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 / 2)

餘姣被周青彥說的渾身發麻,是那種後脊發涼、脊骨發顫的麻意,總覺得如果她答應下來,之後周青彥還會提出更加過分的理由......

她果斷拒絕,言辭殘留罵劉靜的怒意,更像是小奶貓伸出並不是多鋒利的爪子,企圖用虛裝聲勢的氣勢嚇退敵人——周青彥隻好悶悶不樂地答應。

上午很快過去,午休的時間餘姣接到同學家長的電話:“......辛苦您了,我兒子調皮搗蛋注意力不集中,麻煩老師在學校裡多關注他,他是我們全家唯一的希望......給您寄了一箱子家裡種的花生,不值多少錢,請老師務必收下!”

餘姣因為這個事情和學生爸爸掰扯整個中午,最後直接告訴他要忙工作,掛斷電話才罷休。

可令她吃驚的事情在後麵,快遞給她打來電話,說是有快遞麻煩她下樓取。

餘姣隻好把這件事轉告給周青彥。

周青彥剛從銀行回到家裡,隨口一問:“買的什麼東西?”

餘姣頭疼地趴在桌子上:“不是我買的,是學生家長非要送的,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我的家庭住址,好像是一箱子花生......你先把它拿上去吧,我把錢轉給家長。”

對麵長久沉默,餘姣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從桌子上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叫了聲他的名字:“......周青彥?”

餘姣剛入職沒有多久,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還殘留著受教育期間的單純直白,很多信息在她看來是無關緊要的,就像學生家長送來的是一箱花生,不值多少錢,是家長的心意,她勉強收下,再把錢轉給他就好了......能發生多麼複雜的事情?

可是周青彥的沉默讓她心生不安。

餘姣再次詢問:“......怎麼了,箱子裡不會是放著惡心人的青蛙毒蛇之類的吧?”

周青彥打開箱子,箱子裡裝著的確實是整箱的花生,隻不過——在花生的中央用紅綢布包著精致的小盒子,打開,裡麵是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

他在盒子的上麵聞到屬於男人的惡臭的氣息,蒼白的臉驟然產生驚人的變化,那雙烏黑的眼瞳彌漫著濃稠的鮮血,聚集成水窪,滴落在精致的圓潤的珍珠上,那顆顆飽滿的珍珠瞬間變得烏黑、臟臭......

想到那些可能出現在餘姣身邊的男人,他的臉部發生一陣陣可怖的痙攣,淡青色的經絡鼓起,和殷紅的絲線般的脈絡在蒼白的麵皮交錯縱橫,這一幕極其的惡心恐怖——周青彥抬起手指,重重地將眼角凸起的青筋按下去,抱起那箱混合著斷裂珍珠的箱子。

一箱不起眼的花生。

在剛入社會的餘姣看來,沒什麼大不了。

一條珍珠項鏈。

有極大的可能就此毀掉她的職業生涯。

周青彥在箱子的周圍嗅到濃重的粘稠的惡意,那些惡意來得莫名其妙,毫無緣由,卻讓他隱約嗅到前不久剛聞到過得惡心的味道——是屬於劉靜的氣息。

黑氣纏繞著箱子拖在身後,他換上身筆挺的西裝、休閒褲,在車來車往的馬路橫穿而過,疾速行駛的車身映照出男人冷峻的麵容,挺拔的身材不遜於廣告的男模,隻是那張臉是超出常人認知範圍的冷白。

他穿過密集的人群。

結伴而行的穿著漂亮裙子的姑娘們,冷不丁地抱緊雙臂,隻覺得有陣無形的寒風吹來,眨眼間,就見地麵竟然凝著層雪白的冰霜,再眨眼,冰霜消失不見,肉眼無法察覺的黑氣消失在空中。

由花生箱子引發的惡意陷害在腦海中勾勒成形——

劉靜失去工作,當人在怨恨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將仇恨進行轉移,打個比方,工作整天的丈夫在麵對老板的辱罵時敢怒不敢言,怒氣積壓在心中,他隻能發泄在任勞任怨的對他造不出任何威脅的妻子身上,如果他娶的是夠潑辣更厲害的妻子,那他的憤怒會再次轉移,轉移到懦弱無底線寵愛兒子的父母身上......

懦弱的、善良的人,總會被人欺負。相比起她學生時代暗戀的程禾,相比起公司辭退她的辱罵她的領導同事,餘姣顯然是很好的發泄對象,餘姣心地善良、為人溫和,劉靜發郵件的目的本就是想要看到餘姣傷心失落繼而自暴自棄,可餘姣沒有,反倒是她自己,不僅丟了工作還丟了臉麵——她怎麼可能放過餘姣?

劉靜想要把餘姣拉下來。

通過金錢買通學生的家長,贈送昂貴的禮品,再將這件事情暴出來——私自收取貴重禮物的老師是什麼樣的下場?如果輿論的壓力再大些,會被辭退、檔案裡是永遠無法抹去的一筆汙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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