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波心裡疑惑顧喬月為什麼會問這些,卻也沒有隱瞞,點頭說道:
“嗯,活雖然少點,但是和家人在一起安心。”
最主要還是家裡人能夠安心。
顧喬月沒有再多問了,知道他暫時在家裡也放心了,轉而說起了蓋房子的事。
“方先生,圖紙能不能留下,我研究兩天,現在也冬天了,不方便動工,明年春天,我會聯係方先生。”
方劍波離開了。
離開之前,顧喬月說可以把定金先付給他。
他拒絕了。
現在已經12月的天氣,地已經徹底上凍,地基不好打,他比誰都清楚,這樣冷的天並不適合動工。
可他還是有些失望。
距離開春還有三個多月,天寒地凍的,不能動工又掙不到錢了。
可他更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
他對被叫回來,心裡怨氣也很重。
如果現在他還在那邊,工程多,這三個月還是能掙一些的,可回到家裡連活兒都接不到。
可他卻誰都不能怪,媳婦兒善猜疑,總是懷疑他在外麵有人,信件一封接一封,鬨的他在外麵根本沒法乾活,沒辦法隻能回來。
從祥悅小吃離開,方劍波的肩膀就塌了下來。
寒風中,他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回去了。
縣城到紅嶺鎮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就到了。
車子剛在院子裡停下,一個張豔豔就嗑著瓜子氣勢洶洶的出來了。
“方黑蛋,你怎麼去這麼久回來?接到活了沒?”
方劍波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無精打采的說道:
“接到了,來年開春開工。”
一聽說接到了活兒,張豔豔扔下一把瓜子皮就跑了過來,在方劍波身上的衣服口袋裡一陣翻找。
方劍波黑著臉,喝道:
“你乾什麼!”
張豔豔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也停了下來,衝著方劍波不滿的嚷嚷:
“找錢啊,錢呢?不是接到活了嗎?錢呢?”
“過完年開春動工,現在天寒地凍的,沒法開工!”方劍波冷冷的回道。
結婚這麼多年了,女兒剛兩歲的時候,他就跟著建築隊到處跑著掙錢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掙的錢也都儘數給了家裡。
可是家裡的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她還是隔三差五的來信要錢。
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穿過新衣服,而媳婦兒卻是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比鎮上的女人們都闊氣。
他心裡有氣,可這些年自己不在家,家裡的活兒都指著媳婦乾,自覺虧待了媳婦,氣也隻能壓下了。
每次回來的時候,就儘可能的多呆幾天,多陪陪女兒。
可是,媳婦貪財隻顧自己的樣子,還是讓他心寒。
張豔豔沒有理會方劍波淡漠的語氣,她依然大聲的嚷嚷著:
“那定錢呢?定了過完年開工不得付定金啊!”
“活都還沒乾呢,哪裡會有定錢,你想錢想瘋了吧。”
方劍波說著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