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出這口氣,她心裡也不舒坦。
想了下,江秋月再次催動異能,已經裹成繭子藤曼如同活物一般抽動,很快就將除了彭明菊的那個繭子都團成了一個個圓滾滾的草球,然後用藤曼帶著這些球在密道上下左右來回地彈動,就當踢皮球了。
“咚!咚!咚!”
在這樣的BGM下,江秋月開始在那堆藥材裡麵挑挑揀揀,隨便配了一副能讓人頭暈眼花,精神不振,眩暈嘔吐的藥。
她這才收回異能,把梁虎幾個人放下來。
被迫全身蜷縮捆在一起當球的梁虎幾個在密道裡麵上竄下跳,滾來滾去,加上裡麵又呼吸不暢,早就暈頭轉向,一落地就癱軟著起不來,兩眼發直,口吐白沫。
江秋月有些嫌棄地揉了揉鼻子,接著又把剛剛配好的藥點火燒了起來。
藥煙很快在屋裡麵彌漫,梁虎幾個人更加的精神恍惚起來。
江秋月也把困著彭明菊的那個繭子撤了,本來也有些暈乎乎的她聞到藥煙味道的後也跟著暈了起來。
這藥反正也不會傷到彭明菊肚子裡的孩子,讓她受受罪也是應該的。
等見差不多了,江秋月就去找繩子,準備將這幾人都捆起來。
誰知道她才剛一有動作,就聽見外麵的院子好像有其他的動靜。
要不是她的五感靈敏,還不一定能發現。
江秋月瞬間緊繃了起來,肅著臉慢吞吞靠近地窖門口。
很快,合緊的木板被緩緩推開,露出來一雙修長又熟悉的雙手。
江秋月瞬間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輕喊了聲,“許從周?”
那雙手原本小心翼翼的動作眨眼間變得非常迅捷,許從周一秒直接甩開手上的地窖門板,掐住了江秋月的腰,將她整個人從裡麵摟了出來。
真的是他!
四目相對,江秋月沒想到許從周居然這個時候能找過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作什麼反應了,隻顧著看著他笑。
許從周卻第一時間拉著她上下檢查了一番,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放心吧。”江秋月搖頭,見許從周扶著他的手都在抖,眼睛也有些紅,忍不住抱了一下他,“我真的沒事兒,一點傷都沒受。”
“對了,你怎麼來了啊?”江秋月又沒忍住問道。
“聽說你出事了,來找你。”許從周托著江秋月腦袋的手用力揉了揉。
自接到楊雙雙的電話後,許從周就一直揪著心。
等帶人到了彭明菊家裡,找到被關在櫃子裡麵的周嬸子和錢學文,聽到他們的講述後,心就一直在撲騰著,半點都不敢放鬆。
哪怕路上的時候閆勝利還悄聲安慰他說江秋月連末世都呆過,肯定不會有事,他也依舊放不下心。
直到這一刻,見到江秋月好好的,他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就濕透。
索性她現在又好好的站在他的麵前了,她沒事。
許從周這才覺得一顆吊著的心重新回到肚子裡。
稍稍平複了下心情,許從周知道這時候不是談感情的好時機,就抓緊問道:“你真的沒事?”
江秋月點頭,“我真的沒事。”
又見到他身後的閆勝利以及其他人,忍不住好奇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這才中午,就算發現她不在,也不一定就反應這麼快吧。
許從周這才解釋了一下經過,然後問道:“周嬸子說梁虎把你帶走了,我是在屋裡找到你留下來的藥材種子,以為是你給我留的信號,一路找過來的,梁虎他們呢?是不是已經跑了?”
江秋月也沒想到居然還是楊雙雙發現的不對勁,她留下藥材種子是因為不知道梁虎他們到底要帶她去哪兒,怕自己到時候回來找不到路,以防萬一。
但剛才她又變卦了,原本還想著肯定用不上了,沒料到竟然還幫了許從周他們一把。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就往地窖裡指了一下,“梁虎他們在那兒呢。”
閆勝利他們立馬就靠了上來,準備下去。
地窖裡麵除了有梁虎那幾個小混混,可還有大量的藥煙,現在還在往外冒呢。
江秋月連忙就說:“等一下!”
可惜在她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踏進去了,聞言也沒退回來,而是原地站定,好奇道:“嫂子,怎麼了?我怎麼從這兒好像看見梁虎他們都躺在地上啊?他們這是怎麼了?”
江秋月扶額,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說:“我怎麼覺得我有點暈啊?”
“我也是,我還覺得有點想吐。”
“我也有點。”
許從周立刻去看江秋月,江秋月又推了他一下,“趕緊把你的戰友們拽回來,地窖裡都是藥煙,聞久了就和那裡麵的那堆一樣了。”
邊上的幾個如夢初醒,趕緊過去把已經踏進去的那幾個拽了回來。
那幾個已經暈暈乎乎的了,對著其他人說:“我怎麼覺得我現在跟喝大了一樣,看人都帶重影的。”
其他人連忙按著他們坐下,緊張地看著江秋月道:“嫂子,他們這是怎麼了?”
江秋月就說:“沒事兒,就吸了點藥煙,等會兒就好了。”
隨後,又解釋了下今天的事,略過了她用異能把梁虎幾個當皮球拍的過程,全部解釋成她借梁虎收拾藥材的時候順手偷摸配了副現在的藥,把梁虎他們給撂倒了。
順便還給自己剛剛顯示異能拍皮球的事情打了個補丁說:“這藥還有一個後遺症,就是聞久了容易出現幻覺,他們等會兒醒來後大概就會有這個症狀,不過不影響什麼,你們該問話還是可以問的。”
在場的人紛紛沉默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江秋月聰明又厲害,還是該說當醫生的凶猛。
不過幸好她沒事,不然還不知道要鬨成什麼樣呢。
許從周捏了捏江秋月的手說:“做的不錯。”
江秋月笑笑,勾了勾許從周的掌心。這才對著他們說:“再通通風,等藥煙散了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後麵一波安排周嬸子他們的也好了。
周嬸子看著和許從周他們站一起的江秋月,眼淚又出來了。
她顛著腳快步跑過來拉著江秋月的手說:“你沒事吧?梁虎他們那群混蛋沒欺負你吧?”
江秋月搖頭,又解釋了一遍自己用藥材把其他人撂倒了的事。
周嬸子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說:“還好還好,還好你懂這些。”
隨後又恨很地罵道:“活該,這群混蛋,就該給拉出去槍斃!”
江秋月拍了拍周嬸子的肩膀,順手又給她把了把脈,又捏了捏錢學文的脈搏,說:“你彆太激動了,現在人沒事是最重要的,你先跟著其他人帶著學文回去歇著吧,他今天也嚇到了,你按照我以前給你開過的安神的方子給他吃兩天,這兩天再多陪陪他。”
周嬸子點頭,張張嘴原本還想問彭明菊怎麼樣了,但又念及她今天乾的事情,最終歎了口氣,決心再也不管她了,拉著錢學文跟著其他人走了。
這時候,地窖裡麵的煙也散儘了。
外麵的閆勝利他們就自發站起來往地窖走,還攔住了許從周,說:“你就彆下去了,就留在上麵陪陪嫂子吧。”
院子裡麵的人散了個乾淨,許從周在同一時刻攬住了江秋月的腰,將她狠狠地扣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自認自己這些年風風雨雨也見過不少了,即便自己幾度在戰場上與死神擦肩而過,都沒有今天接到楊雙雙的電話說江秋月可能出事的那一刻緊張和害怕。
“你嚇死我了你!”他貼著江秋月的耳側輕蹭,嗓音帶著嘶啞。
江秋月拍著許從周的後背輕聲安撫他,同時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跟著梁虎他們走一趟。
不然,許從周這家夥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不知道要害怕成什麼樣。
“我沒事了。”她順著許從周的後背,“再說你知道我的啊,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有事呢,放心啦。”
許從周不語,但是抱著江秋月的胳膊卻更加用力的幾分。
江秋月也不再勸他,任由他一直抱著。
下到地窖裡麵收拾殘局的一行人已經完成了,隻是想到上麵那兩個,他們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才攛掇著閆勝利道:“閆團,你和許團長的關係好,要不然,你先上去看看他倆到底在乾啥?聽說許團長和嫂子的感情很好,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抱一塊,親一塊,要是我們貿然上去,撞見他倆這樣,那多不合適啊,對吧?”
閆勝利一個冷眼掃過去,“密道摸清楚了?”
出注意的人摸了下鼻子,“我剛看了下,裡麵太四通八達了,就我們幾個一時半會兒肯定摸不清楚啊。”
閆勝利說:“摸不清楚也要摸,現在就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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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最後還是沒摸清楚,因為太大了。
這邊收拾好以後,他們又趕緊回去了。
梁虎乾的這事兒不小,更何況他自己還親口說了要跑到國外去,必須第一時間彙報。
江秋月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營區。
許從周先領著江秋月到自己的辦公室,隨後才和她說:“我要先去彙報情況,你在這兒乖乖等著我回來。”
江秋月點頭,“放心吧,我不走。”
許從周抿了下唇,還是沒忍住又俯身抱了江秋月一下,側臉嘬了一下她的眉心,才又說:“走了。”
趙師長聽到許從周和閆勝利的彙報後,勃然大怒。
原本聽到江秋月可能出事的消息時,他想著可能情況不會太嚴重,但沒料到居然還和國外的一些關係有關。
趙師長拍著桌子說:“查!給我好好查!這些人簡直太囂張了!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和哪國關係這麼密切,人家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能讓他們出賣自己的國家!
梁虎幾個暈的厲害,目前沒辦法審問。
倒是彭明菊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現在已經醒了,就是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人也有些迷糊。
原本她作為一個孕婦,在某些時候應該受到優待的。
但現在查的不是一般的案子,加上她害得江秋月差點出事,許從周他們對她可沒有半點同情心,隻要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會出事就行了,其他的,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可惜彭明菊雖然沒主見,膽子小,但是知道的真不多,她唯一的做用也就是騙一騙周嬸子了。
趙師長這邊很快又把事情彙報給了吳司令他們。
沒多久,幾位大領導都跟著過來了。
看著還躺在地上的那一群,吳司令就問道:“有沒有辦法先弄醒他們?”
許從周想了下說:“我去問一下秋月。”
“直接把人帶過來吧。”吳司令說:“既然她已經全程參與了,也是他們的目標,就讓她一起過來聽聽,看這些人到底要乾什麼?”
許從周點頭。
沒多久,江秋月就和許從周一起過來了。
吳司令他們又問了她事情的經過。
江秋月依舊按照之前和其他人說的重複了一遍。
吳司令就說:“好姑娘,也幸虧你反應快,要不然你真被他們帶走了,那地方還真不一定好找。”
江秋月笑笑,吳司令又說:“不過現在你得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他們最快清醒過來。”
江秋月就說:“其實潑兩盆涼水就好了,就說這兩天他們可能還會有些迷糊。”
吳司令就說:“迷糊不怕,能回答問題就行。”
他又趕緊安排人去審問。
許從周和閆勝利也進去了。
這一審問就是一下午,等到他們出來後,個個麵色不愉。
總的來說就是梁虎幾人背後確實另外有人,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彆人,而是陳瑤瑤的父親陳瑞昌。
陳瑞昌這些年作為革委會主任,在當地作威作福,收斂了大量的財富,而這些東西雖然在國內是被打壓的糟粕,但是在國外確實聲明斐然的東方之寶。
他們這邊靠近邊境線,梁虎他們這群小混混成天啥也不乾到處亂晃,對邊境線這片很熟,還無意中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挖的聯通兩國的地下通道。
於是,這群小混混就經常兩邊跑,搞一些東西倒買倒賣賺錢。
沒料到有一回被陳瑞昌抓了個正著。
一通的威逼利誘以後,以梁虎為首的這群小混混就開始幫陳瑞昌在這邊倒賣那些他收斂的古董古籍之類的。
這些年下來,他們也跟著陳瑞昌賺了不少錢。
但沒想到革命居然結束了,且陳瑞昌還被調查了,如今連行動都限製住了。
陳瑞昌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被查清楚就是死刑,他不想死,但他現在即便有辦法在國內脫困,到了國外要是沒資本,依舊寸步難行。
於是,他想到了陳瑤瑤以前說過的江秋月的醫術很好以及辦廠子的事。
很早前,他就對陳瑤瑤說的部隊的那個製藥廠很感興趣,也買過市麵上的治療關節炎症的膏藥,知道效果很好,但那會兒他的手伸不進去,也不敢伸進去。
如今,他就要死了,自然要搏一把大的。
於是,江秋月以及她手裡的方子就成了他目前的救命稻草。
他暗中找人聯係了梁虎一行,讓他們想辦法弄到江秋月藥廠的方子還有蚊香和洗發水的配方,要是可以的話,連江秋月也一起綁走最好,誰知道江秋月的手裡麵還有沒有其他的好東西。
梁虎他們得到這個消息本來就突然,加上陳瑞昌又一直催的緊,陳瑞昌也承諾了這次之後就帶著他們一起到國外過好日子,當人上人,他們也明白自己和陳瑞昌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旦陳瑞昌堅持不住,他們也活不了,於是就這麼草率的行動了。
原本,這個計劃其實也不算錯漏百出。
但巧就巧在梁虎沒和彭明菊說的太清楚,彭明菊又對部隊還存著一些敬畏心,一開始不敢跟他一起乾,想自己偷摸從廠子裡弄點原材料給梁虎,這樣興許梁虎就不讓她騙江秋月過來了。
誰知道等她把原材料偷過來後,梁虎卻反而勃然大怒,還要她必須把那些原材料給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彭明菊不敢惹梁虎,但她本性還是有些愛財,心裡覺得她好不容易偷出來的,再送回去多吃虧啊,於是就瞞著梁虎把原材料偷偷瞞下來了。
這才有了楊雙雙發現不對勁這件事。
當然了,梁虎一開始敢相信部隊不會那麼快發現不對勁,也是真的以為彭明菊把那些原材料都送回去了的緣故。
隻能說……彭明菊乾得漂亮!
其二就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綁的這位表麵是個柔弱的女醫生,但實際內裡卻是個霸王花,真動起手來,分分鐘能滅了他們。
也隻能說梁虎他們活該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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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原委差不多清楚了,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證實梁虎他們的話以及摸陳瑞昌的底。
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許從周和閆勝利又是主要負責人,也沒辦法回去了。
天早就黑了,因為擔心江秋月,許從周還是親自將她送回了家屬區,但也沒來得及下車就掉頭走了。
楊雙雙聽見外麵的鳴笛聲,走到門外見到是江秋月後,才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家裡麵的孩子都在,最小的斯頤也能聽懂大人話了,她就什麼都沒說,隻是笑笑道:“回來啦,我剛剛還和斯頤說你今天被叫過去幫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江秋月衝楊雙雙點點頭,就看見斯頤已經跑過來了,“媽媽,你忙完了嗎?你吃飯了嗎?你肚子餓不餓?”
江秋月摟住斯頤的肩膀說:“忙完了,不過沒吃飯,家裡還有飯嗎,媽媽餓了。”
許斯頤立馬看了楊雙雙一眼,說:“乾媽說給你們留飯了。”
他又伸頭往後麵看了看,“爸爸呢,我剛才聽到車笛聲了,媽媽,爸爸怎麼又走了啊?”
江秋月就說:“爸爸還有你乾爸他們這段時間又要變得好忙好忙,把媽媽送回來後又趕緊走了。”
“啊!”許斯頤失望地歎了口氣。
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爸爸總是時不時失蹤的事情,很快又拋開這種情緒。
楊雙雙就接茬道:“對,我給你們留了,先彆忙著說話了,先洗手吃飯吧。”
幾個孩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依舊無憂無慮地玩了一會兒後就睡下了。
楊雙雙這時候才開口問道:“你沒事吧?我猜到你出事的時候本來想跟著一起過去的,但又想到幾個孩子,就留下來了,你沒受傷吧。”
江秋月搖頭,這才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
楊雙雙聽到江秋月拿梁虎他們拍皮球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