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璽和趙然在一起六年了, 交往一年,結婚五年,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找到了靈魂伴侶,結婚前趙然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帥氣,溫柔,有擔當,幽默,但是時間告訴他,狗屁靈魂伴侶。
除了交往的一年是美好的, 婚後幾乎是王玉璽一點點看著那個所謂的翩翩公子把自己的麵具揭下來, 就像溫水煮青蛙, 因為喜歡,所以戴著一開始的美好濾鏡, 不管他做了什麼, 都自動找好理由和借口,反正他就是他心中那種樣子。
不是沒有怨氣, 但每次對方溫柔的哄著他時, 好像怨氣一點點的就散儘了。
但今天當他被時棠嘲諷的時候, 關於從前的一點一滴頃刻間都湧入腦海,一筆筆一條條全部都清清楚楚。
要麵子, 愛炫耀, 正事不乾, 天天頂著個總經理的名頭去進行社交, 不過是喝酒打牌,時不時的還要給下屬發曖昧不明的話撩撥撩撥,這還是他拿著公司發的死工資的狀態,如果一旦給了他真正的權利,王玉璽根本不敢想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刺激他。
王玉璽太累了,特彆是在他終於等到趙然解釋,結果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撇清,反正都是彆人的錯,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王玉璽說完這句話回到房間,無論趙然怎麼認錯,怎麼哀求,他都沒有開門,他躺在床上,想著這六年的點點滴滴,越想越失望,越想越難過。
明明已經說了離婚的話,卻還是心口堵得難受。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他看錯了人,更不願意承認一開始的美好隻是趙然偽裝出來的。
這一刻他不想再逞強了。
外麵的人看他們夫夫恩愛,光鮮亮麗,實則趙然不知道給他捅了多少婁子,愛意一點點在他和他結婚後態度的轉變中漸漸消磨殆儘。
真的沒必要維持表麵光鮮一忍再忍。
及時止損,不要心軟回頭。
反正他們也沒要孩子,而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甚至還能過得更輕鬆。
趙然怎麼都沒想到,從前他經常乾的事情會引來王玉璽這麼大的反應,隻是這一刻他仍然不知道,王玉璽提出的離婚並不是隨便說說,他是真的要離婚。
他還天真的想,隻要自己再哄哄王玉璽,他就會心軟。
剛到度假村的祝舟和時棠並不知道在咖啡館的小風波會引來一個家庭的破碎,下了車後,傅聞知則第一個下車去拿藥油了,時棠先把官官抱下來,然後像在滑雪場那樣抱起祝舟往自己住的彆墅走。
小林看習慣了,不再驚訝時棠的自然而然,跟在後麵看著官官,同時拎著東西。
傅聞知回家拿藥油的時候,心思越發活泛。
他其實不是純粹的受,隻是他遇到了喜歡的人,願意做受,畢竟時棠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會做受的人,但是現在發現時棠對他不感興趣,傅聞知又跟祝舟接觸了這麼兩三次,雖然次數不多,但卻被祝舟的性格征服,覺得這人不錯啊,聽小林說做菜很厲害,簡直是完美的存在。
如果對方是受,那他也可以做攻,行話就是,傅聞知是個0.5,可0可1,可根據喜歡的人來決定自己是1是0。
所以傅聞知喜歡的類型很廣闊。
傅聞知越想越覺得自己可以跟祝舟發展發展,當代社會,大家的好感對象其實可以無縫切換,畢竟隻是有好感,並不是非君不可,有些人就是可以做到對方有一丁點不合適就可以迅速的斬斷情絲重新開始。
雖然他有這個想法跟祝舟發展發展,但是也做好了對方可能對自己並不感興趣然後趁早抽身的準備,但這不妨礙他準備試一試。
傅聞知拿著藥油來到時棠和祝舟住的地方,本來想親自給祝舟抹藥油,但是走到門口按了門鈴,出來的時棠說祝舟準備休息了。
既然上司都這麼說了,傅聞知也隻好把藥油遞過去說:“那我就不打擾舟哥了,這個藥要抹開,疼也得揉開,好得快。”
時棠矜持地接過,仔細地聽完傅聞知的囑咐後目送他離開。
來到坐在客廳的祝舟身邊,拿著手裡的藥油給祝舟看。
“聞知送過來的,很不錯的藥油。”時棠沒用過,但早有耳聞這個牌子,有口皆碑。
祝舟放下手機說:“他在微信上跟我說了,說是家裡知道他要來滑雪,特意給他準備的,哈哈,沒想到給我用上了。”
時棠一聽傅聞知和祝舟都加上微信了,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時棠發現,傅聞知的性格在工作上是優點,可以很快和客戶聊在一起,長袖善舞,健談風趣,工作開展的也很順利,但放在生活中,他發現怎麼看怎麼就不順眼了。
特彆是有些事情他想做卻不會做,而傅聞知是想做就做了,還特彆自然,特彆順手。
這讓時棠有點點……怎麼說呢,既羨又厭。
簡單的一句話概括,時棠不想祝舟加傅聞知的微信,更不想傅聞知和祝舟建立太多的聯係。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祝舟和不相乾的人有說有笑,他就會很煩躁。
小林放下東西,給祝舟和時棠端來兩杯水,給官官拿來一袋小零食和平板,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後就自覺退散了。
小林離開後,祝舟看著時棠手裡的藥說:“給我吧,我自己來。”他從來沒想過要時棠給他揉藥,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