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給她洗澡3合1(2 / 2)

是的,安靜,他這個人不會說話,不像方安宴那樣,嘰嘰喳喳跟個烏鴉似的。

方安虞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安靜的,走路睡覺,甚至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弄出很大的聲音。

這其實是不對的,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他們是不會刻意去在乎自己發出了多大的聲音,況且從嬰兒時期開始,人們就知道大聲地吸引彆人來。

隻有害怕吸引人注意的人,才會故意放輕聲音,君月月甚至能夠猜想出,方安虞會這樣,應該是想要讓自己不麻煩吧。

畢竟他不是傻的,生在那樣的家裡,卻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在和原身君悅結婚後,就算被那樣對待,也一次沒有和家人說過……

有什麼用呢,君月月冷漠地想了想,他家人知道他這樣,可能會受委屈,不還是利用他換了資源嗎?

就像她也曾經為她的家人做了所有能做的,最後還是被放棄的那個,君月月其實說不上自己憎恨她的媽媽多一些,還是憎恨那個拿槍逼他們選擇的人多一些,或者她更憎恨的是那個吃人的世界。

她躺在床上,整個人疲憊地癱著,瓶子裡麵的點滴無聲無息,方安虞“展示”好了君月月的內衣褲,轉身準備回到衛生間去處理一屋子的泡沫,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君月月一眼,和她的視線正對上。

方安虞動作一頓,朝著床邊走過來,君月月就那麼看著他,看著他濕漉漉的手,還有濕噠噠地已經貼在了身上的衣服。

這是給她洗衣服弄的?

君月月挑了挑眉,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方安虞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少爺,他會乾什麼……

她不由自主地把視線,又放到了窗戶邊兒上她自己迎風招展的內衣褲,從看到那個人那張臉開始,就一直驚懼低落的心情,竟然慢慢地有點回升的趨勢。

她沒有在床邊上找到她自己的手機,方安虞坐到她的床邊上之後,從旁邊的抽屜裡找了出來,不過他拿出的是自己的,快速打下了一行字給君月月看——你感覺怎麼樣,你昏倒了,醫生說是情緒過於激動,你到底怎麼了?

君月月看過之後,想要回複方安虞,但是她一隻手受了傷裹著厚厚的紗布,一隻手掛著點滴,根本沒有辦法打字。

於是方安虞又問——他們說你要撞死那個人,你認識他嗎?

君月月看著方安虞滿臉疑惑和關心,用手在方安虞的手機上麵戳了幾下,打字實在是太費力了,而且她手一動就疼。

君月月不知道怎麼滑滑到了輸入法的語音輸入上麵,她突然靈機一動,把頁麵切換到語音,然後開口道,“我沒什麼事,不認識那個人,沒有想要撞他,我就是把刹車當成油門了。”

語音輸入並不太準確,而且標點符號亂七八糟,君月月嘗試了兩次,放慢了速度一個一個字地咬字,才總算把一整段話輸入完整。

方安虞看過之後,當時就相信了,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打字道——安宴說你沒事,掛完這瓶點滴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君月月點了點頭,舔了舔嘴唇,用手指按著語音輸入,又說,“我渴了。”

方安虞連忙放下了手機,給君月月倒水,他不太會伺候人,找到了紙杯之後又鼓搗了半天,才弄了一杯溫水過來,把君月月給扶起來,但是喂她喝水的時候,又不小心把水順著她的脖子都倒進了衣領裡頭。

方安虞連忙放下了杯子,伸手拿過床頭的紙巾抽了兩抽直接就把手順著君月月淌過水的下巴開始往下擦。

擦得好細致,君月月嘴角抽搐,看著方安虞抓著紙巾的手在她病號服上頭進進出出的,感覺自己便宜真的是讓人給占得太方便了。

如果此時此刻她麵前換一個人,對著她這樣,那100是故意的。

可君月月抬頭看方安虞,卻從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點猥瑣的痕跡。

所以君月月隻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由著方安虞去了。

給君月月喂完水之後,方安虞又拿著手機打字——你手上的傷又嚴重了,你睡覺的時候總是亂動,所以給你埋了針,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直在哭。

方安虞手指懸空在語音輸入的按鈕上,眼睛盯著君月月,等著她開口說話。

君月月卻沒有馬上回答,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她一開口方安虞就按在了語音輸入的上麵,根本沒用君月月動手。

君月月說道,“我的衣服是誰換的?誰給我買小草莓套裝?”

君月月直接略過了方安虞的問題,不想再提及那個夢,更不想去回想那張熟悉得讓她發瘋的臉和那座山。

方安虞真的特彆好糊弄,君月月說什麼他都相信,君月月隻要一轉移話題,他立馬就順著君月月的思路走了。

隻有在一些特彆的事情上他才會刨根問底,君月月和他相處起來真的覺得是最輕鬆的。

方安虞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但他也沒有馬上就打字,手指在手機上摳了幾下,耳根隱隱地紅了起來。

做過了那樣的噩夢,經曆過那樣噩夢變成現實的場景,君月月不應該笑得出來,但她看方安虞坐立不安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忍住彎了嘴角。

方安虞隔了一會兒還是打了一行字——是我,請的護工是個男的,你當時昏過去了,嗯那個短褲是我買的……樓下的商店裡頭沒有其它的花色。

他臉已經整個都紅了,但也不是紅得很厲害,就是白白的皮膚底下透著粉,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好像你伸手掐一下,那皮兒就會破,還會留下汁水來。

君月月嘴角的笑意擴大一些,這如果是平時的話她還會繼續順著問幾句,問到方安虞無地自容。

但現在她心情確實不太好,能夠笑出來也僅僅隻是對著方安虞,全賴他實在是傻,又傻膽大,君月月可沒忘了,她發瘋的時候沒人敢靠近她,隻有方安虞還敢去拿她手裡的扳手。

點滴還剩下兩瓶呢,兩個人接下來沒有交流,方安虞去廁所處理那一地的沫子,君月月就躺在床上,繼續閉著眼睛想先前的那件事。

護工把洗好烘乾的衣服拿回來,看到方安虞在廁所越擦泡沫越多,又看了隻剩下半桶的洗衣液,一邊幫著收拾一邊仗著方安虞聽不見,一邊在磨磨唧唧地嫌棄他笨手笨腳。

不過等到兩個人從衛生間裡麵出來的時候,那個護工一對上君月月冷冷的視線,頓時心虛了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把屋子裡的一切事情默默收拾好,護工趕緊從屋子裡頭出去了,方安虞聽不到剛才那個護工說的話,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之後,就坐在床邊上,繼續和君月月說話——這是我第一次來醫院呢,我以前生病都是找醫生到家裡,在電視裡麵看到過醫院,但是跟真的不太一樣。

君月月沒什麼興致聊天,沒有回話,但是這也不妨礙方安虞繼續跟她說話——我看到被你打的那幾個人他們都在醫院呢。有兩個就在隔壁,他們家的人來的時候還吵著要進來,都被君爺爺攔下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呀,不知道傭人有沒有好好給我的花澆水。

——你說送給我魚缸和小金魚,你說我把它擺在哪裡好呢?

——你的手受傷了,醫生說傷口不能再撕裂也不能沾水了,等回去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洗澡。

——對了,我今天晚上還沒有吃東西,你也沒吃吧餓不餓?剛才護工買了粥過來,但我不想吃,水一樣的稀。

——我看到樓下有賣吃的,一個一個小車的那種,我有在電視裡看到過,我能買那個東西吃嗎?

——哎,安宴應該在外麵,他不會讓我吃那個東西的,可是我剛才裝作散步的時候從旁邊路過,真的好香啊。

——哎呀你該換瓶子了,我去叫護士!

方安虞起身出去之後,君月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得虧是個啞巴呀,他如果是個能說話的,估計得是個話嘮……

護士很快來換了瓶子,其實這種事情隻要家屬做一下就可以,畢竟也就是拔一下然後插在另一個瓶子裡頭。

護士走了之後,方安虞又坐在了床邊上,才把手機拿起來,準備繼續和君月月說話,門就開了,君老爺子,君愉還有方安宴全都進來了。

隻有兩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君月月很放鬆,所有人都進來,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方安虞起身站在床邊上的地方,君月月對上君老爺子的視線,是真的不想跟這糟老頭子說話。

君老爺子嘴唇擰成一條直線,脊背挺得筆直,手裡按著拐棍,身後站著的兩個保鏢一看像黑老大帶著手下來談判似的。

如果忽略他臉上的老年斑,他確實還挺有氣勢的。

君月月懶得開口,君老爺子站了片刻之後坐下,開口說道,“那幾個小癟孫子已經處理了,等你這邊結束了咱們就回家。”

君月月其實有一點驚訝,剛才君老爺子氣勢洶洶地說要把那個姓蔣的小子腿給打斷的時候,君月月還沒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就算沒打斷事情也應該擺平了。

果然到底是君家的大小姐呢,就算君老爺子看不上,也不允許彆人欺負自己家孩子。

這倒是讓君月月對他的感官稍微好了那麼一丟丟。

不過君月月沒有什麼表示,就算君老爺子不幫她處理,她也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萬幸的是她不是末世那具變異的身體,沒有用喪屍晶核進化過異能,她就沒有那麼多暴躁的情緒,哪怕是見到那張臉讓她發瘋,她還是保留著一點理智,動起手來留了餘地。

君老爺子可能也沒指望君月月對他感激涕零,一屋子人都安靜了下來,盯著點滴等著這邊結束。

等到終於完事,所有人都狠狠鬆了一口氣,實在是這群人待在一個屋子裡太尷尬了。

往家走的時候,君老爺子單獨坐了另一個車,他們四個人還是方安宴開車,君月月和方安虞坐在後麵。

君月月一隻手受傷了,一隻手上還沾著點滴的那個棉布,方安虞在她上車的時候捧著她的手,像捧著一個骨折的病人,君月月沒忍住,低頭的時候用額頭在他腦袋上磕了一下。

方安虞當時隻是愣了一下,但是鑽進車裡之後,車子開始行駛了,他才慢慢地挪到君月月的身邊,用膝蓋撞了一下君月月的腿。

君月月側頭看他,方安虞卻目視前方坐得筆直。

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突然開始的,反正你踢我一腳,我撞你一下,你捅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在後車座上忙活得特彆歡實。

方安宴開著車,偶爾朝後視鏡裡麵看一眼,一開始是覺得這兩個人可以一塊送去三院,但是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自己有點噎。

噎來噎去地就飽了,並且方安宴側頭看了君愉幾次,心裡的感覺非常地奇怪。

他覺得後座的兩個人之間不應該是那樣的,但是看到兩個人腦袋湊在一塊,對著一個手機戳來戳去的時候,側頭看一看一直安安靜靜非常乖巧的君愉,又覺得似乎他和君愉之間才是不對的。

方安宴想了一路,他從前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還在上學的時候,他也談過戀愛,有自己喜歡的類型,但是他的喜歡,在方氏企業,在他爸爸一生的心血麵前,就根本不在考慮的範圍。

他要想辦法,讓方家不要倒台,這樣才能夠守住他爸爸一生的心血,才能夠保持住他媽媽在富太太圈子裡頭地位,才能讓他哥哥一生安然無憂地活在方家這個城堡裡頭。

可他現在在想,他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的嗎?

他能為了利益跟一個人結婚,對一個人好,但他能堅持得住一輩子嗎。

他自己的想法呢?他隻知道甚至沒有和旁邊這個人說話的**……

回到了君家已經是半夜了,所有人都很疲憊,傭人們應該是提前接到了電話,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幾個人第一次沉默而和諧地吃了一頓飯。

吃過飯之後,在眾人都沒有起身的時候,君老爺子率先起身,開口說,“今晚上都好好休息,明天我有事情要宣布。”

君月月和方安虞吃東西連頭都沒抬,方安宴和君愉同時緊張地看向君老爺子。

君老爺子想要伸手去拍一拍君愉的頭,安慰她一下,但最終抬了一下手又放下了,被那個傭人老太太扶著上樓了。

方安宴和君愉都沒吃多少,各自回房間,這一晚上注定睡不好了。

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這一次來看君老爺子,為的就是君方兩家以後的合作,甚至聯姻,還有君老爺子手裡頭據說價值幾億的那塊地。

君老爺子離席之前說了這麼一句話,君愉和方安宴注定輾轉反側。

但是不同於他們兩個,君月月和方安虞不光吃得很飽,回到房間之後誰也沒有焦慮,方安虞先去洗澡,洗過之後披著浴袍,頭發濕濕的還滴著水就出來了。

君月月正在床上躺著呢,她被方安虞給扶了起來,然後一臉茫然地被他抓著拉到了浴室裡頭。

等到方安虞小心翼翼地拖著她的手,用保鮮膜一層一層地裹起來,又把她外套扣子一粒一粒解開的時候,君月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草莓內衣,才明白方安虞是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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