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1(1 / 2)

暗渡 弄簡小號 5629 字 4個月前

黑衣保鏢站在原地沒動,口氣生硬地答:“要請到林先生來這兒做客實在太難,無奈之下我們隻好選了下下策,請你原諒。”

“原諒?”林有匪冷笑了一聲:“人不是物件,東西壞了可以賠,人命沒了,你們主人打算拿什麼償?”

路星河耳鳴嚴重聽不清楚他們一來一去究竟在說些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卻仍知道要護著剛醒的林有匪。見那兩名黑衣保鏢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他站在林有匪的床前,無論林有匪怎麼拉他的衣角,都不肯往後退。

一名保鏢皺起眉說:“人命也是分貴賤的,像你剛剛說的那一類如果不小心絆了我們主人的腳,那就隻能算他倒黴了。”

“那麼你呢?”林有匪問:“如果有一天也有哪家主人嫌你絆腳,是不是也可以隨便殺了?”

保鏢“嘖”了一聲不再跟他爭辯,轉而說:“請你用餐吧,我的命是貴是賤隻能聽天由命,倒是你的,貴重得很,至少得留到我們主人回來以後再做定奪。”

保鏢口中的“主人”是否難纏,林有匪並不清楚,但有句老話叫“家奴肖主”,對方的厲害單看其保鏢的針鋒相對,就已可見一斑。

兩個保鏢送完餐一起倒著退了出去,戒備與警惕溢於言表。等到門完全合上,林有匪才微微舒了口氣,拍了拍床沿對背對著他站的路星河說:“坐吧,彆站著,地上涼。”

路星河沒穿鞋,赤腳站在地上,林有匪見他不動,隻好伸手來拉:“乖,坐下。”

路星河被他拉著坐下,突然轉過身問:“林有匪,那些都是你的仇人嗎?你做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殺人?”

一連串的問題,令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林有匪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反問:“你覺得呢?”

路星河沒聽清,隻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動,因此愣了愣:“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林有匪也一怔,抬起手摸他的耳朵:“你的耳朵怎麼了?”

路星河往後避了避:“總有人貼在我耳邊說話,我聽不清楚你在和我講什麼。”

幻聽?

林有匪神色一凜:“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路星河捂著耳朵,神情煩躁,久久沒說話。

林有匪把他的手拉下來攏在手心,這才發覺自己手背上有一大片擦傷,傷口很深,出了不少血,血跡已經乾涸,竟不覺得疼。

路星河低頭看到血,明顯驚了驚,一臉驚駭地環顧四周,到處找紙巾。

林有匪以為他不想被自己這麼拉著,隻好鬆開手,聲音稍微大了一點說:“星河,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路星河的腦子裡全是他手上的那片傷,下床到書桌邊拿了盒紙巾,耳朵裡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那些一直貼耳對著他碎碎念的聲音全都不見了,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淨,靜得萬籟俱寂。

他把那盒全新的紙巾打開,抽出兩張紙遞給林有匪,問:“你剛剛說什麼?”

林有匪不明就裡地接過紙巾,又重複了一遍:“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現在可以了。”

“好,那你聽我說——”他抬起手臂放到唇邊,牙齒貼著腕骨用了點力,生生在自己的手臂內側咬開了一條口子,血立刻湧了出來,路星河又迅速抽出幾張紙,慌慌張張地要來給他按,卻被林有匪躲開了。他把手臂移開挪到被子底下,皺著眉用手指將那一小塊傷口拉得更大了些,蒼白的臉色登時更難看了些,冷汗密密地浮上額頭。

“林有匪?”路星河不安地叫他。

林有匪抿著嘴唇沒應,指尖觸到一小塊金屬,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指甲順著肌肉紋理把那一塊小東西給摳了出來。

巨大的疼痛中,溫熱的血液浸濕了裡側的被單,可林有匪麵無驚色,他咽了口唾沫,才繼續對路星河說:“你還記得從出事到現在過了多久嗎?”

路星河茫然地搖了搖頭,猶豫地說:“我不確定,但應該是過了兩天,因為天亮了兩次。”

林有匪點頭,“那你還記得從出事的地方到這裡有多遠嗎?”

“應該很遠。”路星河說:“我數過,一路上那個人一共說了一百六十九句話,他語速很慢,平均十秒鐘才能說完一句。所以應該開了半個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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