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1 / 2)

京城雲來客棧門口,小王氏抱著淩亂的包裹,彎腰訕笑的討好一臉怒氣的小二,乞求道,“小二爺,再寬限我們兩天,過了今日,我們定把這房錢全部補給您。”

相較於小王氏的軟語求人,一旁的周成美可要高傲多了,她斜著眼看了眼店小二,暗道他狗眼看人低,待她入了鎮國公府成了貴人,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話前兒說過,昨個也說過。我們雲來客棧可不是善堂,你們若真走投無路,就去南門城外草屋住著。年前災民住的草棚子還沒拆掉,將就將就就好了。沒這個錢,何苦在客棧裡麵充大爺。”店小二倒沒麵上顯的那般生氣,更多的是不解而已。這兩位客人瞧著就不是大富大貴的,身邊還沒個男人,何苦死賴在他們這個小客棧裡頭。

小王氏跟周成美哪裡肯去南門,南門離鎮國公府太遠了,一天都不定能走的到。若是因此耽擱了冬晴的消息,豈不虧大了。隻是小王氏手裡頭也的確沒錢,就隻剩老家的房契地契,這是她最後安生立命的保障,不到餓死,她都不會拿出來。

店小二見兩母女聽不進勸告,也懶得再勸,隻是無論她們如何哭求,都不會再讓他們進門就是了。

小王氏見此,隻得期期艾艾的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扯著周成美往鎮國公走去。兩人如今被逼到橋頭,不得不將所有的希望寄托給那位冬晴貴人。

前兩次兩人去正門打探,還沒靠近大門就被守衛給趕走。這次母女兩人長了經驗,繞到了後門處,冒充冬晴的家人來打探消息。這次她們倒是打探到了消息,隻是這個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等於將已經站在橋頭的母女兩人逼入到了那萬丈寒潭。

周成美怎麼也沒想到貴人冬晴竟然沒了,頓時嚇的臉色慘白。當年在鄉下的時候,她也曾聽人家說大戶人家的妾室不好當,除了正房太太,通房姨娘之類的要打就打,要罵就罵。當時她聽了害怕的不得了,發誓要找個老實本分的漢子成婚。隻是後來她入了京,認了二哥,又聽人說二嫂原先隻是個丫鬟,後來因著主子開恩方才能出府發家。她由此斷定鎮國公府是個和善的地方,也起了那當人上人的心思。

然而冬晴一事就如同當頭棒喝,頓時將周成美給敲醒了,對二老爺那點迷戀也一下子消失殆儘。不管怎麼說,啥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來的重要,若是連性命都沒了,那其他的東西也隻是虛空一場罷了。

不知是心思落空傷心,還是被冬晴的事給嚇著了,當晚周成美就發了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小王氏摟著女兒敲了好幾家醫館的門,都因為沒有藥錢被人拒之門外。

待到了半夜,兩人還是沒能尋到落腳處。小王氏實在沒辦法,隻能摟著周成美在原先住的客棧門口依偎著休息。好在如今天氣漸熱,若是大冬天,隻怕這小命得凍沒了。雲來客棧的小二瞅了她們母女二人一眼,倒是沒將兩人趕走。雖說是天子腳下,可也有很多藏汙納垢的地方,兩個女人出門在外,身邊又沒個男人,若是被二流子給纏住就危險了。

店小二歎了口氣,給兩人倒了杯水,又給了點客人吃剩的零碎茶點,勸道,“大娘,你們這樣也不是辦法,我看你們還是去南門住得了。你們彆覺得那邊人多雜亂,其實比城內好多了。那裡現如今還有衙門巡邏,治安不比城內差。這城內啊,你瞧的是富貴無雙,其實這裡頭門道多的很。若是不小心被盯上了,那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小王氏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喝了口涼水緩了緩嗓間的燥意,問道,“小二爺,你知道哪裡有人牙子麼?我這閨女染了病,若不尋個大夫看看,我怕拖久了傷身。我老婆子啊,年紀大了,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倒不如將自己賣了給閨女看個病。”說著說著,小王氏還憐惜的攏了攏周成美的頭發。

店小二聽了頓時對小王氏改觀,不過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幫不上忙,隻能向小王氏介紹了幾個心腸好的人牙子。

次日一早,小王氏拖著迷迷糊糊的周成美到了店小二介紹的人牙子處,五兩銀子將周成美給賣了。

小王氏打定主意回鄉,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周成財。她之前因為周老漢的事情牽連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明明成財那麼孝順,那麼好,她做甚麼想不開要離開他,早知道跟成財一道回鄉重新開始多好。

不過現在回去也不急,她們在老家有房有地,日子肯定能慢慢變紅火起來。

小王氏信心滿滿,開開心心的準備回鄉。隻可惜她還沒走多遠,就被人一棍子給敲暈了,再醒來的時候,不僅僅身上的銀錢,房契田契全沒了,人也被關在一個破舊的柴房裡。過了好一會兒小王氏才知道,她竟是被人給打劫了,那人不僅僅打劫了她,還將她給低價賣給了人牙子。

小王氏哭著叫著說彆人拐賣她,隻得來人牙子的幾巴掌。

“哭什麼哭,這是你的賣身契,上麵是你的手印,這還有假。你給我好好的呆著,再吵,再吵老子把你拖出去喂狗。”這人算是業內最底端的人牙子了。不管什麼人,老的醜的,病的小的,隻要有口氣的他都收,當然價格也便宜就是了。至於小王氏,那是她自己撞上門的,不收白不收。

“我告訴你,我兒子可是朝中大官,兒媳婦跟郡王妃也有交情,他們要是知道你們拐賣我,肯定找你們算賬。”小王氏抖索著身子大聲說道。

“哈哈,朝中大官,我告訴你,天王老子來我這兒我都不怕。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這人可不僅僅是人牙子,還乾著拐賣人的勾當。對他們而言,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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