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荷香,十九歲,死亡原因是被人擊中後腦昏迷,繼而頭朝下被推入井中窒息而亡,死亡時間在子時到醜時之間。
眾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都沒說話,但每個人心頭都冒出四個字:殺人滅口。
府尹喚來與與荷香同屋的蘭香,問道:“死者昨夜可有異常?”
蘭香從看到荷香的屍體開始就淚流不止,哭道:“昨夜荷香被夫人罰了,我生怕她想不開,夜裡與她說了許久的話,至三更才睡下。”
“哦?你可知荷香為何被罰?”
蘭香低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說道:“我與荷香一同進府,十來年情同姐妹,如今我豁出去不敢有任何隱瞞了,隻希望府君能為荷香做主。”
“說來聽聽,到底怎麼回事。”
“那荷包是荷香做的,昨天幾位牌頭拿著荷包來問時,夫人一眼就認出了是荷香的繡活,晚上逼問荷香,荷香招認了荷包是送與大郎的。夫人震怒,因害怕牽扯到大郎,所以嚴令她不許承認,還說倘若她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就送她去見菩薩。”
沈嘉嘉扭頭悄聲對乘風說:“倒是與你昨晚聽到的都對上了。”
謝乘風突然歎氣。
“怎麼了?”
“倘若我昨夜晚些回去……”
“若是你拖到荷香被殺才回去,黑燈瞎火的你未必能看到凶手,倒是有可能撞十八次牆、二十八次樹。”
謝乘風氣得想用翅膀打她,“沈嘉嘉,你想氣死我嗎。”
沈嘉嘉笑嗬嗬地偏頭躲開,乘風的翅膀尖撥到她挺秀的鼻梁,動作弄得有點親昵,搞得他也很尷尬,連忙收了翅膀不理她了。
因兩人聲音很輕,嘰嘰咕咕的,旁人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麼,無意間看到的人,隻是覺得這鳥挺有趣。
府尹問荷香:“說這麼多,你可有證據?”
“有的!荷香怕自己被滅口,提前寫了封信讓我保管,說她一旦有什麼不測,可把這封信交出去,到時自然真相大白。”說著,從懷裡小心地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
李四連忙將信接過來,檢查了一下無甚異常,便呈給府尹。
府尹一邊拆信,一邊問道:“荷香會寫字?”
“會的,她讀過幾年書,夫人的賬都是她來記的。”
府尹看了一眼沈捕快,沈捕快會意,帶著人要出去找馬氏拿賬本,剛邁開腿,又發覺一群男人去內宅行事多有不便,於是把女兒也叫上了。
賬本拿的很順利,回來與荷香的信件一對,筆跡無誤,那信確實是荷香親手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