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1 / 2)

明月照大江 隨侯珠 9250 字 3個月前

江眠見哈哈不但不轉過身,還抬著腦袋盯著自己看, 不由地莞爾一笑, 可能平時哈哈都表現得能聽得懂人話的樣子,她也習慣用語言跟它交流, 但事實哈哈隻是一條狗,不是什麼話都能聽得懂的……

所以, 江眠打算暫時讓哈哈離開自己的房間, 就在這時, 哈哈閉上了眼睛。

對,就是閉上了,像人捉迷藏一樣閉上了眼睛。

江眠:……這也太神了吧!

好吧,像是做好了交換, 江眠背轉過身, 開始脫掉了衛衣外套, 她沒有換裡麵的吊帶, 脫掉衛衣之後,就快速將睡衣穿上,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結果等她換上睡衣轉過身, 隻見哈哈眼睛瞪得像是兩顆黑琉璃那麼大。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下來了。

江眠:……

即使哈哈是一條母哈哈, 也是一條沒有誠信的母哈哈, 江眠抬起手指向哈哈嚇唬道:“哈哈,你居然偷看!”

賀哈哈:……勞資沒偷看, 勞資是光明正大的看, 情不自禁地看!而且你就換個外套, 能看個啥,看兩片有兩深窩窩的肩胛骨嗎?

雖然,也挺好看的……

如果狗會臉紅,張大賀此時的狗臉一定會有幾分紅。或者狗本來就會臉紅,隻是被茸茸的毛發擋住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認知,因為被江眠這樣一嚇唬,張大賀覺得自己的狗臉倏地有些發熱。

熱乎乎的,不像是發燒,像是被打了一拳。

好了,不看不看了,張大賀要從房間走出去,可是房門鎖著,張大賀回了一下狗頭,用眼神瞅著江眠說:你倒是給勞資開個門啊!

目睹哈哈這番無比做作的行為,江眠卻以為哈哈生氣了,心裡又神奇又好笑,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動靜,江眠也打開臥室門。

原來是安莉推著她爸回來了,後麵還站著七樓的張大賀……

人和人,人和狗,各自麵麵相覷。

雖然張大賀跟自己媽媽一塊回來,江眠也沒有多想,然而,從門外進來的江之大賀卻多想了,尤其看到女兒換了一半的睡衣從臥室裡出來,察覺到賀哈哈那張心虛的狗臉,欲要詢問出聲,忍了忍,沒問出來……

怕女兒覺得自己養了一條流氓狗。

今晚晚自習結束,江之河約了前妻安莉下樓談事,時間上特意與女兒錯開,安莉也十分配合,甚至還將大寶貝一塊推下來散步。

回來的時候,他不可免俗地問安莉:“你就不怕眾人的異樣眼光?”

安莉好笑地回他:“怕什麼,傻的又不是我。”

江之河:……他覺得安莉就是存心的。

不過,把整個事件原委告訴安莉真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凡是遇到什麼問題還能有一個商量的人。之前他和安莉離婚,安莉有過對他這樣控訴:江之河你在外麵都會跟人好好講道理,但是在家呢?你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男人,什麼事你都是對的,家裡任何決定都由你來定,眠眠的教育也好,我的工作選擇也好,你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安排,你管就管好了,你還不跟我們講道理!

江之河最近也反思了這個問題,回來的時候他問了安莉:“……以前我在你和女兒這裡真的很大男人嗎?”

大男人,也就是在家執行男人為主的強權□□主義。

安莉抬抬頭,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嗤笑說:“不管你以前什麼樣,你現在倒是挺小男人的。”

江之河語噎,自我開導說:“我現在不是年輕了嘛。”

明明離婚三年了,最近兩人拌起嘴來像是小年輕,就在電梯出來的時候,安莉目光還在他臉上特意打轉一番,笑悠悠地說:“張同學啊,你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彆犯一些早戀啊什麼的原則性錯誤啊……”

前妻這番打趣的交代,江之河老臉一燥,胸膛又好像複燃了一簇火焰,燒得他有些情緒亢奮,他下意識拉住了安莉的手。

“安……”

“叫阿姨。”安莉撥開前夫的手,神色帶上兩分刻意的囂張。

江之河低聲下氣:“……阿姨好。”

行啊!居然還真敢叫她阿姨,安莉直接打開了防盜門,想讓女兒也看看她現在的爸爸有多麼不要臉。結果門一打開,江之大賀立馬禮貌地往後退了一步。

安莉……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江之河原來還能這般厚臉皮。

江之河心裡也想笑……好像以前他也沒意識到安莉性格上的可愛和迷人,隻覺得她溫柔得體,隻覺得妻子就應該要溫柔得體,照顧家庭……

他以前怎麼會那麼大男人主義?江之河覺得挺不可思議的,甚至之前離婚的時候安莉提出來這問題他還覺得自己沒有問題,現在他變成彆人家兒子,他看張老板好像也有這方麵毛病,每次一回到家,像個大老爺們似地癱在沙發一動不動,口渴了還需要妻子給自己端茶倒水,有時候吳女士商量張老板事情,張老板就握著手機甩臉色:“這事就彆問了,你們娘們懂什麼?”

有病……就是犯病的跡象啊!

所以,為了吳女士和張老板的婚姻幸福,也為了大賀能擁有一個更好的家庭環境,江之河上樓之後,以兒子的身份找張老板談話。有時候人真奇怪,老婆老媽的話都不樂意聽,卻會聽兒子的話。

“大賀……”聽完“兒子”對自己的不滿分析,陽台上張老板都拘謹了。

“沒事沒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江之河寬慰道,伸手拍拍張老板的肩膀,替張老板放鬆被兒子說教產生的緊繃情緒。

“大賀,爸爸有時候工作挺煩的。”張老板替自己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在外打拚哪個沒有煩心事,但是再煩也不能把氣往家裡撒,還撒到自己老婆身上,這哪算什麼男人啊。”

張老板……已經說不出話,完全被兒子說得羞紅了老臉。

江之河最後又拍了兩下張老板的後背,總結並勉勵說:“你要做一個真正的純爺們啊,這樣你兒子才能以你為榜樣,學做個真正的純爺們啊!”

江之河說著兒子該說的話,神色口吻仍不太像兒子,因為自己也覺得不太像,他笑著添加一句,“你說呢,爸?”

張老板連連點頭:“對對,兒子說得對。”

“對了,爸多給你點零花錢啊。”張老板從上衣口袋掏出皮夾,接著抽出一疊錢塞到自家兒子的口袋裡,然後聳聳肩,轉身離開了。

留江之大賀站在陽台愣了愣,撇了撇眼睛,丫的!他說了那麼多,張老板以為他是找理由伸手討零花錢麼!

張老板對自己兒子還有沒有一點了解啊!

對,就是太了解了,最後張老板才往兒子口袋裡塞零花錢,不然好端端地說什麼要以自己為榜樣,這不就是想要錢的意思嘛?

以他榜樣多掙錢啊!

張老板沒領會到校長大人的教育,底下張大賀卻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裡,但也十分冷嗬嗬地撇過了狗腦袋,江之河可真小瞧了自己,不管他爸什麼樣子,反正他不用學就是純男人,純到不行的那種純男人;他做人一直很有信條的,當狗就當純正狗,做男人就做純男人!哪像江之河自己,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純爺們……

好了,江之河還有事問大賀。

回到房間,江之河一邊喂大賀牛肉,一邊摸著大賀的狗腦袋,沉重地開口說:“大賀,宗興死了你知道嗎?”

原先,張大賀隻知道宗興眼睛出事,並不知道宗興已經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十分震驚,望著江之河說不出話來。

……噢,不好意思,大賀本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