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擊掌,一排仙鶴揮翅而下,溫順的立於眾人麵前:“請。”
“恭祝貴宗又多了一位元嬰老祖,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昭晗宗的銘齋峰主率先開口道,“青元道友不必如此客氣,請。”
“請。”青元對兩人又是一禮。
餘下的弟子互相向長輩見禮,青元轉身看到角落裡的三分,臉上多了幾分喜意:“箜篌師侄?”
“師叔。”箜篌笑盈盈的上前,朝青元行了一個大禮,“師叔近來可好?”
“好好好。”青元連連打量箜篌,長高了些,也漂亮了些。他看向箜篌身後的兩位男修,麵色嚴肅了幾分,這兩人中,穿黑衣的已是元嬰期修為,白衣俊秀公子初看像是普通人,但是再看卻覺得十分不凡。他是元嬰大圓滿修為,卻看不透此人究竟是什麼修為,可見對方修為比他要高:“這兩位道友是?”
“師叔,這是我在外麵結交的兩位密友。琉光宗的林斛林前輩,以及琉光宗親傳弟子桓宗,我特意邀請的他們來參加師兄結嬰大典。”箜篌笑著對桓宗與林斛道,“桓宗,林前輩,這是我們雲華門晨霞峰峰主青元師叔。”
“晚輩見過青元師叔,恭祝貴宗弟子修為大進。”桓宗拱手行禮,端得是儀態翩翩,挑不出半點錯處。
“原來是琉光宗的高徒。”青元笑道,“有勞二位特意前來,請。”
“有勞師叔。”桓宗站直身體,走到了箜篌身邊。
修真界對男女大防之事看得並不嚴重,修士們廣交天下好友,何時分過男女?青元也沒有多想,又招來三隻仙鶴,還囑咐箜篌好好招待她的這些同輩們。
長德朝箜篌行了一禮,箜篌回了一禮,有長輩在前,他們也不好說太多客套話。
倒是九鳳門幾位弟子有些驚訝,這兩人真是箜篌仙子與桓宗真人?桓宗真人可是琉光宗的劍修,他與箜篌仙子之間……
“原來魚跟鳥還真能生出崽兒來。”敬元喃喃道,“這位箜篌仙子,厲害了。”
淩月忍不住多看了箜篌兩眼,這小姑娘笑起來的樣子,像是又香又甜的靈果,難怪桓宗真人這種劍修,也忍不住喜歡。若她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喜歡這位小姑娘。
昭晗宗的銘齋峰主瞥了九鳳門致和峰主一眼,桓宗真人明言說仲璽真人與九鳳門弟子不合適,九鳳門的計劃,恐怕是要落空了。
致和峰主狠狠回瞪他一眼,就昭晗宗這個爛德性,他們屁股撅一撅,他都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在前方領路的青元回頭看了桓宗好幾眼,隱隱覺得他有些眼熟。沉思良久,他想起三百年前,因為金嶽掌門的弟子,成為修真界第一個僅花三四年時間便築基的弟子,所以特意前去恭賀。對於修真界而言,任何一個有機會飛升的弟子,都是他們共同的希望。
那個叫仲璽的弟子,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一舉一動卻滿是貴氣與優雅,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誤。那副模樣,倒是與桓宗極為相似。
看來金嶽掌門選弟子的標準就是這種長得好看、儀態好、天資高的弟子。真沒想到,看起來端方嚴肅的金嶽掌門,也是個以貌取人的男人。
仙鶴馱著客人在正殿外降落,桓宗看著正殿屋頂上的法光,深深一口氣。
“桓宗,你怎麼了?”箜篌發現桓宗臉頰變得有些白,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連指尖也在發涼,這是怎麼了?
桓宗徐徐搖頭,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箜篌:“箜篌,若我在一件小事上騙了你,你可會怨我?”
箜篌想了想,有些猶豫道:“你偷偷藏了妙筆客的新書,沒有給我?”
那確實挺過分的。
“不是,我……”桓宗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被致和峰主的話打斷。
“銘齋道友與其操心鄙宗門弟子的小事,不如多指導弟子修行。”致和皮笑肉不笑道,“結道侶之事,本是當事人說了算,仲璽真人又不在此處,願與不願,也要看他與鄙宗門弟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師叔。”淩月開口道,“我們該進去了。”
再鬨下去,大家都難看。
銘齋峰主也不敢真的把致和惹翻臉,這是雲華門的地盤,又有其他宗門的人在,不是吵架的地方。
箜篌扭頭見桓宗又準備替仲璽說話,忙拉住他袖子,伸出食指放到嘴邊:“噓,咱們彆說話。”九鳳門與昭晗宗吵架,由著他們吵去,桓宗若是開口,琉光宗也要跟著牽扯進去,不劃算。
桓宗看著箜篌欲言又止,忍了忍點頭道:“好。”
青元隻當沒看到致和與銘齋兩人之間的小摩擦,領著眾人進正殿。正殿裡其他宗門的客人也在,大家互相一番見禮,整個殿內頓時熱鬨起來。
隔著眾人客套的喧囂,桓宗與鬆河的視線對上,鬆河差點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這孩子膽子忒大了,竟然敢跟著箜篌仙子跑來雲華門。
彆說他現在的修為隻能發揮出六成功力,就算他是全盛期修為,也打不過雲華門那堆護短的峰主與長老。
怪隻怪他們整日讓這孩子練劍修煉,忘了讓他了解更多的人情往來,這是送死送上門啊。
珩彥看到箜篌回來,很是高興,不過看到她身後的白衣公子後,差點沒拿穩手裡的茶盞。他默默擦去手背上的茶水,眨了眨眼,確認這不是自己眼花。
這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越階殺邪修,讓整個邪修界都瑟瑟發抖,能止小兒夜啼的仲璽真人?箜篌這丫頭出門乾了什麼,竟然把這種百年都難得現一次身的人物給帶回來了?
“晚輩見過宗主。”桓宗迎著珩彥驚駭的目光,上前給他行了一個晚輩禮。
“賢侄不必客氣,請上座。”珩彥勉強笑了笑,扭頭看鬆河,鬆河抬頭朝他擠出一個笑。
珩彥:“……”
箜篌拉著桓宗在後麵坐下,這裡坐的皆是各宗門後輩。珩彥看不下去了,箜篌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今天怎麼就犯傻了?仲璽在琉光宗,可是一峰之主,讓峰主與這些弟子坐在一起,這是輕慢。
“賢侄遠道而來,請上座吧。”珩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多謝宗主,晚輩與箜篌是至交好友,與她同坐一處便好。”桓宗起身行了一個晚輩禮,才又坐回箜篌身邊。
見他自己願意,珩彥也不再勉強,與眾人寒暄後,便讓弟子帶新來的客人去安排好的彆院休息。
待客人全都離開後,珩彥神情凝重:“勿川,琉光宗究竟是何意?難道是因為我們送出了鮫人鱗,讓他們以為我們還有其他好東西?”
勿川思索片刻後搖頭:“以琉光宗的風骨,不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那他們是想乾什麼?”珩彥忽然眼神一亮,“難道是……”
“是什麼?”
“據傳九鳳門有意與琉光宗關係進一步,難道是想讓仲璽與淩月見個麵,探彼此口風?”
勿川恍然:“原來如此。”
彆院中,鬆河看著主動上門的致和峰主:“致和道友方才說有要事相商,難道是有邪修的消息?”
致和搖頭:“在下並無邪修的消息,但是鄙宗卻有一樣貴宗需要的東西。”
鬆河眉梢微動:“哦?”
“鳳凰血。”致和峰主開門見山道,“鬆河道友可知,我九鳳門的建宗祖師,身上有著鳳凰一族的遺脈。”
鬆河見致和如此直白講出這個秘密:“不知貴宗願以何種要求,與鄙派交換?”
“鄙派的想法很簡單,隻是想遇貴宗強強聯合……”
關上的房門被推開,桓宗一身白衣,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外:“師叔,致和峰主,請恕晚輩無狀,前來打擾。”
風吹起他的袍角,袍角肆意飛舞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