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富貴父子剛跟李琦周二打了個照麵就暈了過去, 且曾健康昏迷前還說了快逃這樣的話, 著實讓錢氏秦氏婆媳費解。不過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縱然錢氏婆媳有一肚子的疑問, 此時兩人還是乖乖的選擇沉默,跟著周二一道將曾氏父子給送到了就近的醫館。
不過是驚嚇過度, 過了一會兒曾富貴父子就清醒了過來, 倒是不滿五歲的曾聰明, 醫生瞅了半天也無能無力, 隻開了些保守的藥方。這孩子受驚過度,日後如何,且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命好,沒幾日就會好轉, 若是命不好, 一輩子癡傻也有可能。
錢氏婆媳聽此,又是一通哭天搶地, 就是一旁的春暖瞧了, 也暗暗道了聲可惜, 可憐。不過是個五歲不到的稚兒,抄家入獄這等大事的確非他能承受的。
曾富貴父子就是在一陣嚎哭中悠悠轉醒,此時兩人仍有些暈暈沉沉,見錢氏哭的傷心,曾富貴問道, “怎麼了?”
錢氏一見曾富貴清醒了過來, 頓時如找了主心骨一般, 扯著他的袖子就是一通哭道,“老頭子啊,你可算醒過來了。”說著擤了把鼻涕,繼續哭唱道,“咱們的大孫子聰明,出大事了啊。被那些天殺的衙役給嚇傻了啊。哎呦,奶奶的乖孫孫奧。你怎麼就這麼苦命奧......”
哎喲喲,這下“真”聰明變成了假聰明了,嘖嘖嘖。李琦在一旁聽了,暗暗補充道。
春暖被錢氏吵的腦門子疼,隻得上前勸道,“娘,快彆哭了,仔細嚇著聰明。”
“你走開,你大侄兒受這等罪,也沒見你流一滴眼淚,你個狠心的丫頭。”見曾富貴已然清醒,錢氏頓如找到了主心骨靠山,對著春暖說話的時候也底氣十足,就是春暖身邊的煞神她也半點不怕了。
曾富貴聽了錢氏的話,正準備好好教訓一通自家閨女,抬頭就見著自家閨女身後站著的周二,渾身一個激靈,好懸沒再次暈過去。
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是做了噩夢,沒想到剛才的不是噩夢,竟然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兒。那個惡煞竟然真是他的女婿。
這樣的女婿,他曾富貴哪有命要的起啊。
“你個死老婆子,孫子好好的要你在這邊嚎喪,沒得給咱們孫子添晦氣。”說著作勢就要打錢氏,錢氏一時被曾富貴給嚇懵了,完全不懂好好的怎麼發作到她的頭上來了。
曾富貴縮著脖子,悄悄瞅了眼周二跟李琦,幾次張嘴都不敢說話。倒是曾健康比曾富貴厲害點,直接道,“娘啊,兒不是讓你們快逃的麼,怎麼還不快跑。”
這個叫周二的好懸沒將他掐死,這麼個妹夫,他曾健康不敢招惹。惹不起,但是躲的起啊,他是真的怕了,那種窒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曾健康不想再感受一遍。
錢氏抹了抹眼淚, “走,走哪兒去啊?若不是你妹夫花銀買了咱們,咱們一家子還不定什麼下場呢。李府倒了,如今咱們一家子不靠著你妹夫,靠誰啊?”
“不行。”曾富貴父子異口同聲反駁道。
李琦挑眉,沒想到這兩父子這般慫,既如此,他倒能幫周二哥以絕後患。想此,李琦又聽了一耳朵話 ,又一起用了午膳,按照曾家父子的心願,李琦就先出門幫著安排去了。
曾富貴父子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跟著周二和春暖過活的。
“哪有跟女婿過日子的道理。”縱然是餓死,他也不要被打死。瞧閨女臉上這巴掌印,想來吃了不少苦。
曾富貴父子覺得自己身上好了一半,有了點力氣後就起身準備帶著一家子出去找生活,同時連連擺手讓春暖趕快回去,莫要再多管他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爹,娘,你們這一時半會兒能去哪裡討生活,不若先跟著一道吃些飯。”春暖看了眼周二,總覺得曾富貴父子頗為害怕周二哥,難不成周二哥昨夜給這兩人套麻袋了?
周二見春暖瞅他,悄悄站著離她近了些,他這麼一動,曾富貴父子頓時不敢多說話了。吃了這輩子最難熬的飯,曾富貴磨磨蹭蹭,期期艾艾道,“春暖啊,爹曉得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隻是咱們這一大家子,一點手藝也沒有,你能幫一時還能幫一輩子麼。爹想好了,待會兒去找個人牙子,看看能不能再找個新主家。如今也不求能在主子麵前有啥臉麵,不愁吃喝,一大家子在一起就好了。”
曾富貴這話說的好看,隻是春暖心裡也明白,若沒有周二跟李琦,想來會是另外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