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將餘虎帶回老宅,幫忙搬他過來的沈栗將人放下後,對宓八月說:“多謝宓姑娘願意伸出援手。”
宓八月說:“我救他,隻是因為他給出了相應報酬。”
沈栗被她過於直白到冷酷的話語愣住,隨即道:“宓姑娘可以拒絕,卻還是答應了,光是這條我就該道謝。”
宓八月問他,“你以什麼身份道謝?”
沈栗再次被問住。
宓八月說:“現在餘虎的命是我的了,不再是你的下屬。”
顯然,沈栗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下意識往餘虎望去。
餘虎隻是手腳不能動,他意識清晰,能聽能言。
沈栗望來時,他正好也看向對方,兩人對視了幾秒,餘虎始終閉嘴不語。
沈栗臉色變了變,轉首對宓八月說:“……我以餘虎朋友的身份向宓姑娘道謝。”
宓八月點頭。
後者就聲稱還有事務要忙離開了老宅。
沈栗前腳一走,宅靈管家就出現在這裡。
宓八月吩咐,“把他送去實驗室。”
餘虎身體往下一墜,他慘叫聲剛傳出個音頭就被地麵吞沒。
宓八月往宅靈望去。
宅靈說:“人已經在夫人的實驗室。”
“你變懶了。”宓八月評價它。
宅靈心虛道:“夫人不覺得這樣更方便快捷嗎?”
宓八月沒有回應,她步行去實驗室。
室內左泗在床上,餘虎在地上。
兩人已經打過照麵,氣氛安靜而古怪。
推門聲響起,兩人一起望來,左泗笑容被驚訝取代,“你怎麼會在這?”
宓八月沒回答他的問題,說:“起來。”
“你看我這樣,哪裡起得來?”左泗邊笑,邊盯著宓八月的臉不斷打量。
宓八月不廢話,善惡書出手放在桌子上,魘狗一頁上的狐火種隨她意念一動。
“啊——”
床上左泗抱頭慘叫,身上寒霜皴裂,飛快從木床上下來,求饒道:“快停下!”
魘狗也從他陰府裡竄出來,黑煙尾巴被一隻指頭大小的迷你狐火咬住。
它嗷嗷叫得比它主人還淒慘,暴露一嘴空洞洞的牙口。
碧色狐火沒多久就在它尾巴處消失。
然而不管是左泗還是魘狗都被這星星之火折磨得夠嗆。
宓八月沒去看他,轉身整理桌子上的手術工具。
在進門之前她就知道左泗能動了,經曆一夜的努力,他身上那層陰火冰凍的寒霜已經被他消磨得差不多,剛看到的不過是他故意偽裝示弱的表象。
且不說她對自己的能力多次實驗有明確數據了解,光是他在宅靈身體範圍內,任何小動作都不可能瞞得過去。
“抬他到床上。”
“伱在跟我說話?”左泗問。
宓八月拿著手術箱,轉身麵向他。
左泗臉色幾變,又露出笑容,自顧自的說:“也是,這裡除了他,就我和你。”
他幾步走到餘虎麵前,單手提起餘虎將丟到之前自己躺過的床上。
宓八月又說:“衣服脫了。”
左泗看她一眼,繼續照做,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脫到什麼程度?你一個女孩,看光男人身體多不好。”
宓八月不為所動,反倒是床上的餘虎臉上閃過羞恥。
不一會,餘虎將被脫到隻剩下一件中褲。
左泗準備繼續時被宓八月叫停。
他看向宓八月,在她臉上找不到一點冷靜從容之外的破綻。
宓八月先檢查餘虎的身體,除了手腳筋被切,身上還有多處內外傷。
檢查完畢,她心裡有底,拿起手術工具和材料就對餘虎進行手腳筋縫合。
她的手法又快又穩,下刀縫線沒有一絲猶豫和多餘,旁觀的左泗眼裡閃過異彩,作為被手術的餘虎也感受不到多少痛苦。
近半小時後。
續筋手術完成。
宓八月對餘虎說:“試試。”
餘虎並不相信自己的身體這麼快就能恢複,試探性的握拳,結果卻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