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質疑(2 / 2)

江秋月和楊雙雙原本以為這事兒也隻是陳瑤瑤和彭明菊她們兩家的事情,沒想過又過了幾天,江秋月就被迫摻和進去了。

那天,江秋月原本在診所和楊雙雙一起在研究洗發水,但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個病人想讓她過去看看。

江秋月到了醫院後才知道所謂的病人居然是陳瑤瑤。

陳瑤瑤在文工團跳舞的時候不小心從舞台上摔了下來,胸部正好磕在了台階上,骨折了,但是沒有出現嚴重的移位和神經損傷,也沒有損傷到心、肺這些重要的臟器,已經在醫院處理好了。

但是陳瑤瑤和劉向紅都覺得其他醫生斷定的至少四個月的恢複期有些太漫長了。

陳瑤瑤是覺得她自去年夏天就已經沒有正式上台了,要是再耽擱下去,以後文工團就完全沒有她的位置了,她想要快點好起來。

而劉向紅純粹就是關心陳瑤瑤的身體,想讓醫生想辦法讓她快點好起來。

最後,被鬨的有些沒辦法的主治醫生就說江秋月在配藥方麵很有天賦,往往開出來的藥方效果都很好,可以問一問她有沒有辦法。

然後,江秋月就被叫了過來。

陳瑤瑤的主治醫師叫馬文華,他一見到江秋月就解釋了一番情況,然後就對著劉向紅說:“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江醫生,你可以問問她有沒有辦法。”

陳瑤瑤平時不怎麼和家屬區的人接觸,但她去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家裡,也知道江秋月去年治好了不少人的病,醫術應該可以。

因此,她一見到江秋月,就眼巴巴地盯著她。

要不是她現在說話太疼,恐怕早就開口了。

劉向紅倒是沒先吭聲,而是來回上下左右地把江秋月打量了一番,才一臉嫌棄道:“就她?她才多大,你們要是沒辦法就直說,找個家屬區開小診所的來糊弄我,你當我傻呢是吧,還是以為我剛過來什麼都不知道!”

江秋月皺眉,難怪蔡玉芬之前那麼嫌棄劉向紅。

她正要張嘴,邊上的馬文華就不愛聽了,說:“你怎麼說話呢,江醫生開藥的本事就連首都的醫生都是承認的,我們醫院的同事也沒有不佩服她的,要不是因為許營長在這兒,人家早就去首都當醫生了,那時候你就是想找她都不見得有機會呢。”

“我理解你因為你女兒的身體心裡著急,但你也不能上來說話就這麼難聽吧。”馬文華沒好氣道:“是你們問的有沒有彆的辦法,我才給你們叫的江醫生,人家還沒看過呢,你就開始這樣質疑她,你要是不想相信江醫生,我現在就讓她走。”

劉向紅一項鼻孔看人慣了,來了這邊之後壓根就沒注意一般職位的人,除了一開始彭明菊家那事兒之外,就沒再正眼看過其他人,一直往那些職位高的軍屬家裡湊,自然不清楚江秋月的具體情況,一直以為她就是那種普通的赤腳大夫。

現在冷不丁被馬文華懟了一下,他又是陳瑤瑤的主治醫生,劉向紅雖然心裡有些不爽,但也礙於陳瑤瑤的病,忍著沒有發作。

她撇了撇嘴說:“那你去看吧。你最好像說的那麼厲害。”

馬文華又忍不住皺眉,這人怎麼說話一直這麼難聽呢。

剛才他搶在江秋月前麵開口就是為了提醒她,好讓她知道江秋月很厲害,最好客氣點。誰知道她半點沒領會,還是這個鬼樣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哪來的那麼大的優越感。

也不怕把人給惹毛了,回頭會看也懶得看了。

馬文華暗自歎了口氣,偏頭看向江秋月問道:“江醫生,你說呢?”

江秋月現在頂著醫生的名號,自然也不能說不看就不看。

加上陳瑤瑤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她就走了過去。

先是幫陳瑤瑤檢查了一番,又問了馬文華相關的用藥情況,思索了一番,開了副藥說:“先用這個吧,回頭可以看情況再調整藥方。”

馬文華正要接過來看,劉向紅搶在他前麵把藥方奪了過去看了一遍,皺眉中帶著嫌棄地問道:“這有用嗎?我們家瑤瑤可是要跳舞的,要快點好起來才行,你彆想隨便弄個方子就糊弄我們。”

江秋月不太想理她,就說:“你也可以不用我的,就按照馬醫生的治療方案來。”

“你……”劉向紅一時間被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最後隻能氣憤道:“誰知道你的有沒有用,萬一害了我們家瑤瑤怎麼辦?”

江秋月就說:“那就不用我的。”又看向馬文華說:“我先走了,診所還有事兒。”

馬文華也覺得劉向紅事兒多,也懶得繼續慣著她,就點頭說:“行,不好意思啊,讓你白跑一趟。”

江秋月搖頭,“沒事。”

“等下!”眼見江秋月真的要走,劉向紅又開口攔住她道:“你就這麼走了,你可是醫生,醫生是乾什麼的,那是專門治病救人的!你怎麼這麼點耐心都沒有呢,我不就問問情況嗎,你著什麼急啊!”

江秋月無語。

不是說陳瑤瑤出生乾部家庭嗎?怎麼她媽這個樣子?

馬文華也覺得劉向紅胡攪蠻纏,就說:“那你到底想說什麼呀?給你開了方子,你說人會害你,不讓你用,你又說人家沒耐心,你到底想乾嘛啊?”

“什麼叫我想乾嘛啊,我作為病人家屬,我多問幾句怎麼啦?”劉向紅開始戴高帽子了,“現在到處都在說要為人民服務,你們當醫生的就是這樣服務的,我一個病人家屬擔心我女兒的身體,我還不能多問幾句了!”

“我給你開方子,你說我會害你,你不信我,我不讓你用,你又說我不負責,那你想讓我怎麼辦?”江秋月皺眉,“還有,從始至終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煩,你所謂的作為病人家屬的問也不是問病情相關,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來質疑我、懷疑我、指責我。”

停了一下,江秋月懶得和她吵,就又說:“反正方子我開了,用不用隨你們自己,陳瑤瑤的傷不重,就算不用藥自己修養也能慢慢好起來,用了藥也是三四個月是時間,你們自己決定吧。”

江秋月說完就抬腳離開了,劉向紅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說走就走,立馬就在後麵叫了起來。

馬文華嫌棄她煩人,也懶得再搭理她,順手把江秋月開的方子給拿起來回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研究和自己開的有什麼區彆。

劉向紅唱了一出沒人看的大戲,最終隻能憤憤不平地回了陳瑤瑤的病房和陳瑤瑤抱怨起這些。

陳瑤瑤沒想到劉向紅居然把江秋月給惹火了,就按著胸口皺眉說:“媽……江秋月醫術……應該很好。”

劉向紅一噎,沒料到陳瑤瑤也這麼說。

她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的態度,但又拉不下臉,就說:“我也沒說什麼啊,誰知道她一個年輕人脾氣怎麼那麼大!”

陳瑤瑤皺眉想歎氣,但胸口又疼的難受,一時間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劉向紅卻依舊沒消停,又開始對著陳瑤瑤抱怨:“你說說你,當初給你介紹了那麼多條件好的你不答應,你非要和一個臭當兵在一塊,你看看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

“還有你們那家屬區的那條件,那是人住的嗎?”說起這個,劉向紅臉上的嫌棄就更嚴重了,“你看看那裡麵的人,就在院子裡種菜,還往裡麵澆糞,成天臭烘烘的,也就她們那群鄉下人才能住下去。”

“你從小不說錦衣玉食的長大,但是吃的穿的用的哪個不是頂尖的,你長得又這麼漂亮,還有文工團這麼好的工作,我就不明白你怎麼非要跟那個孟東河在一塊?彆的我就不說了,就說我來的這段時間,那孟東河回來過幾次?我一個巴掌我都能數得出來!”

“那娶媳婦回家不是讓當擺設的,那是要疼著寵著的,”劉向紅越說越氣,抬手就想戳陳瑤瑤腦袋,但又見她一臉的蒼白,隻好收回手繼續抱怨道:“他呢,他倒好,成天不著家不說,你受了多少委屈,他也不幫你,你到底圖他什麼啊?”

“要我說,你還不如趕緊和他離婚算了,我看見那個姓孟的我心裡就有火!”劉向紅翻著白眼,“要本事沒本事,要出息沒出息,還成天隻能委屈你待在這犄角旮旯裡,你聽媽的,和他離婚!”

劉向紅自己說的解氣,卻完全沒注意到門外帶著孟東河過來的馬文華一臉的尷尬。

馬文華還下意識看了孟東河一眼,發現這位名氣不如許從周、閆勝利這些人的大,但是臉也和那些人一樣的冷,讓人瞧不出來他心裡到底想的什麼。

其實按照馬文華來看,孟東河這種年紀不到三十就靠著軍功一路升任營長的完全配得上一句本事大,但偏生那個劉向紅的腦子就跟驢踢了一樣,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

馬文華忍不住替孟東河抱屈,但也不能當著人的麵指責他的家人,就說:“家人受傷,家屬心裡麵不舒坦,抱怨兩句是正常的,孟營長彆往心裡去。”

孟東河麵無表情地搖了下頭,也不打算進去了,折身邊往外走邊說:“麻煩您說一下她的情況。”

馬文華就大致解釋了一下,頓了頓,又把江秋月過來的事情也說了,然後道:“我之前也一直在研究江醫生給開的方子,確實比我開的好,我的建議是要想好的快一些,還是用江醫生開的方子,但你嶽母她今天說話實在不好聽,江醫生今天開的這個方子也隻是第一階段治療的,要是用的話,後續可能要更換藥方,你們要是用的話,後續我建議還是不要讓你嶽母去見江醫生了。”

孟東河點頭,“我知道了。”

“那孟營長你的意思是用江醫生的方子?”馬文華確認道。

孟東河點頭,“江醫生那邊我去說。”

“那好,我就按照江醫生的方子來了。”馬文華停了一下,見孟東河似乎要往醫院外麵走,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勸了句道:“孟營長也彆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陳同誌不也沒說什麼嘛,對吧?”

孟東河冷臉低嘲了一聲,“我倒巴不得她離婚。”

“您說什麼?”馬文華沒聽清。

孟東河搖頭,“沒什麼,陳瑤瑤的病就麻煩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哦。”馬文華點頭,直到孟東河走遠了,他才又往陳瑤瑤現在住的病房去。

等到了門外,就聽見劉向紅還在不停地唧唧歪歪地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然後順便攛掇陳瑤瑤離婚。

馬文華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嫌棄,才推開門說:“你們想好要用哪個治療方案了嗎?”

正在抱怨的劉向紅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忘了。

陳瑤瑤側過腦袋看向馬文華,忍疼張嘴說:“江……江醫生。”

馬文華倒有些意外,但又擔心回頭劉向紅又嘰歪,於是就看向她問道:“劉同誌呢,也同意嗎?”

劉向紅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張了張嘴就要說話,結果陳瑤瑤皺眉抬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輕聲道:“媽……”

劉向紅撇了撇嘴,“那就她的吧。”

馬文華見狀就說:“那正好,剛才孟營長來的時候也說了讓用江醫生的方子,還說後續江醫生那邊他會去溝通,就不用你們擔心了。”

“啥?”陳瑤瑤和劉向紅同款震驚,但她胸口疼的厲害,說不出來話,於是又艱難地拽了一下劉向紅的衣裳。

劉向紅沒好氣地瞪了陳瑤瑤一眼,這才才對著馬文華說:“他過來了,他什麼時候來的?他來了他乾什麼不過來,他這是想乾什麼呀?我們家瑤瑤現在這麼可憐的躺在病床上,他竟然來看一眼都沒有就這麼走了?”

馬文華就故意說:“孟營長來了,隻是你當時正好在勸陳同誌和他離婚,孟營長大概怕你尷尬,這才提前走了。”

劉向紅一下子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陳瑤瑤也是一臉震驚。馬文華憋完壞後轉身就走,也懶得理她們了。

這兩人,劉向紅一開口就讓人討厭,陳瑤瑤的事兒也不少,最好狠狠嚇她們一次。

等到江秋月回去後,楊雙雙就問她道:“醫院出什麼事兒了,都把你叫過去了?”

江秋月就把之前醫院的事情給說了。

楊雙雙就:“……”

好一會兒後,她皺眉道:“陳瑤瑤她媽有病吧,怪不得蔡玉芬說起她就那麼討厭呢。”

江秋月搖頭,“可能平時自以為是慣了,以為彆人都得聽她的。”

楊雙雙翻了個白眼,“難怪陳瑤瑤也一直一副看不起彆人的樣子,原來真是一脈相傳,也不知道那個孟東河到底什麼情況,是不是也和她們一樣。”

“管他呢。”江秋月不關心,“反正方子給她開了,愛用不用。”

晚上,許從周回來就主動和江秋月說起了這件事。

他問道:“你白天去給陳瑤瑤看病了?”

江秋月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許從周就說:“孟東河白天找我了,說讓我給你帶句對不起,彆跟他嶽母一般見識,也不用管她說什麼。還有你開的藥方她們已經用上了,回頭還要麻煩你再幫忙看看情況。”

江秋月回想了一下對孟東河的印象,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也經常見不到他回來。

江秋月忍不住好奇了,“孟東河是什麼樣的人啊?”

許從周立馬就盯住了江秋月,“你打聽他乾什麼?”

江秋月一看許從周這樣就哭笑不得,這人的醋勁兒真的越來越大了,什麼醋都開始吃了。

江秋月沒好氣戳了他一下,“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醋都吃,我就是好奇什麼樣的人才能忍受她倆那種性格。”

許從周把江秋月的手攥在掌心,被說吃醋習慣了,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而是道:“孟東河沒什麼特彆的,就和其他人一樣。”

江秋月不信,“陳瑤瑤也算是文工團的一枝花了,家裡條件又很好,孟東河沒點特彆的,能娶到陳瑤瑤?”

許從周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之前有回文工團外出演出遇了點意外,是孟東河把陳瑤瑤救出來的,後來是陳瑤瑤主動追求的孟東河,孟東河一開始沒同意,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就結婚了。”

居然是這樣。

江秋月有些意外。

“那他們感情好嗎?”江秋月又沒忍住好奇問道。

“不知道,沒關注過。”許從周搖了下頭,又把話題帶走了說:“春季征兵快要開始了,你找時間和你弟說一下,讓他最近做好準備,還要不要隨便受傷或者生病。”

江秋月果然不再關注孟東河和陳瑤瑤,立馬就說,“那我明天就給他打電話。”

第二天,江秋月去了診所後就往柳月灣去了電話。

江立業過完年後就一直在等征兵的事情,時不時就往大隊部跑,第一時間就接到了。

等和江秋月說完,他就立馬保證說自己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絕對不出差錯。

隨後,江立業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電話,一顆吊著的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裡。

大隊部的人見他這樣,忍不住好奇問道:“立業,你每天來等你姐的電話,你倆到底說啥了,瞧你給高興的!”

江立業知道一切都沒明朗前不能說,因此就道:“沒啥,我姐給我打電話,我高興不行啊。”

“呿——還瞞著我們!”說話的人不信,但江立業已經跑走了,他也沒法問了。

江立業回家後,等到吃飯的時候就說了這件事。

江家人神色各異,但江冬梅搶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開口叫喚道:“你要去當兵?”江立業皺眉揉了下被震到的耳朵,“對啊,大姐已經幫我全都弄好了,等征兵的命令一下來,我就能走了。”

“不對啊,你怎麼能去當兵呢?”江冬梅的反應很激烈,她覺得現在的一切越來越不像她記憶裡的樣子了,也越來越不像她剛重生的那時候想的那樣順利。

江冬梅想讓江立業按照上輩子的經曆活下去,就拽著他說:“你不能去當兵!”

“我為啥不能去當兵?”江立業更覺得江冬梅腦子有問題,甩開她的手,又看向江道義和杜春花說:“爸,媽,我這兩天收拾一下,過段時間就走了。”

杜春花也不太舍得江立業去當兵,一把拽住了他想勸他說當兵危險,一不小心就能沒了命。

江立業就反過來說當兵很好,保家衛國也不危險,還反舉例說既然危險,你們當初乾嘛讓大姐嫁給大姐夫。

杜春花說那不一樣,江立業就說哪兒不一樣,然後就把杜春花的話給堵回去了。

倒是江道義悶了一會兒後開口說:“當兵挺好的,現在當兵沒以前危險了,他姐夫也在部隊,還能照應他,總比他在地裡刨食兒強得多,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杜春花隻好悶悶地答應了。

倒是邊上的王佳麗見江立業居然能當兵,心裡麵頓時羨慕的不行。

她也覺得當兵不危險,還能拿錢,多好。

可她也知道現在江立業走了,江成才更加不可能離開,隻能打消心裡的念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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