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惠深知自己的能力,就算在和平年代都無法做到脫穎而出,更何況充滿危機與挑戰的世界。
——她大概早已淪為怪物的食物,消弭在世間。
想到這裡,溫惠看向僵硬站立在門外的男人時,不由得帶上真切的感激和柔情。
她到現在才產生了點原來幸運是會眷顧她的感覺。和“鄭鬆”相處的時候,他流露出的情感並非作假,雖然無法確定感情能在怪物的身上維持多久,但起碼現在的她受到怪物的庇護,是怪物給她安全穩定不亞於和平時候的生活,她由心底感激他。
溫惠提起裙擺,正要走過去。
怪物提步,朝著她走來,隱隱透著股陰翳的表情,走到她的身邊,毫無征兆地抱住她的腰,用不可撼動的力道將她擁到懷裡,語氣委屈又焦急,帶著惡意地猜測道:“她在屋裡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提她的姐姐姐夫,惠惠,不要被她誤導了好不好......就像人類有不同的性格,怪物也是同樣的!我不會那樣做的,你要我做什麼才能信任我,發誓......不行,你肯定不會相信,那該怎麼辦呢?”
......又開始走向無法預料的癲狂。
溫惠還是怕,怕到不敢抬頭看他的麵貌,生怕像遇見的怪物那樣麵目全非,心底兩種情感交織,她抖著手抱住“鄭鬆”的腰,不斷收緊力道,感覺到身前的人驟然一僵,她微微仰頭,閉著眼睛,吻落到他的頸部。
緋紅唇瓣,沾染溫惠自帶的香甜氣息,棉絮般柔軟的觸感,怪物驟然緊繃起來。
黏稠血肉無聲無息地蔓延出來,完全不受怪物的控製,溫惠的主動對他是致命的誘惑。
——從前不算。
那時候溫惠的對象是鄭鬆,從來都不是怪物本身,而此刻,她眼底、心裡的位置,能有他一席之地嗎?
“......謝謝你。”
溫惠真誠道謝,餘光瞥見癱倒在地成了血泥的攝影師,麵皮是被撕扯開的恐怖惡心,露出內裡怪物麵目全非的模樣。
胃裡翻滾,眼淚湧出,不自知地蹭到“鄭鬆”的胸口。
還好他的西裝是領口大開的類型,否則就把婚紗店的婚服弄臟了......其實也沒必要如此小心翼翼,攝影師死亡時噴濺的鮮血染臟地麵和附近的婚紗,“鄭鬆”的衣服不可避免地被濺到幾滴,但都是在不起眼的地方,溫惠沒有注意到罷了。
因懼怕湧出生理性的淚珠,沾濕睫毛,溫惠將臉埋進怪物的頸窩,像隻可憐的乳貓蹭了蹭,話音可憐又可愛:“......你能一直保護我嗎......好可怕好恐怖......”
即使沒有親眼目睹攝影師的場麵,但腦補的畫麵足夠使膽小的她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到了現在,溫惠已經無法用簡單的運氣不好來解釋遇見怪物的行為,她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如今的世界到處都充滿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
她需要怪物的保護。
她也需要怪物的愛。
閉著眼睛揚起頭,親昵又討好地親他的脖頸,留下溫熱的吻痕。
她扯住他背後的衣料拽了拽,語氣催促道:“......行不行?”
怪物意識潰散,那落在脖頸的吻像點燃的烈火,燒得他眼花耳鳴,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是真的!
惠惠怎麼可能主動親吻他呢?
他緊張垂頭,瞥見溫惠沁出的淚花,用指腹擦乾淨,“怎麼哭了呢惠惠?”
他察覺到溫惠落在背後的視線充滿恐懼,明白原因,連忙承諾道:“我們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有我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惠惠,我發誓。”
緊接著,他麵頰染紅,垂頭,額頭觸碰她的,低語帶出的熱氣噴灑到溫惠的臉上,含著清晰的哀求,“惠惠,再親親我吧......要這裡呢。”
男人微微動了動唇。
溫惠左右看了看,“回家再說。”
他失落地垂下眼睫,濕漉漉的眼神仿佛帶著水光,就那麼一眨都不眨地盯著溫惠,語氣溫柔又隱隱夾雜哀怨:“......惠惠,那你要發誓呢,是你說要回家親我的,不能反悔呢。”
溫惠在他的注視下,產生了一股仿佛自己做錯事的錯覺,一時被他含糊的語氣混亂了思緒,踮起腳就吻上他的唇,腰間一緊,男人的唇角翹起來,眼神流露出得逞般的欣喜笑意。
畢竟不是在家中,怪物不懂事,溫惠不能由著他亂來,推開他的臉,在男人帶著侵略的氣息中,無力地喘了兩口氣,手臂發軟,慢慢地由他的臉部滑落到胸口。
他循著她的唇往前貼,被溫惠偏頭躲開。
“......好了,先怕婚紗照!”
怪物終於記起縈繞在他心間執念般的事情,目光戀戀不舍的滑過她瑩亮唇畔,掌心遮住她的眼睛,走過被怪物殺死的攝影師,邁過流淌的濃鬱鮮血,回到攝影棚裡。
蠕動的血肉代替攝影師的作用,拍下一張張柔情滿溢的婚紗照片。
拍攝完畢,溫惠請求怪物將攝影師的屍體處理乾淨,免得店員出來的時候再次被嚇到。將婚紗店的血痕擦乾淨,兩人回到車裡,準備回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