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都掉了(1 / 2)

雖然沒有幕天席地,但是在這種光天化日也不是多麼隱秘的地方做這種事情,哪怕有方安虞弄了個樹藤編織的東西把兩個人給罩上了,君月月卻還是緊繃過頭,結束之後肌肉都有些酸痛。

等到兩個人整理好了,樹藤又窸窸窣窣地恢複原狀,君月月側頭枕在方安虞的膝蓋上,被他拿著紙巾擦拭手指上因為過度用力積壓樹葉浸染的樹汁。

方安虞看上表情尤其的愜意,動作慢悠悠的,整個人都透著滿足,垂頭時不時地親吻君月月,溫柔得和剛才判若兩人。

君月月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掐了掐他腰上的肉,說道,“以後不能這樣了,這種地方,都不知道會不會有訓練的人經過。”

方安虞笑得溫潤,點頭,但是垂下眼的時候,眼中難以捕捉的情緒一閃而過,這個地方是他選擇的,山上的花花草草告訴他,這裡確實人跡罕至,但是有個人,是會來這裡自己給自己加體能訓練的。

並且就在剛才,他也確實如方安虞預料的來了,隻不過……方安虞嘴角酒窩加深。

午振飛正小臉蒼白低低地咳著朝山下走呢。

他昨晚上回去之後,一覺睡到很晚,今天好像有些感冒,吃了藥之後,就想過來訓練一會,沒想到遇到了……

要說昨晚上午振飛還一時情難自已,鬼使神差地親了君月月,被方安虞驅動爬藤玫瑰給收拾了一通,心裡是難過的,那麼此時此刻,他剛才在山坡上看到的,就徹底地讓他的心和昨晚上被暴雨打落的玫瑰花瓣一樣,泥濘褶皺,再也不複生機。

他徹底地死心了,他和君月月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那種性子,縱容一個人到這種程度,是午振飛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小時候她家裡人偏心,她幾乎和誰都不親,交朋友也沒有很熱絡,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情麵也不講。

唯有對他還算有耐心,可是自從他被看出喜歡她之後,也很難再親近她,其實很多人都說君悅生性涼薄,哪怕她對方安宴癡戀的時候,也從來都是以破壞為主,破壞他的訂婚,破壞他的車等等,午振飛從來不知道,她也會縱容一個人把她欺負成那樣。

低低的求饒在他耳邊盤旋不去,午振飛迅速跑下了山,繞著度假村揮汗如雨。

他漫長而痛苦的暗戀和明戀,甚至沒有在昨天被威脅到生命的時候退縮,卻在這樣的一個中午,突兀地戛然而止。

曾經午振飛在和君悅一塊出去玩的時候,看她神情傲然地搖晃酒杯,說她愛上一個人,愛慘了也不會失去自我。

午振飛喜歡那樣的她,看著她對方安宴瘋,卻也確實像她說的那樣,沒有失去過自我,午振飛以為,她就是這樣。

但是到現在,午振飛才明白,她的瘋隻是瘋,破壞欲和占有欲,都隻是破壞欲和占有欲,她根本沒有愛方安宴,她愛上一個人,也會為他百般妥協,縱容他為所欲為。

他把自己跑到再也邁不動腿,躺在草地上卻突兀地笑了,其實這樣的感情,他也擁有過的,隻是他的心一直向著彆人,沒有回過頭而已。

明珍在沒有追著他跑之前,也是丘海市很出名的大小姐,長得漂亮有手段,家世也好,從來都是很驕傲的,後來為了和他在一起乾儘了蠢事,不惜下藥假懷孕,被她那幫姐妹團嫌棄,還以死威脅他不肯簽離婚協議。

午振飛從沒有仔細地看過她幾回,但是他第一次把離婚協議拿出來那一次,明珍去廚房取了刀放在脖子上的時候,他因為震驚和不解,記得十分清楚。

現在想想,那樣卑微瘋狂的她,和一直追著君月月跑的自己也沒什麼兩樣。

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君月月怎麼也不喜歡他,他……

午振飛拽著草地爬起來,掐斷了自己的想法,她已經死了,他昏迷醒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再見到她,想什麼都沒有意義。

電話沒有徹底斷掉信號的時候,他已經嘗試著連線過合濟省,那裡已經淪陷了,他那經年不見麵,隻知道逼他做這個那個的爸爸,估計也變成喪屍不知道在哪裡遊蕩。

這個世界上,他就隻剩下了自己了。

他深深地籲出了一口氣,站起來繼續跑,把沉重情緒和心中逐漸淺淡的酸澀甩在身後。

而與此同時,成功利用昨晚上的那場大雨把午振飛拍涼,又剛剛在他的心上狠狠紮了一刀的方安虞,歲月靜好地和君月月拎著小食品和毯子“野餐”結束,回家了。

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方安宴和姬菲,似乎正在爭執,方安宴臉頰通紅,看上去就是爆發前兆,但是姬菲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麼,他像是被捅了一氣球,噗地就癟了,等著她一臉的喪權辱國。

君月月邊被方安虞拉著進屋,邊回過頭看熱鬨,心裡還嘖嘖嘖地感歎,果然方安宴這種暴龍,也就隻有馴龍騎士姬菲能夠訓明白。

“你弟弟被拿捏得死死的啊,”君月月邊朝著屋子裡走,邊對方安虞的後腦勺說,“嘖嘖嘖,你沒看到,姬菲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頓時就蔫了哎,我都沒見過他這麼慫的。”

方安虞站定轉身,看著君月月,拿出手機打字——你好奇嗎?

君月月笑容僵住,想到上一世的那些糟心事,立刻瘋狂搖頭,“不好奇!”

“我真的不好奇,我就是看著好玩,你可彆瞎想我……”

方安虞快速打字遞給君月月看,君月月看完之後直接笑噴了。

——姬菲和我弟弟說,他要是還鬨彆扭,今晚就變成男的乾他了。

想到姬菲的那個能力,君月月臥槽一聲之後,笑出了雞叫,那天去的時候,兩個人就玩變身趴來著,那波濤洶湧埋進去能悶死人,她還尋思方安宴得多爽啊。

不過要是姬菲變成個男的……君月月看過她變成黑人的樣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就說方安宴怎麼瞬間就沒氣焰了,擱誰誰不怕啊!

笑了一會之後,君月月突然想起來什麼,猛地看向方安虞,“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她剛才可是豎著耳朵也沒聽到,方安虞走在她前麵,連頭都沒回呢,怎麼聽見的?!

方安虞把基本上沒吃的零食放起來,轉頭打字對君月月說——他們門前的爬藤告訴我的。

君月月看完之後瞪大眼睛,“爬藤告訴你的?!”

方安虞點頭繼續打字——我前天晚上就是想跟你說,我已經能夠操縱利用一定範圍內的植物了。

君月月高興得不知道怎麼好,抱著方安虞蹦躂了幾下,又說,“這能力好牛啊啊,這樣下去不是全世界的植物都是你的奸細了!”

方安虞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摟進懷裡,又打字問——一起洗澡嗎

君月月欣然答應了,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澡也沒能洗消停,方安虞又勾引她,她又沒能把持住,等到洗好了出來,她撲在被子上,已經是傍晚,這休息的一天兩個人基本上沒乾彆的……

君月月不累,讓她不太適應的就是她今天白日宣淫了一天,竟然不累,方安虞像個補給站,和他親密過後除了舒暢還是舒暢。

木係異能真牛逼啊,他剛才全程拖抱著她,現在竟然還有力氣去做飯呢。

君月月心想著這麼搞下去肯定不是個事兒,木係異能再牛逼特麼也不能專門乾這個使啊。

方安虞在廚房裡麵忙活了一會兒,就傳出了香味兒,君月月是真的餓了,爬起來頭發毛毛躁躁地就去廚房,方安虞正好盛好了麵條。

這東西比較簡單,是方安虞做得最好的一個,兩個人都沒有端到炕上去吃,也沒放小桌子,隻用兩個小馬紮,蹲坐在灶台邊上就開始吃。

一整碗下肚,滿足得君月月眯眼睛。

人這個東西,其實需求並不是很多,其中食和色,是最容易滿足也最容易引起人滿足的。

吃飽喝足外麵夕陽灑滿天空大地,君月月和方安虞出屋,坐在院子裡麵的凳子上,靠著肩膀看夕陽。

這種漫天金黃的時候,君月月經曆過很多次,知道這就代表方安虞很開心,她的手指被方安虞抓著擺弄,有些懶散地哼歌。

是她以前的手機鈴聲,現在手機普遍用不了了,她也就沒再拿著了,不過這首歌她很喜歡,以前不唱,是因為方安虞聽不見,現在他能夠用另一種方法聽見了,君月月就低低地哼給他聽。

“就讓我緊跟著你起承轉~讓我為你寫一本情愛……”

“彆唱了,吊橋對麵發現大批量喪屍聚集,我用望遠鏡看了,有人被困在我們度假村對麵的辦公樓裡麵了。”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驚散了君月月和方安虞的美好氣氛。

君月月起身,“你能不能有點預兆,走路腳步都沒音,嚇我一跳!”

“我咋沒看你跳起來呢,”曆離看了方安虞一眼,說道,“咱們大喇叭還沒有裝好,前幾天抓訓練喪屍的時候,我讓人在度假村吊橋的對麵寫了牌子。”

“簡單地說了度假村裡麵有幸存者,有人看到可以敲響聲音求救。”曆離說,“今早有人聽到對麵一聲巨響,他們引爆了一輛汽車,吸引了喪屍聚集,現在人在對麵樓裡麵。”

“多少人?”君月月朝著門口走了兩步,方安虞也起身,跟在她的後麵,曆離每次見到兩個人,哪怕兩個人什麼都不做,他都感覺噎人,尤其是方安虞明明能力是基地裡最強的,後院的果蔬基地和裡麵的病人,都是他弄熟弄好的,被喪屍咬了不感染,還能對抗喪屍群,這是多麼逆天的能力?

可是他就像個漂亮的小尾巴一樣,跟在君月月的身後,一臉的單純無辜,完美地保持著末世之前嬌花的外貌,還愛捏君月月的衣角……

曆離牙酸地嘖了一聲,視線從方安虞白得細瓷一樣的臉上挪到君月月身上,說道,“他們在建築物後麵,我隻看到幾個,沒怎麼清楚看清楚,不過他們中間應該有異能者,我看到有人站在窗邊上殺樓下喪屍來著,沒看清用的什麼招數。”

曆離問君月月,“救嗎?練了這些天,得出去實踐下吧,順便找點東西回來,咱們口糧消耗得可不慢。”

君月月點頭,“救肯定要救,但是今天要黑天了,吸取療養院那次的教訓,他們既然暫時安全,就明早上再救。”

曆離說,“我也這麼想的,我看對麵喪屍隻是聚集,沒有試圖攻擊,應該沒有二階喪屍,他們隻要不作死出來,應該就沒事,”

曆離畫風一轉,有些不情願地說,“愉兒說晚上做刀魚,讓我喊你們一起去吃。”

晚上君月月和方安虞就一起去了曆離他們家吃魚,不得不稱讚曆離的手藝,他苦底子出身,從前小攤販,貼手機膜,剪頭發紋身什麼都嘗試過,不過最有用的,是他學過一段時間的廚師,因此,做的味道相當不錯。

曆離這樣的人,看著怪嚇人的,一身的痞氣,但是相處下來,真的挺不錯的,這要是在正常的世界,就算沒有闖出一番事業,也算是個全能型男人,對君愉更是沒的說,典型怕老婆,君月月估計就算是君老爺子活著,再下去兩年,君老爺子看到他對君愉好,也不會再彆扭的。

飯菜端上來,幾個人吃得很歡樂,曆離那身材帶著一個不太符合的碎花圍裙,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君愉自從覺醒異能之後,就能夠和正常人一樣行走,性格眼見著開朗了不少,這會兒對著君月月笑得眉眼彎彎,說道,“我在庫房發現不少男士的東西,都挑出來了,等會你給姐夫帶回去吧。”

君月月點頭,曆離在旁邊酸起來,“怎麼不給我呢?我也是男士啊。”

君愉斜了他一眼,沒說話,都是一些飾品類的東西,是君月月在末世前準備的還沒清空的,尺碼風格明顯都是方安虞的,這基地裡麵沒人能架住那種騷氣的風格。

君愉不喜歡花裡胡哨的男人,她不敢想象曆離頂著一腦袋的疤,帶一個鑽石耳扣有多辣眼睛。

曆離當然也看了那堆東西,放在方安虞的身上確實沒什麼,方安虞長得過於精致,精致得有點假的那種,遠處看著不動的時候,就像個等身娃娃,所以稍微華麗的飾品他帶著一點也不違和,要是放在彆人的身上,那就是不倫不類。

尤其是現在大家整天訓練弄得不是一身汗就是一身泥,要麼就曬得像黑驢,也就隻有方安虞,太陽不曬冷白色,太陽一曬白裡透粉,但你要說他娘,他身高比方安宴還高點,不麵對君月月的時候根本沒有表情,看上去溫潤無害,但是對視看一眼就發現他眼神冰涼涼的,沒有一丁點溫度,也和女氣掛不上邊。

而且他的異能和訓練,包括對戰都是遠程,能夠穿一□□服回家之後第二天還能穿的,整個基地包括君月月在內也就隻有方安虞了。

所以曆離也就是嘴炮,想要讓君愉多看他一眼而已。

一頓飯吃得愉快,方安虞不聲不響吃得最多,碗前麵的魚刺堆了一小堆,曆離頗有成就感地問他,“好吃吧?”

方安虞很給麵子地點頭。

回到家已經黑天了,這時候也沒什麼娛樂,洗漱好之後兩個人就躺在炕上聊天。

方安虞說一些瑣碎的事情,君月月都認真聽著,時不時地回應,聽進去了,就覺得很神奇。

比如他說地裡的西紅柿熟的和不熟的在即將被摘下去的時候會撕心裂肺地訣彆。

他還說有兩對平時見麵不說話的,已經勾搭到一起,半夜三更地偷偷躥屋子,還有人對曆離作為基地大佬不服氣等等等等,很多君月月從來沒有關心過的事情。

八卦這東西從來聽著都不膩歪,君月月聽到精彩處,隻恨自己手上沒有瓜。

“你說君愉手底下管後勤的一個大姐,和基地裡麵一個臉上有痣的力量異能者小夥子好了?”

君月月稍微回想了一下,這倆人之間得有個十幾歲的差距……頓時覺得自己手裡要是有瓜,瓜都掉了。

不過出於不過度打聽人家的底線,君月月忍著沒問兩個人進行到哪一步了,笑了笑又問,“你西紅柿們訣彆的時候,通常都說什麼?”

方安虞手機快要沒電了,提示電量過低,由於兩個人白天睡到中午,晚上都很精神,不知不覺這都聊了三個多小時了。

他把立即充電點掉,回複君月月的話——它們會說,你且先去,我隨後紅了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