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忘通與箜篌之間的相處,師徒情深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身為師父,鬆河在弟子麵前,永遠是嚴肅的、正經的,從未像忘通這樣,與徒弟相處得這般自然親近,宛如父女。
知道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就是不識趣了。
“忘通兄,箜篌師侄,我先告辭。”鬆河捏著一顆靈果,起身與忘通客套幾句,就往外走。
箜篌起身送他到門口:“鬆河師叔請慢走。”
“師侄請留步。”鬆河笑了笑,轉身衣袂飄飄離開洞府門口。
一路直接回了彆院,鬆河見師侄站在門口等他,想到忘通的態度,欲言又止,對他道:“回去再說。”
桓宗沉默的跟在他身後,幾個守在屋裡的弟子見到他們進來,全都退了出去。鬆河指了指凳子:“坐吧。”他看了眼神情平靜,十指微彎的師侄,“我跟忘通談過了。”
桓宗立刻抬頭看他。
“忘通對此事並不熱衷,他甚至直言,雲華門的弟子若是與琉光宗弟子在一起,極有可能成為怨侶。”鬆河歎息一聲,“雲華門的弟子,習慣了不了琉光宗的生活。”
屋子裡安靜下來。
“她不習慣沒有關係,我可以隨她待在雲華門中。”桓宗道,“這裡也甚好。”
鬆河驚訝的看著桓宗,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個想法。之前他與宗主雖拿此事說笑,但是在他們看來,以仲璽對劍道的追求,是不可能離開琉光宗的,沒想到……
“你不怕此事傳出去以後,對你名聲不好?”鬆河驚訝過後,沉下心道,“你這些年來聲名在外,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嫉妒你。若你入贅到雲華門,那些嫉妒你的人,就可以拿著這件事狂歡,你能夠忍受這些麼?”
桓宗緩緩搖頭:“他人言語,與我何乾。往日我不在意這些,日後自然也不會在意。”
“好。”鬆河點頭,“我琉光宗的兒郎,本該有此決心。不畏流言,不畏人心,正心正己,方是修行本意。”
“你且放心,我會繼續在此事上與忘通周旋。”鬆河想了想,“雲華門最終感情,隻要你與箜篌姑娘互有情誼,雲華門上下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晚輩知道。”桓宗垂下眼瞼,沉默良久道,“師叔,我入門三百餘年,每一年每一日想的都是道與劍。那日在雍城的城門外,我看到箜篌站在雪地裡,是滿目純白中唯一的顏色。”
他讓林斛把馬車趕到了她身邊,掀開簾子便看到了她宛如春華燦爛的笑顏。
那時他是怎麼想的?
好一個靈動的小姑娘。
鬆河看著師侄失神的模樣,無奈搖頭。這幅情根深種的模樣,雲華門若是不答應他入贅,恐怕他會在雲華山下買套房子住下來。
忘通的洞府裡,箜篌把厚厚一疊欠條交給忘通:“師父,從下個月開始,你就能領月俸啦。”
“乖徒兒,出門半年,出息了。”忘通把一堆欠條扔到旁邊,對箜篌道,“你好不容易攢下些靈石,怎麼全部花在這上麵了?”
“我手裡還有不少靈石呢。”箜篌把琉光宗宗主送她禮物的事情說了,“桓宗一路上對我很是照顧,我半點苦都沒吃。”
“半點苦沒吃,你能突破心境,進入心動期?”忘通哪會信這些話,“你這孩子怎麼染上了跟成易一樣的毛病,報喜不報憂。”
“那我不是怕你擔心麼。”箜篌抱著忘通的胳膊晃了晃,“師父,二師兄去哪兒了?”
“他在給你大師兄護法。”忘通想了想,“徒兒啊,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留在宗門裡好好修行,明年開春以後,有個修真界宗門交流大會,你跟著一起去見見世麵。”
箜篌有些猶豫:“師父,我想陪桓宗四處走走。”
忘通知道箜篌前段時間為桓宗求藥的事情,他沉思良久道:“仲璽是我們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天才,你陪他找藥材是件大事,為師並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但修行一事也不可懈怠。你現在修為尚淺,又正是成長的時候,不如留仲璽在我宗門小住半年,讓你青元師叔為他調理一段時間,待交流大會過後,再繼續去尋找藥材?”
他們琉光宗想挖走他家乖乖徒兒,他就把他們最出色的弟子給留在雲華門,看誰吃虧。
“這倒是不錯,也不知桓宗願不願意。”箜篌補充道,“師父,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跟桓宗在一起修行,能夠引起天地五行的契合,所以常常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仲璽能夠天地雙修?”忘通眼神一亮,這是千百年都難遇到的好事,他見小徒弟對此事還懵懂無知,似乎並不知道這是何等的大事,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興奮過後,忘通深吸了一口氣:“仲璽此人,可好相處?”
“無一不好。”箜篌道,“師父,若是桓宗同意的話,待大師兄結嬰大典結束,我便與他在洞府裡閉關半年。”
“乖徒兒,你說我們能不能讓仲璽自願加入我們門下?”
琉光宗搶得,他們便搶不得了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