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高掛樹梢, 紅燭搖曳成雙, 屋外寂靜無聲, 屋內雙人相擁而眠, 淺淺的呼吸聲噴灑在對方身上,安靜且美好。而此時, 不知為何, 春暖竟然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 抬眼就見一張大臉靠著自己, 嚇的春暖頓時清醒過來,緩了一會兒方才想起自己已然成親,而對麵之人,則是她的夫君, 周海。
熟睡中的周海煞是可愛, 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春暖想要抬手輕輕撫摸周二的臉頰,卻發現自己一隻手被周海十指相扣抓的緊緊的, 她不過是稍微動了下, 對麵之人眉宇就皺了起來, 大腦袋蹭了蹭她的肩膀,還哼哼唧唧兩聲,而後咕嚕咕嚕囈語道,“娘子,我想你。”說完又咕嘟咕嘟幾聲, 春暖卻是聽不大懂了。
春暖帶著滿滿的甜蜜, 將臉湊近周二, 親了親他的額頭,而周二又哼哼唧唧的撅著嘴巴,待春暖亦親了他的嘴巴之後,他方不再鬨騰。
若不是他呼吸均勻,春暖都要懷疑周二也清醒了過來。不過若周二真的醒了過來,想來也不會這般主動索吻了。
待春暖再次沉睡,周二卻不知為何也清醒了過來,他先是一臉驚恐的看了看懷中的春暖,待發覺春暖並沒有消失不見後,方才悄悄的舒口氣,而後將春暖往懷裡帶了帶,緊緊的貼靠在一起,這架勢,恨不得讓春暖與他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周二清醒過來後,就再也無法入眠,他趁著燭火,細細的看著春暖的眉眼,就是額頭,他亦覺得可愛非常。
這世上,再也沒人能給他這般心動的感覺。他至今記得當時春暖調皮的回眸一笑,那個笑容,就如同煙雨過後的彩虹,美好的不真實。
周二抱著虔誠的心看了春暖整個下半夜,待次日春暖睜眼準備醒來之時,連忙閉上了雙眼,不安的眼睫毛還跳動了兩下。
春暖不知周二已然清醒,就如同昨夜那般,與周二唇/舍共舞,這可苦了周二了,沒兩下呼吸就急促起來,閉著眼不敢去看春暖的表情,抱著她就翻了個身,而紅色紗帳因著兩人劇烈的動作也跟著有規律的舞動起來。
鄧嬸子端著熱水毛巾站在房門口,聽著裡頭的動靜,笑了笑,又折回廚房。家裡頭主子和氣恩愛,她們這些當奴才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因著周二孤身一人,故而也沒什麼敬茶之類的事情。兩人鬨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起身洗漱。洗漱過後,兩人不過一個對眼,都會傻笑半天,鄧嬸子瞧了也跟著樂嗬。
雖說是小門小戶,可這樣恩恩愛愛,才叫夫妻,才叫過日子。鄧嬸子這個局外人看的都舒心,更彆提當事人了。
整整三日,兩人啥也沒乾,就是彼此兩人四處晃悠,再不早早歇息,摟在一塊兒聊天。看著周二身上一道道傷疤,春暖很是心疼,問道,“夫君,你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