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哈哈一笑,打馬走了。
走遠了,他自言自語道:“我的鳥不說話,難道是因為我不夠客氣?”
父女二人進了府衙,見到仵作時,他剛從停屍房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徒弟。仵作喚作鄭公,徒弟行六,都叫他六郎。
沈嘉嘉想見見屍體,卻被鄭公與沈捕快一同攔住了。沈捕快:“屍體醃臢,你一個女孩就不用看了。有什麼都問鄭公,鄭公從屍體上能看到的東西肯定比你多。”
沈嘉嘉一想,也有道理。
鄭公謙虛了幾句,便講了一下屍體的大致情況:“死者年五十到五十五之間,死亡原因是被人從身後用繩子勒死造成窒息而亡,死者身上有掙紮的痕跡,死亡時間是昨夜戌時四刻至亥初,約莫不會差太多。”
沈嘉嘉好奇問道:“死亡時間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一般會根據屍斑、屍僵、屍溫來判斷,具體細致的方法一時半刻也難說清楚,且與季節有很大關係。”鄭公本想就說這些,見她聽的認真,於是耐心又道,“屍斑與屍僵都有相對固定的出現速度,需要結合死者自身的年齡、死因、體質等來看,至於屍溫,天氣冷,屍溫就降得快些,天氣熱,屍溫就降的慢些,這些都需要仔細拿捏。”
沈嘉嘉聽完一頓拜服:“原來仵作行有這麼多講究,果然,萬事皆學問。”
小徒弟六郎頗為得意,說道:“我師父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仵作,推演死亡時間比旁人又準又快,從不出錯。”
鄭公笑道:“小兒胡吹,你們彆當回事。我曾經也是會出錯的,隻是慢慢的經驗積累下來,近些年確實越來越準。哦對了,有件事,沈牌頭還不知道吧?”
“何事?”
“死者手裡緊攥著一個荷包,可以斷定是死之前在手裡的,現下已經作為重要證物被李四牌頭拿走了。”
“啊?!”
回去的時候,沈捕快懊惱不已,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著急地回來找女兒,應該先去仵作房的。他隻在錢家看了一下仵作驗屍,誰能想到屍體運回去之後還能發現這麼重要的線索呢!三娘雖然聰明,到底年紀小,又沒辦過案,他當時是被什麼蠱蟲迷了心智才跑回來找女兒幫忙,真是異想天開,嗐!
下午沈捕快出去奔波半天,確知錢家隻有錢氏夫妻所住的主院裡種著海棠樹,再然後就沒有彆的收獲了。沈捕快有些疲憊,回來後把情況跟女兒講了,吃過晚飯便躺在床上沉思。
沈嘉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對著謝乘風雙手合十苦苦哀求:“求求你了,再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說完坐在他麵前,兩手交疊放在桌上墊著下巴,然後嘟起下嘴唇,眼巴巴地看著他,“求求你了!”
謝乘風:“……”
又來這招!
過了一會兒,沈嘉嘉穿一身黑衣服,手裡托著謝乘風,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路上,謝乘風還有些抱怨:“以後不要再撒嬌了,我眼睛疼。”
“知道啦知道啦。”
街上掛著燈火,謝乘風勉強能看到點東西,不算純瞎子,不過也沒強多少。他又說:“晚上我根本看不清,你也不怕我回不來。”
“我當然怕。”
“你怕的是我帶不回消息給你!你個沒良心的。”
“哪裡的話,我喜歡你,我希望你永遠陪著我。”
謝乘風聲音小了些,嘀咕道:“肉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