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潮的空氣,加劇林晏舟身體的不適,軟觸不受控製地湧出來,纏滿他的身體,勾住魏婧安的四肢,遵循著心底的欲念,將她緊緊地帶來身邊。
想要再等等,找個恰當的時間,再把身體的秘密告訴魏婧安的想法就此破碎,在他毫無準備之際就暴露在魏婧安的眼前,連她的表情是怎樣都沒看清楚,就下意識地被慌亂恐懼占據全部的心神。
她會害怕的。
甚至會惡心。
想想,都是不能忍受的後果。
魏婧安被抱在懷中,呼吸急促,顯然是被憋得狠了,臉頰漲紅,眼睛溢出生理性的淚水,纖細手腕纏著截黑紅觸手,她沒辦法擦去眼下的淚珠,隻能僵直身子,略有些羞惱地看向他。
他看起來太不對勁了。
魏婧安喘口氣,剛要開口,告訴他沒什麼可怕的,她早就發現他的軟觸,並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可林晏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雙眸冰涼,仿佛冰層下的岩漿,即將破冰而出,挾著磅礴的氣勢,重重地壓向她的唇。
魏婧安無奈地閉上眼睛。
無論是對世界的認知,還是男人的認知,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起世界有怪物,林晏舟的反應顯然更讓她在乎和驚訝。
他在此刻,向魏婧安展示了從未顯露人前的一麵,褪去往日的冷靜穩重,眉眼間藏著令她心悸的瘋狂和凶狠,所展示的情緒,仿佛她要是敢露出半點畏懼神色,那些纏繞在周身的觸手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她刺穿.....
魏婧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渾身打了個顫,林晏舟莽撞得勾纏她的設間和牙齒,口腔緊接著便彌漫濃重的血液的腥味,她被迫口因下去,來自他舌麵的傷口,血液緩慢地流入她的喉管。
消耗掉的體力漸漸恢複。
魏婧安順從地口因下濃鬱的血液,不再掙紮,任由軟觸卷著撞向他的胸膛,暴雨仍在猛烈敲打窗麵,放在腰間的雙手卻有了放鬆的趨勢,魏婧安感覺到被滅火器回震的發麻的手臂,漸漸好轉。
她睜開眼縫,望進林晏舟深黑的眸底。
混亂的思緒慢慢地開始找尋所有能夠收攏的蛛絲馬跡,他怎麼會突然......嗯,用發狂來形容更合適。
難道是雨天的原因?
來到這裡的時候還好些,可自從暴雨來臨,他的情緒就發生了變化,背著她前往客棧的路途中,竟然都沒有意識到觸手暴露在她的眼前......甚至他進入房間時,麵色潮紅,是生病的狀態。
但那個時候都還好。
他隻是獨自忍受痛苦,現在卻對她的態度有些......患得患失?
魏婧安隱約地找到他失控的原因——
難道是......她?
怕她害怕他的觸手。
怕她會因此厭惡他恐懼他逃離他嗎?
魏婧安想笑,可她的唇被壓著,沒法做出動作,隻好勾住他想要退開的設間,林晏舟被她的動作激得渾身發顫,連裹在她手腕的觸手都羞答答地想要退開,魏婧安趁著這個時候把手腕解脫出來。
“你不能這樣......我要說話,我、我有話要說!”
林晏舟垂眼看她,被甩掉的觸手再次回到她的身上。
魏婧安喘口氣,問他:“你怎麼突然這樣,是因為雨天嗎?”
林晏舟嗯了聲,沉默半晌,直言道:“雨天,還有發、情期。”
盯著她的唇,補充:“婧婧,我快忍不住了。”
魏婧安鼓足的勇氣在他充滿渴望的眼神下驟然消失,紅著臉垂頭,結巴地說:“發、發|情期會怎麼......”
“想親你......”
林晏舟抿唇,狠狠閉眼,始終壓製不下那股邪火:“想和婧婧,做。”
魏婧安的臉徹底紅透。
她沒有準備好要應對他這麼直白的回答!
魏婧安捏著手,視線開始亂瞥。
不知道這是不是林晏舟最接近真實的麵貌,其實還是很容易接受的,那些墜在身後的觸手,黑紅猙獰的外表,在她麵前卻乖巧聽話,它們纏繞在林晏舟的胳膊和脖頸處,連接著她的脖子和四肢,被柔軟濕黏的軟觸包裹著......感覺也不錯。
她仔細數了數,好像是有八根......
它們擠挨著從他的衣角探出來,其中有兩根在粗壯有力的觸手中,顯得可憐兮兮,被藏在裡麵,連長度都比其他的短了截,頭部有傷口。
是,它們嗎?
林晏舟的聲音拉回魏婧安的思緒,他說:“婧婧,喝吧。你的體力消耗太大,臉都白了。”
不等魏婧安回答,他當著她的麵,隨手拽住擋在眼前的軟觸,捏破,他低低悶哼聲,臉白了,額頭青筋爆出,隨後那根血管破裂往外噴濺鮮血的軟觸,塞、進她的口腔。
還、還喝啊?
魏婧安認命地往下口因。
林晏舟在她走神的時候,抱著她來到兩人租住的房間。魏婧安此刻坐在柔軟的床鋪上,林晏舟則站在她的麵前,垂眼神情不辨,她卻半點不感覺害怕,雙手摸索著去找那兩根藏在裡麵的軟觸。
它們察覺到她的意圖,來到她的手邊。
魏婧安輕而易舉地捏住它們,男人的身形在眼前一晃,緊接著便挺直不動,魏婧安沒在意,或許說她此刻被觸手頭部的傷口占據全部的心神,斷口雖然愈合,可是暗紅色的血肉向內凹起,保護著裡麵新生的顏色更加亮麗的血肉。
還會長好嗎?
她用指腹碰碰觸手隱露疤痕的傷口,想到曾經那兩條斷觸,自責地垂頭盯著它們,她都不敢用力氣,眉頭擰出抹心疼的痕跡,抬頭詢問:“......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