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得她心醉
我唱得她心碎
成年人分手後都像無所謂
……”
這首歌調子很平緩,沒有太多技巧,情感也並非撕心裂肺,而是將他人故事娓娓道來。我唱完之後,現場靜默了兩三秒,然後響起了雷鳴般掌聲。
“可以,何枝。”陶詩說,“你這把好嗓子,再練一練就能作為歌手出道了。”
“算了。”我將吉他放回原處,“演戲一道還沒有學明白。”
她但笑不語。
.
次日,又錄製了半日,借機宣傳過電影,我和陶詩便在眾人歡送下,離開了這座民宿小院。
落地北城機場,正值道彆之際,陶詩忽然叫住了我。
“何枝。”
我轉身看她。
“陶詩姐?”
她掏出一根煙,沒有點燃,隻夾在手指間輕輕晃:“你有沒有想過做點大膽嘗試?或許能迎來不一樣生活。”
我請教道:“其他嘗試是指?”
“眼神是不會騙人。”陶詩反問,“你聽過自己唱歌嗎?”
我搖頭:“陶詩姐怎麼也打起了啞謎。”
“你該聽聽。”
她凝視我。
“何枝,你很難過。”
————
北城家中無人。
我打開手機,昨日問蔚先生是否在家,他回複消息說“晚上在家”。
看來還沒結束工作。
我將行李收拾好之後,看了眼時間,下廚做了幾道家常菜,看著電影等待他回來。
晚上八點,蔚先生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
蔚先生問:“何枝,你到家了嗎?”
我回答:“已經到了。”
“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他說,“現在要從公司去機場接個人。”
接人嗎。
我默了片刻。
不知為何,想起在機場時候陶詩對我說,你該聽聽自己唱歌。
其實我以前給蔚先生唱過歌,就在他去年生日當天——每逢他生日,我都會騰出時間來,那回我恰好因為角色需要去學了吉他,因此便為他彈了幾曲。
他也是第一個聽我彈吉他人。
那時蔚先生應該是開心,雖然他全程用力抿著唇,但眼底盈有喜悅滿足光,墨藍異色較往日更明顯了些。
陶詩說,眼神不會騙人。
倏然之間,我臨時起意般,笑問他:“還記得我第一次彈唱時候嗎?”
蔚先生明顯頓了片刻:“當然記得。在我生日那一天,你唱很好,很開心。”
他語氣中似乎也有笑意。
原來就算是我們二人,談起過去事,也能有會心一笑時候。
於是我說:“蔚先生今晚要去接誰呢?”
這是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以來,我第一次違背金絲雀該有職業素養,主動問及他私事。且不是一時迷糊,不小心多了嘴。
我知道,自己前所未有清醒。
他沉默了。
良久,我輕笑:“不方便說嗎?”
蔚先生聲音一貫沉穩,此時卻有點說不出彆扭、踟躇。
他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來過去時日,都不是時候。
我本就該一無所知。
“嗯,我知道了。”我仍舊笑著,“蔚先生。”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叮囑他,“路上小心。”
“好,你彆等我,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之前,蔚先生那邊聲音變得有點嘈雜起來,隱約間,我聽到了他匆忙腳步聲——我明明不知道他要去接誰,卻能清楚認出他走路聲音。
都是無用“熟悉”。
大約過了半小時,門鈴聲忽然響起。我放下手機,走過去打開了門。
——是小戴。
她懷中抱著一疊紙張,熱情地說:“吱吱哥,張銘導演新電影劇本出來啦!健哥讓我拿給你,說這是我年前最後一個工作。”
我接過她手中一多半資料,讓開門說:“先進來吧。”
小戴邊往裡走邊喋喋不休:“健哥說了,吱吱哥在年假期間可以看看劇本,年後沒幾天張導團隊就要進行劇本圍讀。除此之外,張導還寄來了一些其他資料,和電影背景有關,說是便於理解劇本。”
“好。”我領著她走到客廳,“將東西先放到茶幾上就好。”
把懷裡東西放下後,小戴繼續滔滔不絕:“健哥還說了,張導在劇本上勾畫了一些重要情節,那些部分演繹起來有些難度,讓你……咦,劇本呢,吱吱哥,好像在你那一堆裡!”
聞言,我低下頭,從那一疊文件中尋找劇本遞給小戴。
小戴提醒:“吱吱哥,不是這本。”
錯了嗎。
我又拿起一本。
“吱吱哥……你、你怎麼了?”小戴關切地看向我,“這個也不是。”
我微怔。
自幼時和母親坐在門檻上大哭算起,時隔這麼些年,我忽然又一次沒由來地難受起來。
鋪天蓋地難受。
我竟以為自己不喜歡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