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複後,丁槐來到書房外麵敲門,裡麵傳來動靜,他才小心地進去。
一進門就給跪了,“公子,屬下無能。”
他低下頭,豎起耳朵,隻能聽到毛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半晌,上方傳來公子平靜的聲音。
“你如何無能?”
說實在的,要不是公子太過可怕,丁槐有滿心的槽要吐。
話要從頭開始,他們公子想要得到華山派的清風十三式,而無爭山莊與華山派乃是世交,一直有來往,去給枯梅師太送壽禮的家人回來報說師太最近對某某小弟子青眼有加,已經將清風十三式傳給她了。
於是公子就派他去勾搭那位小弟子,偷也好,叫她主動獻上也好,隻要得到清風十三式,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能懷疑到無爭山莊頭上。
公子親自拍了他一掌,做戲就要做圈套,最精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他趴在目標出門練功的必經之路上等待,不覺得這個任務有多難。
目標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
他在太原無爭山莊長大,承蒙公子親自指點武功,今年十八歲,走南闖北,不知見過多少世麵,他自然不敢與公子相提並論,但是放眼整個江湖,誰見了不誇一句英雄出少年?
而目標呢?說得好聽一點,出身名門正派,難聽一點就是久居深山,不諳世事,孝順是愚孝,溫柔是耳根子軟,愛笑是膚淺,樂於助人是有當冤大頭的潛質。
至於她的師父枯梅師太,鐵仙姑的名頭倒是響亮,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隻不過是塊掩蓋武功不濟的遮羞布,要真的有那個本事,直接把冷麵羅刹打跑啊?
何必伸手下油鍋?
他見過公子使用昆侖的“飛龍大九式”,真真是玄妙無窮,江湖上卻說清風十三式更勝一籌,想來這麼好的劍法放在華山派也是明珠蒙塵,就該歸公子所有。
丁槐信心十足,等著她過來,然後她腳步停也不停地過去了。
嗯嗯嗯???
沒看見?
不對,他就橫在路中間。
搖人去了?
結果躺了一天都沒人再來。
丁槐萬分震驚。
目標居然沒有‘救’他?
說好的溫柔愛笑,樂於助人呢?
丁槐百思不得其解,公子布置下來的任務,哪次他不是辦的漂漂亮亮的,在這裡折戟沉沙,彆說公子饒不了他,他自己也不服氣。
此路不通,隻好換個法子,找人追殺他,依舊是假戲真做,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劍,彆提有多狠了。
然後目標當場給他表演了一個望風而逃,那腳程快的,刹那間不見了人影,他連追上去在她腳邊碰瓷都做不到。
真是邪門了。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兩次失敗,他再怎麼不願意也隻得夾著尾巴回太原,向公子請罪,順便重點描述一下目標甩開他手時的無情無恥無理取鬨。
上麵又是久久無聲,丁槐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冷汗直流,試探地說道:“公子,要不我在高亞男身上做做文章?”
原隨雲短促地笑了聲,說的話很不客氣,“做什麼文章?在楚留香眼皮子底下?”
是啊,現在高亞男與楚留香、姬冰雁、胡鐵花三人在一起,失敗的可能性太高了。
任務成功要賞,失敗要罰,丁槐去領了三十下家法,在仆人的攙扶下回房間趴著,他也不容易,挨了公子一掌的傷沒好,做戲的時候添了幾處外傷,現在又被打了三十杖,仆人給他上藥的時候,他在傷痛疲累之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做了個噩夢,夢到他在追許暮,追不到公子就要一掌拍死他,許暮飛得太快,追又追不上,公子那一掌對著腦門拍下來之際,丁槐猛地驚醒。
嚇死寶寶了!
我將用一生治愈這個夢帶來的傷害。
轉眼到了年後,無爭山莊的車隊到了華山,接待這種事輪不到許暮,她正被二師姐抓壯丁,說她是師妹中字最好的,抄錄禮單這種事就歸她了。
係統探頭探腦:“這些年禮蠻值錢的。”
許暮不以為意:“反正留不下來。”
這家送來的東西,換個包裝要送到那家去,古往今來套路都是一樣的,焦棠已經寫完,她抄一遍正式的就好。
不過今年無爭山莊送的略厚,布匹藥材不一而足,他們的回禮也要相應加厚,開庫添了幾件東西。
“華山派居然有這個?”它以為華山派很窮的。
“破船還有三千釘,也不是稀罕事。”
許暮認認真真抄完,實際上費不了太大功夫,隻是她鑽研天山六陽掌兩天兩夜沒合眼,累得不行,急著回去補個覺,出門撞上了陳雙等幾位師姐。
說是天色晚了,師父要留原少莊主住上一晚,二師姐讓她們緊急把瑞雪閣打掃出來。
愛住就住,許暮沒當回事,除了高亞男回來過年,誰也彆想打擾她睡覺。
一直到晚飯前夕,係統把她鬨騰起來,她若不去膳堂吃飯,師姐肯定過來問,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彆人。
許暮簡單順了順頭發,出門來到膳堂,裡麵熱火朝天的,一年到頭,師父隻允許這段時間她們喝點酒,酒助談興,八卦滿天飛,楚留香又招了多少桃花啊,無花大師又傷了多少懷春之心啊,大師姐追著胡鐵花逼婚啊……
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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