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短信發出的那刻,餘姣的眼淚不受控製落下,一再強調,不要為男人落淚,是他先背叛兩人的感情,可腦海裡湧出的是曾經甜蜜的回憶,在此刻,像是裹著糖霜的毒藥,她死咬著唇,垂眼。

用手背擦去眼淚。

力氣太大,把眼睛都揉紅。

周青彥默默看著,水液滴滴從身上落下,把整張地毯都打濕,他摸了把頭發,也是濕的,大概是雪融化了,再看眼肩膀顫抖的餘姣,彎腰,捧起她的臉。

餘姣紅腫的眼睛對著男人漆黑視線。

嚇得眼淚掛在眼眶,要掉不掉。

他說:“隻許哭這一次。”

餘姣仰臉,心裡不服氣,憑什麼要你管?

眼睫卻垂落,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攥起來,因被他雙手捧著臉,裹著冰涼水液的指腹凍得她臉頰發顫,話音也顫抖:“不哭就不哭......我的意思是,我聽你的。”

棉質的吊帶睡裙裹著她嬌小的身子,外麵罩著件薄開衫,是等外賣的過程中穿上的,那件開衫已經濕透,周青彥在餘姣羞憤的眼神下,將開衫扯下,隻剩裡麵的吊帶裙,胸口的位置被水液打濕,腹部也同樣,事實上,餘姣整個人也濕淋淋的。

周青彥拿開手,餘姣果然不抖了,他抿唇壓抑翻湧的戾氣,狹長的雙眸像把出鞘的利劍,本是婉轉間含情的雙眼,在他臉部卻氣勢洶洶,像是討命的,餘姣在他的注視下怎能不怕?

周青彥雖瘦削,但他骨架生得大,站在麵前,光是影子就將餘姣完全籠罩,不留絲毫縫隙。

更何況......他現在是鬼......

餘姣被他推進浴室,腦海已經翻騰過數個鬼奪命的事件,心裡不禁害怕,難道他想在死後再體會番男女事?

再次證明,是她多慮。

周青彥把浴室的推拉門關上。

離開。

餘姣趴在門邊使勁往外看,生怕他突然返回,他果然回來,剛拉開門縫,就對上餘姣鬼鬼祟祟的視線,沒忍住,笑了聲:“給你的衣服。”

餘姣接過,不說話。

周青彥:“我不偷看。”

餘姣才不放心。

但他並沒有再進來過,她把花灑打開,水流嘩啦響了好一會兒,她漸漸放鬆戒備,實在是濕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更何況水裡還摻雜血液,濃鬱的鐵鏽味令餘姣渾身不適,洗乾淨,穿好衣服。

餘姣先把頭伸出,沒看到周青彥,這才放心地走出去,他或許找回記憶,已經離開。

那真是太棒了。

鏡麵朦朧,餘姣把浴室的窗戶打開,用紙巾將水霧擦乾淨,鏡子裡漸漸露出她的容貌。

狀態不好。

眼睛紅,臉色白。

她正準備敷清潔麵膜。

身旁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有團黑霧慢慢聚攏,在她萬分抗拒的眼神下,周青彥含笑站到她身邊。

洗過澡的餘姣有股濃濃的薔薇香。

是沐浴露的味道。

周青彥俯身盯著餘姣的眼睛,因哭過,眼皮微腫,臉麵也很差,即使在努力佯裝鎮定,顫抖的雙唇還是泄露了恐懼,他伸手,像是凶猛的野獸探出爪子,將逃無可逃的獵物——一隻小兔子按在爪下,攏過她的肩膀。

“哭過?”

餘姣不搖頭、也不點頭。

她在浴室是哭了一陣,主要是她不想哭,但想到程禾、想到死賴在她這兒的周青彥,眼淚不受控製。

周青彥在她脖頸停留,餘姣被迫偏頭,將那截浴後微發紅到脖子暴露在他的唇邊,藏起的大動脈發出顫抖得想要逃走的呼救,似乎能感覺血液的流速加快,她忍著懼意,抖著唇祈求:“你、你不喜歡我哭......那我我以後就不哭,我絕對不哭。”

周青彥壓過去,貼著纖細的脖:“不,不值得為那男人哭。”

餘姣垂眼。

鏡子裡,高大的男人將女人半攏在懷,腰後墊著隻手防止她跌倒,餘姣整個人被迫貼近他的胸膛,這樣的姿勢,無異於將她脆弱的脖頸以更加暴,露的姿勢送到他嘴邊,無論是眼睛看到的還是鏡子裡展現的,男人都有張紙白的臉,沒有心跳,冰涼得像冬日結冰的湖麵,冷且硬。

餘姣呼吸漸漸急促。

周青彥隻是一觸即離,歎息道:“姣姣洗過澡,不能再把你弄臟......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驚悚。

他是鬼,有什麼需要餘姣幫忙的?

她隻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普通人,他明明記起程禾,卻不尋求兄弟的幫助,賴在她家不走,還能為了什麼?

餘姣猜。

無非程禾是男人,她是女人,周青彥此時虛弱,對付男人不如對付女人省力,因此要先把她殺死吃掉。

隻是想,就嚇得渾身打顫。

周青彥從口袋裡掏出團東西。

餘姣猛地往後跳,哐啷聲撞在門上,磕得手肘立馬發紅,疼得她嘶嘶喊了幾聲,再抬眸,就見周青彥將手裡的東西藏在身後,略有自責地詢問:“嚇到你了?”

餘姣咬著牙:“你手裡拿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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