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1 / 2)

這幾個人被電倒之後,躲藏在旁邊不遠處的姬菲迅速又到了跟前,把幾個人的槍收掉,並且就近拆了幾個跳繩,把他們給捆起來了。

“我已經檢查過了,除了他們幾個,隻有這個超市的經理辦公室裡麵有一個女人,看上去是被他們挾持的。”姬菲和走過來的眾人說道。

肩膀中槍的那個青年已經疼得昏過去了,解決了這些人之後,方安虞迅速給這個人治療,用極其纖細的藤蔓將他的子彈弄出來,又迅速給他治愈,青年被嚇得要死,這麼努力地訓練,他不想就這麼死了。

不過等他發現自己除了身上流出的血還沒乾之外,傷口竟然隻剩下一個粉色的傷疤時,泣不成聲地對著方安虞叩頭。

“謝謝……謝謝!”這種秩序崩塌的社會,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真的能活下去,是一件太艱難的事情了,無論是受傷或者生病,都是致命的,如果不是有幸生活在這個隊伍中間,如果不是方安虞懂得治愈,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方安虞卻不在意,他第一時間跑到君月月的旁邊摟住她,君月月回頭對著他笑,安慰道,“沒事的。”

懷文治的電係異能,可不是普通的電,具體多少伏不可考,但是這四個人沒有被直接電得焦糊,很顯然是懷文治沒有把他們當成喪屍對待。

四個人背靠著背被捆在一起,姬菲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掙開的。

隻是君月月走到了姬菲的旁邊,看向靠在一起昏死四個人,淡淡道,“他們沒有活著的必要。”

眾人很顯然都認可君月月的說法,他們在超市裡搜索了幾圈,有人上商場的樓上也搜尋了,奇異地發現除了一開始大廳的那些喪屍,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喪屍存在。

整個大型商場,幸存者就隻有這一夥五個人,加上他們在倉庫裡麵找到的一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這實在太詭異,不過想到這五個人是有槍的,說不定他們把商場裡麵的喪屍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眾人開始按照原計劃搬東西,那個被找到的女人,不說話縮在角落裡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看上去像是精神被刺激過度了。

君愉不在,君月月算是這夥人裡麵還算溫柔的,她負責跟這個女人溝通,說了一堆話,這個女人卻隻是看了君月月一眼,把自己攏得更嚴實了。

君月月咬緊牙幾乎能夠想象到這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她看著那幾個捆在一起的人,真的像是在看著死人了。

不過這個女人眼神總給君月月一種莫名的感覺,她一時半會抓不到哪裡莫名,隻是安慰她道,“你跟著我們走,我們有一個基地,裡麵有特彆特彆多的同伴,大家都很友好,沒有人再敢傷害你了。”

這女人的瞳仁顏色有點淺,聽到很多很多人的時候,這才看向君月月,在她的臉上有片刻的定格,接著才輕輕點了點頭。

君月月鬆口氣,和所有人一樣開始搬東西,車子裝滿之後,這商場還沒搬空,他們把入口封上了,開車朝回走。

那四個人被他們暴力弄醒,在車輛朝著度假村走的時候,推下了車。

這個大型商場確實沒有發現幸存者,但是他們發現了很多人的衣服,都堆在一個倉庫裡麵,各種型號尺碼,全都沾著血,但是實體卻不翼而飛。

不會是喪屍的,因為那些衣服上麵沒有腐爛的肉,沒有喪屍身上的膿液,就是完好地帶著血的衣服,不用懷疑,這裡不是沒有幸存者的,而是全部都被這幫畜生用殘忍的手法弄死了。

或許他們不趕到,這個女人就是下一個,君月月曾經差點落到姓蔣的手裡麵,他們當時的所做作為,是君月月上輩子的噩夢,先入為主的意識,讓她忽略了女人身上的違和,還有這幫畜生守著這麼大個超市,為什麼去殺人,任誰都知道,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人多了才最安全。

君月月他們更沒有看到,在將那四個還沒醒過來的人扔下車子喂喪屍的時候,一直縮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回過了頭。

在她頭上圍著的黑布下麵,眼睛逐漸越來越淺,變為灰白色,因為聞到被喪屍撕扯開皮肉所彌漫出來的腥甜氣味,鮮紅的舌頭伸出來,舔了下嘴角,又迅速收回來。

好餓,怎麼也吃不飽的餓,她的儲備糧就這麼被浪費了。

眾人這一路上回度假村,順利得不可思議,方安虞路上的時候一直坐在君月月的旁邊,時不時就皺著眉閉上眼睛,但是片刻後又睜開,露出了一臉的疑惑。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喪屍的存在,很強大,但是再仔細去感覺就不見了。

而這車的周圍,並沒有喪屍群圍上來,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二階喪屍的存在。

“怎麼了?”君月月察覺到他的異常問道,“為什麼皺眉,有二階喪屍嗎?”

方安虞搖頭,剛才感覺明明很強烈,甚至他感覺到強大的喪屍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可是那種感覺就一閃而逝,現在他又感覺不到了。

方安虞以為是街道上或許哪裡藏著二階喪屍的乾擾,所以搖頭表示沒事。

眾人這一趟算是大豐收,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君月月能夠看著姓蔣的死了,不知道心裡多高興,那種禍害,遺留在人間就是比喪屍還毒的狗東西。

而姬菲許久沒有摸槍,一下弄到好幾把,還找到了不少的子彈,也是喜出望外,雖然她的異能絕無僅有,能夠隱藏在喪屍之間偷襲二階喪屍,十分的厲害,可是對付普通喪屍的時候,就算她變成了自己曾經死去的傭兵隊友,一個體格強悍的黑人,卻也和變異的異能者比還差了一大截,攻擊性實在不夠強。

有了槍,她就又能夠找回那種依賴感,沒有人懂得槍對於遊走在死亡線上生活的人,意味著什麼樣的保障。

而大批量物資的到來,也正好用來分發安置新加入度假村裡麵的幸存者們,吊橋收起來,將那個可怕的世界隔絕在外。

他們從一個小團體,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家族。

不過那個從商場救出來的女人有些不合群,她不肯換下衣服,不肯露出臉,不肯和任何人交流,大熱天的捂得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任何靠近她的人。

負責分發安排的君愉無奈,找了君月月。

“姐,你勸動她跟著回來的,她警惕所有人,你來試試?”君月月剛剛洗完澡,天色都要黑下來了,她很疲憊,不過還是親自找到了那個女人,在廣場上和她談。

“你不用怕,這裡沒有人敢傷害你,”君月月說,“你是不是受傷了?咱們這裡有能夠掛水的護士,要是傷得嚴重,也有木係異能者能夠幫你治療的,你看到了,我們去的時候被槍打傷的那個青年了吧,那樣的傷也能治的。”

君月月目光溫柔,其實她溫柔起來,也是能夠溺死人的,尤其是這樣的輕言細語,無論誰聽到耳朵裡,都會感覺到安慰。

可是這個女人,隻是裹著一身的黑,像個□□婦女,淺淡的瞳仁看向君月月,眼神中短暫地出現了複雜的情緒。

隻不過是很短暫的,君月月都沒能夠捕捉到,姬菲眼睛的顏色也比較淺,她是個混血,這個女人的眼睛顏色也淺。不過卻給君月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很快,這個女人就再度垂下了視線,任憑君月月怎麼說也不抬頭,更不回應了。

最後君月月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不過經過她不懈的努力,倒是和這個女人講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願意跟著大多數人住在住宿酒店裡麵,倒是被君月月說通了,住在她們的小村子裡麵。

但是小村子裡麵比較好的房子已經都被占了,最後就隻有一間,在村子最末尾,門牌上寫著王寡婦的屋子,還算能夠住人。

幾個好心的大姐幫著打掃了之後,這個女人就住了進去,由於君月月反複勸說,她還是不願意讓彆人幫她檢查身體,眾人也就沒有再勉強她。

一直折騰到天黑,君月月回了自己家,門從外頭關上,隔絕了那些熱情的人,因為天色暗下來又因為窗戶有些小,屋子裡麵暗沉沉的,卻正是這個披著黑袍的女人比較習慣的。

她在屋子的門口站了很久很久,肚子裡麵特彆餓,有人給她分發了很多的食物,但是她一個都沒有動過,甚至沒有看看的,她渴望的並不是這種尋常人的食物,她渴望的是鮮血,是生人帶著體溫的肉,是那些嚼起來嘎嘣嘎嘣脆的人類骨骼。

不過她知道,她必須暫時蟄伏,偽裝起來,才能放鬆周圍人的警惕,吃到鮮美的活人。

她的記憶非常的混亂,但她記得自己曾經也是個活人,她記得自己跳進喪屍群裡被撕扯的場麵,也記得剛才和她說話的那個女人。

但她也就隻是記得,卻生不出任何的情緒,對她來說,這裡所有的人全都一樣,是她的儲備糧。

黑袍慢慢地揭下來,凹陷的皮膚是被生生撕咬下去的肉,布滿了她整個身體,包括她的臉上,那些缺少肉的地方並沒有結痂,而是呈現一種帶著肌肉紋理的深紅色,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她的那雙眼睛,在沒有人在場的情況下,慢慢變回了灰白色,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可她又還是一個人,能夠混跡在人群當中,擁有呼吸甚至心跳和記憶的喪屍。

姓蔣的那幫人撿的槍,正是當時遭遇喪屍潮的午振飛他們那群士兵的槍,而這個女人不是彆人,她就是當時為了讓嬌嬌和那個姓張的軍官答應帶走午振飛,而主動跳下車幫他們甩脫了喪屍追擊的明珍。

明珍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所有被撕扯的痛苦,還有在跳下去的時候,昏死在車裡午振飛的臉。

她記得君悅,記得所有人,但她卻記不起任何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午振飛跳到喪屍群,她隻知道她很餓。

明珍記得,跌入了喪屍群,她為了將這群喪屍帶到其他的地方,而不去追趕午振飛他們的那輛車,她並沒有等死,而是瘋狂地在掙紮在反擊。

人在極度瘋狂的時候力量是非常大的,她記得當時手裡拿著個鐵棍,敲開了一個喪屍的腦袋,然後……就很巧的,那是一個還沒有完全屍化的異能者,他的腦漿和血一起濺到了明珍的臉上,還有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她給咽下去了。

然後她就變成了這樣,她沒有死,喪屍也停止了撕咬她,可她不是喪屍也不是活人,因為她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溫度,感覺不到所有的一切隻能感覺到餓。

明珍在喪屍群裡麵遊蕩了很久很久,漸漸地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開始尋找幸存者的蹤跡,試圖求救。

但她這種恐怖的樣子,所有人見了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殺了她,明珍遭受了太多次的失敗,才開始學會偽裝自己。

她把自己全部包裹了起來,成功混到了幸存者的隊伍裡,但是和人的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痛苦了,她吃不進人類任何的食物,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明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但她能夠驅趕喪屍,她也曾經幫助人類克製自己,可是隻要她暴露出自己的樣子,就會有刀子試圖插進她的腦袋。

在一次她剛剛幫著幸存者驅趕了喪屍,卻被刺傷的時候,明珍忍無可忍咬了那個人一口。

接著一切就失控了,她似乎進入了一種狂化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之下,她吃了人,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一整個隊的幸存者,全都已經死了。

而她身邊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喪屍,在她的身邊遊蕩著。

日日夜夜,她感覺不到困倦和疲憊,隻是撕心裂肺的饑餓。

她開始尋找下一個幸存者的隊伍,混跡其中,開始操縱著喪屍截殺幸存者,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新鮮血肉。

明珍脫掉衣服之後,她站在了鏡子的前麵,看到自己不人不鬼的樣子,她試圖提一提嘴角,她知道那叫笑,可是她的肌肉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了。

她打碎了鏡子,再一次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基地裡經過這一次接納新人,短時間不打算到處尋找幸存者,但是他們需要收集物資,所以每天早上,會分成兩組從基地裡頭出去,到外麵搜集食物和用品。

而新加入的那些人裡頭,異能者已經加入了基礎的訓練,不光是訓練,還有相互間的配合,比如水係和電係配合就很完美,火係和光係在夜裡也很無敵。

而普通人也已經加入了對抗喪屍的訓練,從被拔掉牙齒和剪掉指甲的喪屍開始,普通人現在訓練的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喪屍,隻不過被一條鎖鏈鎖住腳踝。

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基地裡的人相處得也很和氣,因為大量的體力都消耗在訓練上,打架鬥毆都很稀少。

而由於方安虞的能力隨著不斷地釋放越來越強,她們又開墾了基地後麵的一小片荒山,蔬菜已經基本能夠供應上基地裡的人食用,有異能催化過的,不光大,就連西紅柿都甜得跟水果似的。

而在先天的體能上就趨於弱勢,又沒有後期變異的婦女們,負責著整個基地的後勤工作,分發物質,訓練過後的集體食堂,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整個度假村當中一片欣欣向榮,雖然說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那種感覺,但是相比於隔離在吊橋之外的另一個吃人的世界來說,他們無疑是幸福和幸運的。

在這樣一個世界當中,強者和弱者之間沒有等級分化,維持著一種穩定的和平,是非常非常難得的,所以這裡麵的人十分敬重管事的幾個。

而漸漸的,君月月因為先前經曆過末世的經驗,決策和異能者訓練上都有非常大的貢獻,加上她的配偶方安虞是整個基地裡異能最特殊,最強悍,擁有稀缺的治愈能力,她的妹妹君愉又是基地裡麵分發物資的人,所以君月月開始被基地裡麵的人默認為老大,走到哪兒都一群人打招呼,曆離反而變成了她的狗腿子。

在曆離什麼事情都要跑來問君月月的時候,君月月真的不勝其煩,她並不想當什麼基地的老大,她的異能在基地裡也不是最厲害的。

有的時候君月月實在被搞得煩了,就會和方安虞偷偷地跑到後山去藏起來,當然了也不光是藏著,後山能乾的事情可多了。

君月月始終沒有告訴方安虞,異能者可能並不能夠擁有後代的這件事情,方安虞耕耘得非常地辛勤,也是因為變異的原因,那方麵的能力逐漸攀升,到君月月有點吃不消的地步。

這天君月月是為了躲避曆離,和方安虞跑到後山去,但是回來的時候手軟腳軟,是被方安虞背下山的。

君月月把腦袋枕在方安虞的肩膀上,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說,“打個商量哥們,你好歹給我留條命在,我發現現在你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剛才我明明那麼求你了你也沒停下。”

說著心裡就越發的覺得方安虞是故意的,照著他的肩膀吭哧咬了一口。

方安虞的嘴角帶著一點笑意,拖著君月月朝山下走,沒有一丁點吃力的感覺,反倒是把她朝上顛了顛,也不在乎她咬著自己的肩膀,就當沒聽見。

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現在有時候出門,方安虞都不帶手機。

君月月咬又咬不疼他,使太大的勁她也心疼,索性鬆開了嘴,嘟嘟囔囔地趴在他肩膀上繼續說道,“我當初是真不知道你竟然是個這樣的人,你說說你裝得多像啊,結果呢,現在原型暴露了吧……”

方安虞腳步略微頓了一下,抿著嘴唇,拖著君月月大腿的手掐了她一把,掐得君月月嗷的一嗓子竄了一下,扯住方安虞的頭發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