩人在慕鳴盛的事情上卻相當統一,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包庇。
電話這頭的沈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直在一旁關注著他的楚淮南伸手默默幫他捋平了。
自從慕鳴盛進入警方視野後,沈聽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睡安穩覺,眼下浮出了淺淺的黑眼圈。
在天彙的相關方眼中,天彙的貝隆、林霍已死,楚振生也因涉嫌性侵未成年人而被警方請去喝茶。天彙內部已經亂成一團,人心惶惶。
外界傳聞版本多樣。有人說天彙今年犯太歲,宋辭也十有**已經被警方盯上,大家要是不像受牽連最好是敬而遠之。
而被更多人篤信的傳言則直指貝隆、楚振生突遭橫禍是宋辭的手筆,林霍作為宋家兄弟二人的擁躉身死則是宋辭為了奪回天彙主事權不幸付出的代價。一時間,天彙人心離散,不少業務都已經停擺。
可僵屍背後的勢力尚未全部清剿,桃木行動也仍在進行中,很多時候沈聽仍需借著天彙的名目行事。因此,白天沈聽不僅要避人耳目地持續跟進案件調查,還需要每日到天彙坐鎮、安撫人心,逐步恢複天彙的正常經營。
可即便其他幾大勢力已經坍台,但天彙內部的固有派係卻仍然分明,群龍無首的各個分支小弟成日沒事找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天彙所涉及的線下娛樂行業從業人員素質普遍不高,平日全靠頂上的幾尊大佛鎮著,如今泥菩薩們一一自身不保,底下的人自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幾派勢力成天惹是生非,暗流湧動之中,身在其中的沈聽為了不露鋒芒地平衡各方,可謂如履薄冰。
楚淮南心疼他為了與各路人馬斡旋忙得不可開交,連飯都沒時間吃,恨不得餐餐送到嘴邊。
間或,沈聽也疑惑:“你的盤子比天彙大這麼多,為什麼你能這麼空?”
楚淮南往他嘴裡塞了顆挖成球形的西瓜,笑著說:“正規合法的專業團隊和看地盤的野路子自然不是同一種管法。”
嘴巴上道貌岸然的資本家,心裡卻默默地想:要是集團發展到今天,我卻連哄老婆的時間都擠不出來,那豈不是白混了這麼多年?
陳聰的彙報進行了半個小時左右,當說到楚振生涉嫌謀殺楚振棠一事時,沈聽發現楚淮南叉水果的手明顯頓了頓。
他又叮囑了陳聰幾句才掛斷電話,看向楚淮南的眼神的眼神裡隱隱藏著擔憂,卻欲言又止。
楚淮南主動問:“怎麼了?”
“你還好吧。”這是沈聽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
這麼在乎他感受的沈聽讓楚淮南有種心臟柔軟到發麻的錯覺,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發頂。
“我沒事。”
沈聽皺著眉說:“楚振生犯罪的證據鏈條挺明確的。”
楚淮南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嗯。”
沈聽把他停留在眉間的手指拉下來,握在手心:“雖然他一直在否認你爸的死是他有關,但你放心,萬事隻要做過,就必留痕跡,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所謂的完美犯罪,無論如何否認,他肯定難逃法網......”
“我知道。”
“所以......”沈聽握住他的手心攏了攏,看過來的眼神溫柔而認真:“楚淮南,我一定會還你爸爸一個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又因為太忙而遲到了!努力一下!快完結啦!~蟹蟹一路陪著我的大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