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更)(1 / 2)

攝政王的小啞妻 駢嶼 7640 字 5個月前

第53章

阮瀾想著至少要去和秦家打個招呼,便繞過秦逸走去小廳。

此刻小廳裡也算是擠滿了人,阮婁噓寒問暖,阮周氏拉著秦氏的手說著體己話,秦楚周略帶擔憂的看著阮鈞,而早就被嚇破膽的阮朋則縮在一旁。

阮瀾一進門便將這樣的平衡打破了似的,所有的目光都向她投來。

阮瀾笑了笑,從桌上端起茶壺,輕搖了一下,聽聽裡麵的水可還足夠。阮周氏立刻站起來,一手拿過茶壺:“阮阮都忙了好幾日了吧,嬸嬸幫你。”

阮瀾並沒有推辭,她知道,自打上次在這兒喝了足夠鹹的茶水之後,阮周氏每次來這裡必定要親力親為。阮瀾當然樂的偷閒,才不去和她爭什麼主客呢。

秦氏看見阮瀾,臉上的神色便淡了許多,轉頭問阮鈞:“如今阮瀾可還是在自己製瓷?”

阮鈞:“是。不過今日好似也少開窯了,天氣涼了,總要等雪化儘。”

秦楚周與阮鈞相熟多年,隻是原本就是不喜四處走動的性子,加之阮鈞身子不適,若是時時都來還不夠折騰他的,便也少來。

他見阮鈞臉色稍稍好些,又提到了阮瀾,便在一旁開口道:“上次我過生辰,阮瀾送了一套胭脂紅的茶具來,我見那茶具底兒上還暗刻著個阮字,想來也是她自己燒的?”

阮鈞笑道:“是。阮阮她於製瓷上頗有一番心得,年紀輕輕就已經大有規格在。說來也奇了,那些我都不知道怎麼調出來的釉色,她就能弄出來。今天裡麵加點草,明天加些骨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說道阮瀾,阮鈞愈發愉悅,秦楚周不由得笑道:“你向來疼她,如今誇起來也是毫不遜色啊。”

“隻可惜,是個女孩兒。”秦氏在旁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秦楚周眉頭蹙起,剛要嗬斥秦氏,阮鈞已在旁說道:“嫂嫂這句話說得是真,若阮阮是個男孩兒,怕是早就能獨當一麵了。你看逸哥兒,可不就是如此。倘若我有個這般的兒子,那真是修了福分。”

他話音一落,小廳裡的幾人俱都看了過去。

阮周氏還在倒茶的姿勢僵住一半,她又快速的看了秦氏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倒茶。

秦氏皮笑肉不笑,說道:“阮鈞,你彆嫌我說話不好聽,可這話我是藏了好些日子了,是再也憋不住了。”

秦楚周哪裡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在家中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過。他猛地一拍桌子:“休要胡說!但凡有我還在的一日,這事兒約好了便是約好了!今日回去,你便準備準備,上阮家提親!”

秦氏被他一激,站起身來:“我的兒子,憑什麼就得為你的約定負責?他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你就這麼恨心,憑白看著他栽在這兒?”

秦楚周:“栽在哪兒?若是他就這麼不行了,那是他自己沒出息,怪的了彆人?”

秦氏:“她是個啞巴!你讓她以後怎麼管家?怎麼去交際?到時人人都會說逸哥兒娶了個說

不出話隻會呆笑的葫蘆!”

他們吵的起勁兒,阮婁一家看的也起勁兒,阮鈞數次想開口皆被打斷,阮瀾就站在一旁聽著那些秦氏早已經罵過她的話。

她不是原主,她對秦逸沒意思,甚至壓根就不想嫁。她也不是啞巴,這些話傷不了她,但她看著阮鈞被氣青的臉卻擔心。

阮鈞生病,但從她來的那一天開始就儘量關心她安慰她,也怕她乾活太多,撐著身子要來幫忙。阮瀾毫不懷疑,倘若不是自己後來製瓷有了前景,阮鈞就真的能扛著身體下床開窯。

阮瀾想著自己要怎麼辦才能把這對目中無人的夫妻趕出去時,門外一個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陸追儼然在這半年錘煉的很好,步履堅定利落,身上有著不屬於少年的殺伐感。

他走到阮瀾麵前,低聲說了一句:“彆怕,稍等我一下。”

阮瀾點了點頭。

陸追接著到了阮鈞身邊,攙起阮鈞:“姨父,我們進去休息吧。與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呢?今日是大年初一,應是親朋好友上門拜年。”

“是。”阮鈞點了點頭:“應是親朋好友上門拜年。”

而這幾位號稱親朋好友的,口舌爭執,看熱鬨,全然不顧阮家父女二人。

阮鈞看也未看房間裡的幾人,說道:“己安去看看阮阮,我自己回去便是。”

陸追這才轉身走到阮瀾身旁,對著屋內的幾個人毫不客氣:“可以走了嗎?”

秦楚周這時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多麼不是,他想要進屋去找阮鈞說清楚,可看了陸追的神情,又不好再去,隻好在心裡寬慰自己改日再來罷。

秦氏原本就不想在這裡多呆,自顧自走了出去,喊道:“逸哥兒!我們走了!”

阮周氏抿嘴一笑,說道:“喲,己安真是不得了,這才小半年沒見,已經能在這兒主事兒了。”

她話裡有話,到了這時候還要給阮瀾潑臟水。陸追也不客氣,走到阮朋身旁拎著他的衣領就把人扔了出去。

阮周氏在後麵跟著叫:“乾什麼乾什麼?放開我朋兒!”

陸追站在大門口,言簡意賅:“滾。”

阮周氏“哎喲”一聲,拉著阮婁說道:“你看看,這還是你大哥家嗎?這是你們阮家老宅嗎?不知道的以為這是陸家老宅呢!一個沒地方沒人要的東西如今也能出來趕人了。”

阮瀾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你說我可以,反正我不是本人,但你竟敢說我家阿追?誰給你這麼大的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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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騰兩步衝了出去,從後麵推著阮周氏,“砰”的一聲將門砸上了。

陸追在旁看著她,突然輕聲笑了。

阮瀾看向陸追,他笑起來真好看啊。是一抹春風將萬千冰雪俱都化開了,也是萬裡冰封當中獨綻的寒梅,嘴角微微挑著,還有一絲絲奇異的痞氣混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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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的時候,愈

發顯得眼睛深沉璀璨,像條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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