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安腰側的傷疤,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變淺變淡,反而有愈加濃重的趨勢,她不知傷疤的來源,但隻看疤痕的創口,便能推斷出,可能是被林間的猛獸攻擊的。
她仰麵躺在軟觸身上,撥弄著蕩下來故意陪她玩的觸手,胳肢窩被條細小的軟觸不經意地勾纏幾下,立馬引起她的笑聲,她微微扭轉身子。
她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麵展露在戀人的眼前,而那道傷疤顯然是醜陋的,隨手拿起被子遮住,尋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你車上的桃子香薰,是因為我嗎?”
林晏舟嗯了聲,固執地把被子掀開,室內溫度偏高,兩人幾乎坦誠相見。
他問:“這傷疤,你還記得是怎麼留下的嗎?”
魏婧安語氣淡淡:“可能是某隻野獸吧......齒痕不像是人為的,或者是生來的胎記?我不知道。”
緊接著,皺著眉:“好醜啊,可以去掉嗎?如果是野獸造成的,我可想把它打一頓,怎麼可以在女孩子身上留下這麼醜陋的傷疤,去都去不掉。”
林晏舟心虛地摸摸那道傷口:“不醜......婧婧怎麼都漂亮的......”
魏婧安隻當他是安慰自己,早就忘記之前的問詢,她不僅和男友抱在一起,還有數根軟觸纏繞,感覺屋內的空間瞬間變得逼仄,空氣充斥濃鬱的陰潮,她努力扒拉開纏繞住嘴巴的軟觸,將頭埋入男人冰涼的懷抱。
“睡吧婧婧。”
林晏舟輕哄她聲。
閉眼休息。
第二日醒來,早晨沒課,魏婧安睡到天光大亮,旁邊的被窩一直是涼的,但有未乾的黏液殘留,她循著聲音走到廚房,發現林晏舟正係著圍裙按照菜譜做早飯,臀後墜著的軟觸驟然間活躍起來,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
等魏婧安走向林晏舟的懷抱,四肢已經纏滿沉甸甸的軟觸,像是裹著厚厚的棉被,還是被陰雨浸濕的被子,她邁著艱難的步伐,像頭出欄的小羊衝向他堅實的胸膛,林晏舟放下鍋鏟,穩穩抱住她。
他喜歡她身上散發的甜香和溫熱的體溫,這些一度令他厭惡的東西,在魏婧安的身上便顯得格外勾人,他狠狠嗅聞她剛出被窩的氣息,在耳邊輕聲說:“......最近還有心口疼的毛病嗎?給你煎的蛋裡加了我的血液,你更能接受這樣的味道,還是直接喝比較好?”
魏婧安先回答他第一個問題,她的身體宿舍的人都知道,既然林晏舟說在高中就對自己一見鐘情,那也應該會暗地打聽她的情況吧?知道這種事是很容易的。
“早就不疼了。”
想了想,“從你喂給我血液之後......是在檀山公園之後,我的身體變化的很明顯,當時我還以為是中了章魚的毒,嚇死了。”
她說嚇死的時候配合著麵部表情,情緒因激動散發出來的濃鬱的氣息,令饑餓的林晏舟不自知地生出軟觸蠕動向她的唇邊,他艱難地吞咽口,移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軟觸挑起一塊放在碟裡的生肉塊放入口中。
魏婧安好奇地看向他的舉動,同居的情侶可以目睹對方不經意露出的許多小動作,這些關乎性格的細節會影響到兩人未來的感情變化。
林晏舟在大部分情況下,不願意暴露自己獸性的那麵,他想像個正常的人類那樣陪在婧婧的身邊,任何可能影響兩人感情的因素,都被他小心的遮掩,但是今早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後悔沒能早把肚子墊飽。
他儘力偏開頭,因饑餓而生的食欲催使他低垂頭顱,用舌尖舔去掌心殘留的肉塊的血痕,唇邊的痕跡也沒有放過,放涼的血肉不太鮮美,但仍舊被他亳不挑食地咽下。
魏婧安抱住他的腰,目不轉睛,她見識過他暴露怪物本貌的樣子,但從沒見過饑餓的他竟然像隻搶食的小狗,半刻也等不了,碟子裡的肉塊見底了,他才饜足般的舔舐乾淨血痕,旋即,那張清冷的麵頰羞紅一片。
他解釋道:“抱歉......我,我隻是太餓了婧婧,我很少這樣的......嚇到你了嗎?”
他以為軟觸爬到她的唇邊,是為了食欲。
可沒想到,那條被饑餓弄昏的軟觸,不是傷害婧婧,而是吸食她口腔的甜香唾液。
林晏舟的臉更紅了。
魏婧安捏住軟觸抽出來,暗紅的表麵裹滿瑩潤的水痕,她嫌棄地推開,掛在他的腰間,仰頭詢問:“為什麼要道歉......”
她思索片刻,恍悟般哦了聲:“你在饑餓的時候,連我也想吃掉嗎?”
林晏舟不說話了。
魏婧安使勁瞅著他。
戀人是需要坦誠的,林晏舟遲疑片刻,決定實話實說,但他為了避免婧婧過於生氣,雙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地拍打,像哄小孩那樣,軟觸也沒閒著,撒嬌般地蹭蹭她裸在外麵的肌膚。
“是。”
他說:“婧婧的味道比任何食物都要香。”
魏婧安瞪大眼睛,舉起胳膊使勁嗅聞自己的味道,什麼都嗅不到,隻有黏液留在上麵的冰涼氣息。
“我怎麼聞不到。”
林晏舟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湊近她舉起的胳膊猛嗅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婧婧是很香的味道。”
他用了強調的語氣:“很香很香。”
話落,還未閉合的口腔就被撞入一截小臂。
魏婧安眨著眼睛看他,神情期待:“你可以嘗嘗。”
她完全不懼怕怪物形態的林晏舟,同樣不因他對自己暴露食欲而感到震驚,她隻怕林晏舟在某天會在彆人的身上得到此時此刻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濃烈的食欲,亦或是愛語,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輕哼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