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咬了(2 / 2)

姬菲一聽,就知道君月月不對勁,她聯想到剛才方安虞被撲到的事情,很快想到了他可能被咬傷了。

方安宴顯然也猜出來了,他看向姬菲的眼神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眼淚一直在眼圈裡麵轉,被姬菲拉著到旁邊去喂水喝了。

三個人知道軍隊的人是午振飛聯係的之後,開始各種在他旁邊獻殷勤,明珍滿臉的嫌棄,居高臨下地開口,“小姑娘,手往哪裡放哪?你媽媽教你的勾引男人嗎?”

明珍姐妹遍布丘海市,綠茶紅茶黑茶都有,這小姑娘這點段位,在她的眼裡真的不過看。

她在明珍銳利的視線下,迅速把手從午振飛的腿上收回來,臉上也不知道是被姬菲打的,還是因為有了羞恥心,火辣辣地紅成了一片。

她剛剛上大學,家境也不錯,在班裡成績也好,但是因為長得嬌小又漂亮,名字也叫嬌嬌,是整個年級都是一枝花,被眾人捧著,尤其是男孩子喜歡她的太多了,她在學校無論做什麼都無往不利,時間一久,性格就越發地矯情,自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

但是世界突然變成這樣了,她跟著爸爸媽媽在一起,她隻是太害怕了,她太害怕了,跟著的這些人不把人當人,沒人護著她,她才會抓著彆人擋,才會自己想要動心思讓這個男人答應帶他們一家跟著軍隊走的……

可是她突然發現,在學校無往不利的那一套不好使了,這些人太可惡了!

明珍冷笑著對上嬌嬌的視線,看著她旁邊神情木然的中年女人,“把你的女兒看好了,這是我老公,再亂碰,我就把她爪子……”

“明珍。”午振飛皺眉看了她一眼,明珍立刻咬住了嘴唇,氣哼哼地跺了跺腳。

想她也是丘海市出名的名媛,心機手段一個不缺,但是遇見午振飛這麼個軟硬不吃一心想著彆人的混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地委曲求全,越是用婚姻把他給拴住了,他的眼睛還是看不到自己。

明珍有些黯然地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咬了咬牙。

那個君家的大小姐有什麼好?不就胸比她大一點?長得……比她美豔一點麼。

明珍瞪著午振飛看向衛生間擔憂的視線,伸手照著他的側腰狠狠地掐了一下。

午振飛隻好無奈地收回了視線。

君月月抱著方安虞,片刻也不肯鬆開,她背對著鏡子,看不到方安虞臉上沒有了剛才的低落和驚慌,是一種近乎享受的表情。

他伸手抱住了君月月,摸出了手機打字——我被咬了,你出去吧。

君月月看了之後,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使勁搖頭,摟著方安虞的脖子不肯鬆手。

——我會變異的對不對,你說的……我會變成外麵的那種怪物嗎?

君月月看了之後,不知道怎麼回答,方安虞膽子那麼小,他肯定嚇死了。

方安虞繼續說——你在那之前,把我的腦袋切下來吧,我不想變成那樣,也不想咬你。

君月月哭得聲音都壓不住了,方安虞看著她整張臉哭得通紅,皺在一起,繼續用他修長的沒有一絲一毫瑕疵的手指,慢悠悠地敲字——我要是死了,你就能跟著安宴他們走了,彆哭。

這話說得太奇怪了,但是君月月現在情緒簡直崩潰,以為方安虞的意思,是要她拋棄他,親手殺了他,然後跟著彆人走,全都是為了她再考慮,她看了之後簡直要瘋了。

“我不走……”君月月搖頭,按著語音輸入——“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被咬了,我要變成怪物了。方安虞繼續輸入。

君月月搖頭,有些苦澀地笑了下,摟緊了方安虞,輸入道——不是的,是我們兩個變成怪物。

她說著想起了什麼,脫下了外套,把兩個人的手捆在了一起。

又打了一行字給方安虞看——彆怕,變成了怪物,我們也不分開。

方安虞竟然笑起來,他笑得唇紅齒白,但是和之前的每一次笑的意味都不一樣,帶著說不清的情緒,梨渦深深地湊近君月月的嘴唇,勾著她的後腦深深壓上去。

不過這吻慢慢地也變了滋味,君月月被按在洗手台的時候,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他們倆要是真的變了喪屍,這衣冠不整地搞了一半,要是被外麵人破門而入看到了,那他媽可真是死了都沒臉。

況且要是搞一半方安虞變異了,君月月實在是不想體會那種酸爽的時刻被咬的滋味,況且這些都不提,這也不是什麼適合的時機。

但是方安虞輸入的一句話,讓君月月看了之後麵紅耳赤,又無法抗拒。

他說——要是真的要死了,我想死在你的裡麵,和你再也不分開。

君月月真的扛不住方安虞磨人,她感覺他狀態有點不對,但是想著他肯定是害怕了,所以心一軟,就讓他胡來了。

真的,不是合適的機會。

外麵能夠聽到彆人在說話,方安虞又簡直瘋了似的,君月月咬著牙,忍得連指尖都憋得通紅。

兩個人手腕上係著的衣服,很有韻律地啪嗒啪嗒敲在兩人腿側,好像很久,又沒有很久,全程都高速,一丁點緩氣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君月月最後沒有方安虞的手在她腰間撈著,會直接跪到地上。

等她把被撞散的三魂七魄都收回位,方安虞坐在馬桶上,她正坐在方安虞的身上,頭埋在他的肩膀,軟綿綿地癱著。

心裡什麼悲壯啊,什麼死也要在一起啊,什麼大不了一閉眼重頭再來的傷感情緒,都被這不合時宜硬被推上來的巔峰給顛沒了。

君月月無奈地摟著方安虞,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零幾分鐘後。

方安虞坐在馬桶蓋上抱著她,手指零活地翻攪著她的頭發眼睫下垂,看不出情緒,但是君月月莫名地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滿足,甚至是愜意。

像吃飽喝足了翻開肚皮曬太陽的獅子。

君月月把這種奇異的感覺壓下去,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正又積蓄起來點悲傷的時候,方安虞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打了幾個字,給君月月看。

——我為什麼還不變?是隔著衣服咬的,就會變得慢嗎?

君月月猛的坐起來,瞪著這幾個字快速搶過手機打字——你是說,剛才那個喪屍,沒有直接接觸到你的皮膚,是隔著你的外套把你的手腕咬翻了一塊肉?!

方安虞藏起眼中的情緒,瞪著眼睛十分單純地點頭。

君月月又拉開他的手腕被咬的地方看了看,確實隻是翻起來沒有明顯的牙印,而且……而且他的手腕處的衣服確實也沒破。

君月月欣喜若狂,起身在衛生間轉了兩圈,想要去開門,但是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又按耐住了,反正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再等個幾十分鐘就能完全確認了。

雖然她沒有開門,但是心裡已經確信方安虞不會變異,君月月開心得不知道怎麼好,抱著他一個勁兒地親,方安虞眯著眼,勾著君月月的腰一直笑。

等到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君月月這才徹底地放心,感染變異因人而異,有人幾分鐘,有人十幾塊分鐘,有人甚至隻需要幾十秒。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超過兩個小時不變異,於是君月月在時間一到,就開心地去開門。

卻在門口的時候,被方安虞撈住了腰。

君月月疑惑地轉頭看他,方安虞眯眼居高臨下地和她對視,那瞬間君月月甚至有種壓迫感,被方安虞的氣勢給驚到了。

接著方安虞的唇壓下來,有點凶,不,是很凶,鬆開的時候,君月月的唇都是麻的,紅豔豔的一片。

方安虞閉著眼,氣息有些亂地撐著君月月的兩側,嘴角提了提,這瞬間君月月後頸的汗毛都有炸起來的趨勢,咽了口口水,方安虞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君月月緊緊靠著門,對上方安虞清澈的眼神,豎立的汗毛嘩啦啦地又倒回去,他眼神晶亮溫柔,一如既往,手機打字給君月月看——對不起,我沒控製住,太開心了。

君月月其實也開心想蹦起來,得是多麼的幸運,才會被喪屍咬了居然沒有感染,她摸了摸嘴唇,踮起腳尖親了親方安虞的下巴。

這才把門打開。

外麵的幾個人幾乎都猜到了,一見君月月和方安虞出來,君愉和方安宴同時開口。

“哥……”

“姐……”

君月月索性直接解釋,“被喪屍咬到之後,感染的時間因人而異,但是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君月月冷冷地看了一眼剛才推了方安虞的小姑娘,說道,“安虞被咬了,但是他隻被隔著衣服咬的,沒有直接接觸,又隔離了兩個小時,沒有感染,已經排除變異的可能。”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午振飛要起身過來,卻被明珍給拉住了。

方安虞查看了方安虞的傷勢,也算是狠狠鬆了一口氣,君愉和君月月說了君老爺子那邊聯係不上,君月月安慰她,君老爺子住在私人療養院裡麵,已經到了癌症末期,他們結婚也隻是發了個視頻,那裡封閉很嚴的,隻要照顧的護士沒有問題,就不會出問題。

其實君老爺子就算不出事,也已經沒有幾天了,從前段日子開始,私人醫生就已經好幾次要他們做好準備了,君愉摟著君月月被君月月擼了一會頭發,情緒算是暫時地安穩下來了。

君月月解下了方安虞和她手腕上的衣服,重新穿上,把方安虞按著坐在沙發上,這才和幾個人開始商量。

“車子在樓下,直接下去現在樓下的喪屍肯定不少,我們還得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君月月說,“但是這個車不適合出市區,費油不說,儲存空間太小了。”

姬菲點頭,“對,沒多少油了。”

“那我們得找個大點的車,可是比越野還大的就是貨車了。”方安宴說,“貨車來的時候我在路上看著街邊有停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鑰匙。”

曆離搖頭,“箱貨也不行,空間太小了,咱們還得有人坐在箱子裡麵,換手都費勁。”

君愉也開口,“我知道丘海市有個配貨站,都是大型貨車。”

君月月立刻道,“就得是大貨車,大貨車正好,我們在回去的途中,也得想辦法弄點物資,度假村的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已經開放,拖家帶口住宿的人不少,要是沒有變異還好,要是變異了我們清理也得花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到達有超市的地方。”

說起來,君月月忍不住瞪曆離,“裡麵也沒多少存量了,都讓你捐出去了!”

“你放屁!我怎麼知道,那麼多東西囤著,不捐難道留著長毛嗎?!”曆離梗著脖子又要說什麼,被君愉扯了一下袖口,比拉拉鏈還快,嘴立馬閉得可嚴實了。

君月月看了一眼君愉,君愉有點羞澀地鬆開了手,幾個人繼續商量,最後定下來,他們先嘗試從高空朝著底下拋物,還是老方法,砸車吸引喪屍。

期間那一家三口還算老實,都貼身坐在午振飛和明珍坐著的沙發不遠處,但是午振飛一直試圖插話,都被幾個人刻意忽視了。

但是在他們定好了方案準備實行的時候,午振飛實在是忍不住走上前拉著君月月說,“悅悅,你們彆衝動,我已經和來接的人聯係上了,他們馬上就來接了,很快到了,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

明珍咬住嘴唇,君月月是刻意回避午振飛,她能聲色俱厲地去凶一個差點害死人的小姑娘,甚至對她動手,但她沒辦法惡言惡語地去對一個真心為她好的人。

對上午振飛焦慮擔憂的眼神,君月月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

所有人轉頭,就看到方安虞茫然地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吊燈,他站的位置,距離那個吊燈掉下來的位置,不足一步遠。

君月月頓時嚇得快要沒脈了,一把甩開了午振飛,迅速朝著方安虞跑去。

與此同時,屋子裡所有的燈都開始輕微地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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