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喜歡我弟弟嗎?(1 / 2)

她眉頭皺緊,君愉也抬頭張望,不過她坐著輪椅,這麼多人擋著,根本就看不見。

“怎麼了?”君愉隻好回頭問君月月。

君月月搖頭,把君愉給一個服務員看著,徑直朝著人群圍攏的那間包房去了。

“老子教訓我自己的婆娘!輪到你來管啊——”那男人喝得口齒不清,拳頭亂揮打不到人,被壓在了地上,卻還在叫罵。

君月月掀開簾子進去,看到方安宴膝蓋抵著那男人的後背上,掐著他的後脖子,手微微顫抖著,眼睛也通紅,顯然是被氣得狠了。

“怎麼打起來了?”君月月問。

但隨即她看到趴在地上的那男人的身邊,坐著一個正在嗚嗚哭的女人,狼狽得要命,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的樣子,臉頰和眼睛都烏青,嘴角都是已經乾枯的血跡。

不僅如此,她坐在那裡,大概因為掙紮,裙子都已經翻上了大腿,很不雅,但是吸引人眼球的,卻不是她走光,而是露出雙腿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各種淤青,燙傷,新傷疊著舊傷,看得人觸目驚心。

不需要方安宴說了,根據剛才那醉酒男人罵的幾句話,加上這現場,君月月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男人公場合打老婆,方安宴看不過動手了。

君月月先是拉著方安虞出去,讓他離遠點站著,接著回到屋子裡,蹲下,把那女的裙子拉下來,方安宴這才說話,“報警。”

“已經有人報了。”君月月說完,地上本來已經不掙紮的人,突然間爆發出了力氣,一下子把方安宴給掀開,把桌子都拱得差點翻了,撒丫子就準備跑。

方安宴伸手去抓,那男人一轉頭,手上卻拿著一個摔在地上的碎了一半的骨碟,對著方安宴手上就是一下——

“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吼完之後,男人撒腿就朝著門口跑。

門口站著那麼多的人,沒有一個敢伸手攔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手裡按著瓷片呢,所有人怕傷著,一哄而散躲開。

君月月轉身就追出去,但是那男人估計是聽到報警嚇破膽了,跑得飛快,已經到門口打開了門。

但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方安虞就在門口那裡站著呢,他遲鈍了點,但是不傻,而且遲鈍這些天也好了很多,緊要關頭反應超出預料地快,看到這男人跑過來,竟然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拽——

君月月瞠目欲裂,下意識喊了聲,“躲開!”可方安虞卻聽不到,在她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把那男人給拽住了。

那男人已經眼睛紅了,側頭對著方安虞吼“放開!”

方安虞是個聾子,他聲音再嚇人,再黏膩瘋狂,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他揪著沒撒手不說,確認了這人就是剛才方安宴打的那個,兩隻手都用上了,把男人手臂抓得緊緊的。

但是不巧的是他抓的是男人的左臂,男人右手裡攥著瓷片,喊了兩聲方安虞不鬆手,他一抬手竟然要朝著方安虞的臉上劃——

君月月匆忙之間什麼趁手的東西都沒能找到,吧台上擺著個大白菜,但她試了下根本拿不動。

她隻好這樣赤手空拳地朝那跑,在男人手裡的瓷片劃在毫無防備的方安虞臉上的之前——徒手抓住了。

瓷片鋒利得很,這和徒手接白刃沒什麼區彆,君月月手心瞬間就被紮了,尖銳的疼痛卻沒讓她有一時片刻的遲疑,她另一手手肘撞在了男人的胳膊肘麻筋上,接著也沒顧得上掌心紮出的口子,雙手並攏承半窩狀,照著麵前男人雙側耳朵狠狠扣上去。

這種招式,在她還是個變異的金剛芭比的時候,一下子能把人扣得口鼻噴血,但她現在隻是個身嬌體軟的力氣弱的女人,效果就十分的微小了。

可也足夠讓這男的緩一會,方安宴這時候也追過來,剛才他也看到那驚險一幕在,見到抱著頭蹲在地上的男人,看向君月月的眼神都不對了。

方安宴把男人給重新按住了,他手背上的傷口很淺,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君月月徒手抓上去的卻不淺,血都順著指尖落在地上了。

方安虞反應過來,連忙焦急地伸手來捧她手,君月月看著他依舊嫩白無瑕疵的臉,輕輕籲出一口氣,用責怪的眼神看他。

一個聾啞人,膽子倒是不小,什麼場合都敢伸手……君月月現在有點後悔,她當時帶著方安虞在商場遇見小偷那之後,就應該像方安宴一樣,告訴他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管,要離得遠遠的。

剛才太險了,他要是臉真的被劃了,本來就是個殘疾了,隻有臉能算資本,再毀容,就算很有錢,以後還能有人跟他嗎。

方安虞捧著君月月的手,滿臉的無措,他跑去拿了餐巾紙,但是卻想了想,用自己襯衫最柔軟的內裡,按住了君月月的傷口。

純白瞬間侵染上鮮紅,君月月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沒有抽回手,而是由著他抓著,看向方安宴。

方安宴把自己的襯衫都脫了,從身後把還在懵著的男人手給捆上了,他裡麵就穿了一件背心,君月月知道這時候真的不合適,但是她還是有點想吹口哨。

路見不平的男主角,比隻會發火的暴龍可愛多了,而且劇情裡麵一身的緊貼皮膚的肌肉,確實好看。

人按住了,他們堵在門口,有兩波客人看到都嚇了,老板娘把那個一直哭的女人給扶出來,賠笑又賠錢的,意思是請幾個人去外麵等警察,要不然她這店裡生意沒法做了。

有兩個吃飯的大哥也挺熱心的,還跟老板娘犟了兩句,但見了血,他們不好為難老板娘,君月月他們幾個,最後還是帶著被捆上的男人,還有先前被打的那個女人出去等。

“你是啞巴?”君月月問被打的女人話,問了半晌,她隻會啊啊啊。

女人一直哭,張嘴給君月月看,君月月看了一眼,就狠狠皺了皺眉,對身後的方安宴和君愉說,“舌頭被剪了……”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幾個人在外等著,老板娘倒是把幾個人先前點的吃的都打包送出來了,不要錢,還給了汽水,但是誰也沒胃口。

等了好一會,沒有警車的動靜,君月月打電話又報了一次警,那邊隻說已經出警了。

夜風開始涼了,飯店不遠處是個藥店,君月月和方安宴輪流去包紮了手,又等了好一陣子,等得那個被捆的大哥都要醒酒了,一個勁兒地讓他們把他放了,說他弟弟知道他在這裡,一會帶人打死他們。

君月月他們隻當笑話聽,報警電話又打,那邊說查詢,然後就說快到了,但是等來等去,幾個人打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警察,是他媽一群拿著鋤頭鎬把兒的壯漢。

這他媽的就魔幻了!

而且帶頭的一上來隔老遠就對著被幾個人捆著的,那個已經醒酒的男人喊哥!

媽的,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但轉念一想,這他媽是裡,隻能說明作者想象力和邏輯不接軌。

君月月第一反應就是把君愉麻利地推回飯店裡頭,老板娘看到外頭了,卻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很顯然早就猜到了,否則不會賠錢也讓幾個人出來。

她看到君月月推著君愉進來,欲言又止,君月月瞪她,“讓她待著!不然把人都引你店裡!”

老板娘頓時不說話了,君月月快速進去,快速出來,一出門口,“哐當!嘩啦啦——”他們的車窗被一鎬刨碎了——

“你們等著,警察就快來了,我就不信,還沒王法了!”方安宴絲毫不懼,手裡不知道啥時候撿的瓷片,正貼著被捆的那人脖子上,和一群人對峙這著,十分唬人。

嗚嗚哭的那女的十分不講究,一見人來了,頓時撒丫子跑得比誰都快,鑽進樹林子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