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殺青宴, 我收到了一整車的玫瑰花。
以往殺青的時候,會有許多工作人員迎過來送花、道恭喜。然而這一次,在張導喊“卡”的瞬間, 所有人卻都反其道而行之, 遠離了我。
然後我就看到了蔚先生,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 身形分外挺拔。他的頭發向後梳, 露出英氣深邃的五官,帶有深藍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
我忍不住笑了。
蔚先生帶來了整車的花,抱著其中一束走向我:“何枝,殺青快樂。”
“謝謝蔚先生。”
我接過花,低頭尋找花裡的明信片。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 這次的卡片上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 並不像從前一樣,簡單寫著“殺青快樂——蔚盛禮”。
蔚先生的想念寫滿了卡片。
這時, 張銘導演走了過來,拍拍手說:“行了行了, 其他人散了吧,晚上咱們再參加殺青宴, 現在就讓久彆重逢的小情侶們好好聚一聚!”
蔚先生開車帶我去了酒店。
酒店的地下車庫,我看著車後備箱中的玫瑰花:“為什麼帶來這麼多?”
“裡麵都有卡片。”他側過頭去, 似乎有點靦腆,“……是以前的, 那時候沒送出去。”
我微微訝異,仔細看了看,果然有以前日期的卡片。
看來從前蔚先生真的憋壞了。
“以前有時候一寫就停不下來。”蔚先生解釋,“但是都沒有給你, 隻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裡。”
我又想起來,他說以為我喜歡高冷成熟的事了。
蔚先生問:“笑什麼?”
“嗯?”我看向他,“有笑嗎?”
“笑了。”
蔚先生看著我,肯定地說。
“想到一些事。”我說,“其實以前的卡片我都留著。”
花會枯萎,但字不會,寫字那一刻的心意也不會。
難怪古時候的喜歡說見字如麵。
“你都留著?”蔚先生有些驚訝,走過來捧著我的臉,“那上麵寫得都是千篇一律的話。”
“嗯。”我點頭,“不知不覺。”
有關於蔚先生的事,似乎都是不知不覺。
例如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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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張銘導演做好前期宣傳後,針對我要退圈的事宜,一嶼娛樂召開了記者會。
大家提的問題,多是問我為什麼年紀輕輕就離開娛樂圈,問怕不怕日後回來已經過氣,不再受觀眾喜歡。甚至有記者查到了我的過往,猜測我是否是因為家庭原因進入娛樂圈。
我沒有否認。
其實早年有不少為了還債入圈的人,但隨著娛樂業的發展,能進來的反而成了有人脈、有野心的人。
我的過往其實並不難查,隻不過從前我潛心拍戲、參加通告,沒什麼可炒作博眼球花邊新聞,媒體記者也就不太關注我的私生活。但自從我和蔚先生的關係公開後,他們對我私生活的突然感興趣起來,不能深挖和蔚先生有關的事,就將目光轉向了我的故鄉和學校。
因為蔚先生和一嶼娛樂的緣故,他們不會放出負麵的新聞。再加上退圈的事還正新鮮,因此,這個月以來和我有關的奇怪熱搜層出不窮。
——何枝 北城大學學霸
——何枝靠勤工儉學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