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婚禮(2 / 2)

這個混蛋。

曆離今天格外的美滋滋,這算是終於把小嬌花搞定了,但是沒等多親熱一會,研究研究什麼時候能更進一步,一鼓作氣徹底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君愉就點燈熬夜地開始處理君家公司裡麵的事情。

曆離心疼她,陪著她點燈熬油,但是心裡把君月月罵得要死,還發信息罵她不乾人事。

君月月沒聽到,她正帶著方安虞在遊樂場,已經來了好幾次了,但是晚上來還是第一回,君月月開著碰碰車,和方安虞相互撞,信息的聲音根本就沒聽到。

方安虞開心得很,笑得比遊樂場五彩斑斕的燈光還要燦爛,不過消息沒聽到,在方安虞坐旋轉木馬的時候,她倒是聽到了電話在響。

接起來,是方安宴。

“你能和我哥哥回來一趟嗎?我爸爸心臟病發,進醫院了,”方安宴的聲音很急,身邊還伴著方媽媽碎碎叨叨的聲音,似乎是在罵誰。

“我這就報警,你這個殺人犯!”方媽媽對著方安宴身後的姬菲不斷地口出惡言,姬菲無所謂地叉腰站著,麵色陰冷,方安宴掛了電話之後,忍無可忍地對著方媽媽喊,“夠了!”

方媽媽住嘴,眼淚頓時就流出來了,“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會向著外人……哥哥也是,我養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嗚嗚嗚……”

方安宴緊抿嘴唇,方媽媽越哭越嚴重,吸引了走廊上的人,他爸爸還在病房裡,剛剛穩定下來,方安宴掐了掐額頭,姬菲突然開口,“養他不是為了賣嗎?”

方媽媽的聲音一哽,姬菲繼續說,“他已經賣給我了,不然你以為你們家突然多出來的周轉資金是天上掉餡餅嗎?那都是我這個殺人犯殺人賺來的,我看你還買了新的手包,不是用得很開心嗎?”

方媽媽整個人顫抖起來,指了指姬菲又瞪著方安宴,“安宴,你……”

方安宴這一次真的是心涼了,他爸爸媽媽最近幾次三番地又想要把丘海市一個珠寶商的女兒介紹給他,他拒絕了好幾次,卻還是被強行安排了飯局。

是打著合作的旗號,雙方家長都到場的那種見麵,方安宴去了才知道,心在一進屋對上那個女孩笑盈盈的視線,就涼透了。

趕巧了,姬菲這兩天出任務回來,過來找方安宴的時候,他正在和家人爭執,姬菲一聽就火大,突然出現用槍抵著正在道德綁架方安宴的方爸爸,說人是她的,方爸爸一輩子是商人,經曆的腥風血雨都是商場上的,正正經經地做生意,哪來那些喊打喊殺。

看到姬菲拿的是真槍,當場就嚇得心臟病發了。

可是很奇異,方安宴不光沒怪她,還在她出現的時候,就狠狠鬆了一口氣。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從來也沒依賴過一個人,這種感覺太沒出息了,可是姬菲在他身後站著,方安宴就覺得安心。

君月月和方安虞是第二天晚上才到的,到的時候方爸爸已經沒事了,隻是和方媽媽兩個人依舊在罵方安宴,罵他不孝。

不過君月月一到,這兩個老的就不吭聲了,她和方安虞複婚的時候,那份附加合同,幾乎就是跟他們買兒子了。

君月月了解了情況,一進屋直接對著姬菲說,“你不明不白地給錢他們能認嗎?先撤資,然後像我似的簽合同才行啊。”

姬菲虛心點頭,方安宴側頭笑了一下,方爸爸和方媽媽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差點把方家拖死的樓盤就差最後一期施工,開始售樓他們家就真正地後顧無憂了,現在要是姬菲非要錢,那方家又會麵臨斷資金鏈的風險。

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沒嘴葫蘆,不說話了,隻是有些緊張地看著方安宴。

方安宴又說,“她注入資金一個億,要是撤資,方家現在可以直接宣告破產。”

姬菲微微挑了挑眉,君月月也強忍住笑,哪有那麼多,方安宴這是誇大其詞,方媽媽和方爸爸倒是真的信了,徹底不敢吭聲。

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方媽媽不敢管方安宴的事情,又拉著方安虞左看右看,但是怎麼看,他都胖了兩圈,精神狀態良好,眼睛亮晶晶的,不像在家的時候陰鬱又沉默了。

方媽媽和方爸爸雖然是守財奴,但是把兩兄弟養這麼大,到底也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他們和君老爺子一樣,一路走過來,知道了人生的捷徑,當然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彎路,愛情不愛情的,他們當初也兩看相厭,現在不也相伴到老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每一個人的人生,無論悲慘還是幸福,都不該是由另一個人來安排。

君月月和方安虞來了丘海市,就沒有那麼著急回去,公司都扔給了君愉,重大決策才會需要她一定到場,但是基本上也沒什麼重大決策,君月月徹底變成了甩手掌櫃,每天就和方安虞膩在一起。

方爸爸本來可以出院了,但是方安宴借口醫生說還要觀察,沒給辦手續,讓他多在醫院住了一晚。

四個人回到方家,方安虞第一個就跑上去看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君月月跟在他身後跑上去,一進屋就有點傻眼,方安虞走的時候什麼樣君月月不知道,但是現在那些植物因為瘋漲的原因,很多就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方安虞又舍不得修剪,就由著它們彼此搭架,看上去看是壯觀,有些長得太大,花盆都出現了裂痕。

君月月和方安虞整理了半晚上的花,突然間聽到樓下有什麼摔碎的聲音,君月月帶著方安虞出去,就看到方安宴自己敞著前襟,赤腳站在客廳裡麵拿著酒瓶子對瓶吹呢。

他身上都是曖昧的痕跡,可見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姬菲不見蹤影,君月月和方安虞下來,方安宴伸手攏住了襯衫,地上一瓶摔碎的酒,已經把他腳紮破了一點,在流血,他卻無所覺似的。

君月月拿了藥箱子,方安虞幫著方安宴處理傷口,方安宴老老實實地坐著,桌上洋酒瓶子已經空了,他眼神有些呆滯,估計喝多了。

君月月問他,“姬菲呢,吵架了?”

方安宴咬了咬嘴唇,突然間哭了,還不是那種大老爺們默默無聲地哭,而是抱住了自己腦袋,嗚哇哇地哭,哭得像個小孩子。

君月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安慰還是該笑,強忍著看了方安虞一眼,方安虞看著方安宴那樣子愣了一下,也抿住了嘴唇,強憋著笑意。

最後方安宴哭唧唧地說,“我向她求婚,讓她不要乾傭兵了,她拒絕了,還走了,她不會再來了……”

這確實是個悲傷的故事,君月月還是壓住了笑意,和方安虞安慰了他一陣子。

大概是他喝酒喝得太多了,沒多久就哭睡著了,兩個人費勁地把他弄進房間,第二天早上,他除了眼睛有點腫之外,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

接下來的時間,方爸爸出院,方安宴把兩個人又弄出國去旅遊了,家裡冷清下來,君月月和方安虞回了平川之後,就剩下他自己了。

每天回家,屋子裡寂靜得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八月盛夏。

好吧,不是八月也盛夏。

四季似乎就忘記了有交替這回事,方安宴拚命地工作,這一年來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方家的資金終於充足了,不過度假村竣工加上他樓盤開售,讓他整天泡在酒局裡麵,回家都已經是深夜了。

今天和往常一樣,他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但是他有些醉醺醺開門的時候,後腦抵上一把冷冰冰的槍。

方安宴平靜地回頭,看到姬菲的臉,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賣了,你先前給的錢就當投資吧,我還你一億,分批,你不虧。”

方安宴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說,“你以後彆來找我了。”

他轉過身,不再看姬菲,姬菲卻沒有把槍口挪開,而是開口道,“我答應了,但是你要是以後敢出軌,敢和彆的女人不清不楚,我會親手崩碎你老二。”

她臉色白得有些厲害,手按著自己的腰腹,幾句話的功夫,額角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聲音也抖得厲害。

方安宴停住了開門的動作,很想有出息一點,不要理她,但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忍不住轉過頭緊緊抱住了她。

帶著哭腔說,“我哪敢啊……”

不過他勒得太用力了,姬菲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方安宴這才意識到她受傷了,等到兩個人進屋之後,方安宴看到她身上除了臉上之外幾乎傷得沒好地方,各種淤青刀傷和槍傷交疊,隻是都巧妙地避開了要害,晃得叫救護車的手都抖了。

姬菲到底是常年滾在生死邊緣的,沒那麼容易死,不過她的傷很久才好,方安宴還帶著她去國外做了整容。

要從傭兵團裡麵退出來沒有那麼容易,能留著一條命出來,已經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團員給她活路了。

姬菲徹底恢複之後,模樣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過她再也不用遊走在生死邊緣,拿命去換錢了。

又是一年除夕,四季依然不肯好好地交換,全球對於這件事已經趨於淡定,早就開始著手兩極融化的事情,民眾也不再恐慌。

四月初,方安宴宣布和姬菲結婚,君愉也準備和曆離辦婚禮,兩邊一商量,就準備選同一天,君月月和方安虞上輩子婚禮不痛快,這輩子婚禮直接跳過去了,索性也跟著湊了一次熱鬨。

婚禮場地定在丘海市新開業的一個大酒店,是午振飛手下的產業,他和他的小妻子最近鬨矛盾,看到君月月和方安虞之後,表情有點苦澀。

“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他接到三對新人的婚紗照,看到君月月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君月月聳肩,“我想和他重溫一下新婚的感覺。”

“你……”午振飛看著東張西望的方安虞,忍不住問,“為什麼會喜歡他啊。”

其實所有人都很疑惑,因為無論在誰看來,方安虞和方安宴比,都差彆太大了,君月月為方安宴發瘋,他們能理解,但是為這麼一個人瘋,任誰都會詫異。

君月月卻笑起來,“他的好處,得嘗過才知道。”

說完之後,也不打算再和午振飛聊了,她提著禮服,拉著方安虞,一起去會場。

君愉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能夠借助假肢站起來了,這段時間的鍛煉,讓她現在還算能夠靈活地操縱了。

婚紗的裙擺散落下來,遮蓋住她的殘缺,她站在鏡子麵前,美得驚心動魄。

曆離忍不住偷偷地從小門溜進來,抱著君愉好一通親昵,最後臨走的時候,還在她耳邊問,“還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嗎?”

“什麼?”君愉疑惑。

“我說,你要是能站起來,哥哥就喂你吃……啪!”君愉一個小巴掌拍在曆流氓的臉上,滿麵飛紅。

曆離不在意地揉揉,嘿嘿一笑,今天他沒戴假發,但是頭發長長了不少,看著雖然痞,但也總不至於像個流氓了。

“晚上就喂你吃,不辣的……”他還是快速說完跑了,留君愉一個人有些無措地站在鏡子前麵,咬住了嘴唇。

不同於她,隔壁就是另一番景色,姬菲看著鏡子裡麵的錐子臉抱怨,“我當初讓你選擇我整什麼樣,你就給我整這樣,我他媽剛才在院子裡麵碰到好幾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一看簡直流水線上下來的,你這是什麼審美!”

方安宴抱著姬菲哄,“我……我當時也就是隨便找了個還行的圖片給醫生看的,我錯了我錯了,你長什麼樣我都喜歡,真的……”

禮服的存放和替換的屋子,都是獨立的屋子,化妝師什麼的還沒有到位,距離正式的婚禮,還有一陣子,方安宴這邊雞飛狗跳,隔壁君月月和方安虞的房間,卻是一片和諧。

不對,嚴格來說,是一片不和諧。

方安虞坐在椅子上,君月月正扶著他的肩膀坐在他腿上,兩個人看上去就是擁抱,但是寬大的裙擺能夠遮蓋住難舍難分的狀態,卻遮不住嘰嘰咕咕的聲音,君月月咬牙,側頭有些惱地咬方安虞。

什麼時候不行,偏偏這時候拉著她偷偷摸摸地搞這種事,他這段時間越來越胡鬨,簡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君月月就沒有沒試過的地方,感覺自己要被他玩壞了。

抹胸婚紗束縛不住亂跳的山峰,方安虞緊摟著君月月的腰,勒得她簡直呼吸不暢,麵色逐漸和方安虞同樣泛紅的臉紅成一片,君月月趴在他的肩上,放縱他在自己的世界裡儘情馳騁。

不遠處的窗外樓下人聲嘈雜,那是屬於他們等待他們的幸福人生,但是在這間屋子裡,兩個緊密地將彼此交融在對方生命中身體中的人,正在用他們所能做的最親密的姿態,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愛。

當夜幕降臨,結婚進行曲響起,三對新人手拉手地走出專屬的花梯,君月月和方安虞站在正中央,越過彩燈閃爍不止的拱門,君月月感覺到方安虞張開了手指,她低頭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指穿插在他的手指間。

她這一次抓住了,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每個人都是一本書,這本書所演繹的人生,或許是悲,或許是喜,在你做出任何不一樣的選擇時,它就會自動地更改結局。

你可以選擇去和另一個人交集,當你的意願和他重合,你們的世界就會合並,你的生命中從此和他形影不離,你的悲歡喜樂,都和他息息相關。

或許在彆人的故事裡,你隻是一個配角,你不值一提,但是在你自己的故事裡,你就是主角,世界的一切和你不可分割。

而你的選擇來決定你是配角還是主角,選錯了也沒關係,無論什麼時候更改,都來得及,愛你的人永遠在等你,等著和你在生命中交集。

你的人生,抓在你自己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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