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碩竭力克製,才沒出動手,他強按下想把放冷槍的宋辭打成篩子的衝動,咬著牙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投鼠忌器——慕鳴盛還被楚淮南用槍指著腦袋。
端著機槍的保鏢投鼠忌器,為了避免誤傷慕鳴盛手指一直沒放在扳機上,子彈穿過皮肉的劇痛令他他暴吼一聲,還擊、自衛的動作出於本能,他勉強拎著槍,轉過槍口胡亂地朝著沈聽的方向一陣掃射。
沈聽矮下身,靈活地在地麵翻滾了好幾圈。
他移動的速度極快,槍彈大片地擊中地麵盤踞交錯的植物,炸起若乾碎屑,尖銳的木屑劃過臉頰,留下火辣辣的鈍痛感。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這番密集的掃射並沒能持續太久。保鏢受傷的肩臂扛不住機槍極強的後坐力,疼痛令這個大塊頭連太陽穴都青筋直暴,不一會兒就靠著樹乾直喘粗氣,失血過度導致的頭昏眼花,使他連手都抬不起。
見火力暫停,沈聽才站了起來,帶著一身的草青色汁水,鮮有的狼狽。
梁碩的槍口死死地咬著他,“彆動!”
“不動?那我他媽總不能就這麼一直趴在地上!”
先動手的沈聽理直氣壯,對冷眼看戲的慕鳴盛喊道:“慕先生,看來你的人都不太可靠!”
作為賊喊捉賊專業戶,他收起槍,一臉的莫名其妙:“梁總乾嘛拿槍指我?”
梁碩無語:“傷了慕先生的保鏢,還問我為什麼?”
“你眼瞎啊!沒看到這個保鏢打算放暗槍!?”
“你放屁!”保鏢痛得齜牙咧嘴。
沈聽咄咄逼人:“不想開槍,那你抬屁個手?”
這下,連保鏢自己都愣住了,剛剛好像是抬了下手?
“操!傻逼!我那是要擦汗!”
“臥槽,我哪知道你是要擦汗!”
“……”
“誤傷、誤傷!對不起啊!”
梁碩也快石化:外界傳言果然不錯,宋家老二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病……
楚淮南和慕鳴盛站在一旁,一起看了出不要門票的相聲。
“槍法不錯。”慕鳴盛冷笑著稱讚。
“謝謝誇獎。”沈聽轉頭朝舉著槍的楚淮南眨眨眼:“寶貝兒手酸不?”
想到前不久某人儘量不受傷的承諾,楚淮南盯著他臉上的小傷口,一語雙關地問:“臉疼不?”
“還行吧。”沈聽揉揉臉,大言不慚:“得虧我臉皮厚,應該不會留疤,要是換個小姑娘,傷在臉上,今天晚上得哭一宿。”他抬眼見楚淮南還握著槍,又笑道:“慕先生也站了好半天了,還背著傷員,你就彆指著人家了,特彆沒必要。”
一直關注著時間的梁碩催促:“慕先生!我們不能再等了,得快點兒!”
森林公園地形極其複雜,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但拖延得過久,難保那幫咬得很緊的警察就一定追不到他們。
聽他這麼說,宋辭也不再嬉皮笑臉,斂去笑意的眼睛黑亮而冷湛:“梁總說的對,彆再磨磨唧唧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方落到條子手裡!”
他一把按下梁碩正對自己的槍口,不計前嫌道:“趕緊跟我去車上。”
雖然,這個宋辭亦敵亦友,令人捉摸不透。但事已至此,留給慕鳴盛的選擇並不太多。
而慕鳴盛從來不信無緣由的善意,他吃不準這個執意要蹚渾水的宋辭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沈聽看出了他的猶豫,清亮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一絲狡黠:“這回是你欠了我的人情,以後要是合作,僵屍的利潤,我七你三。”
三七分嗎?
真是個貪心的年輕人。
就在慕鳴盛略有猶豫之際,一直安靜地趴在他背上的李世川突然從昏睡中發出一聲痛喘。
慕鳴盛轉過頭看向他,哪怕被槍指著也都無動於衷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鮮活的焦躁。
為了背上無端躁動起來的傷患,他鬆口道:“跟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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