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嘉將與錢二的談話內容大致與府尹說了,說完道:“我懷疑有人教唆錢二,他最後與我說的那句話太奇怪了,府君不妨再查一查。”
這府尹浸淫官場多年,也有自己的算計:此案已驚動朝堂上下,越早結案越好。不管錢二背後有沒有人教唆,他殺人是事實,殺人動機也很明確,到這裡完全可以結案。倘若僅憑一句話繼續追查,真能查出結果還好,若是一無所獲,那豈不是畫蛇添足?
府尹含糊道:“嗯,我心裡有數。”
“還有一事,我答應幫助錢二的娘親脫離錢家,不知府君可否通融一二。”
“這個好說。”
這種事情是彆人的家事,沈嘉嘉不好插手,但府尹可以,他畢竟是父母官。
第二天,錢禦史被殺案火速得到宣判:錢二弑父害兄,罪大惡極,判死刑;共犯蘭香刺配一千裡;錢大隱瞞不報,影響辦案,理應杖二十,念在其接下來要為父親辦喪事,刑罰就免了;由於此案根源在於錢家主母與妾室不睦,判妾室吳氏離開錢家,由馬氏與錢大共同簽立文書。
沈嘉嘉獲得了衙門的嘉獎,二十兩紋銀,沉甸甸的兩塊。她揣著銀子回家,整個人都輕飄飄、美滋滋的。
一到家,沈嘉嘉發現她娘已經回來了。
“娘,你怎麼回來了?”
朱二娘子臉色掛著淡淡的愁容,“三娘,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沈嘉嘉乖巧地走過去,坐在她娘身邊,問道:“何事?”
“我今日見到你姑姑了,她與我說,近日聽聞你經常在外走動,拋頭露麵的,她覺著不好。”
沈嘉嘉稀奇道:“我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拋頭露麵怎麼了。”
“你也知道,你表哥明年就要秋闈了,你……”
她沒繼續說下去,沈嘉嘉卻是聽得明明白白,臉一沉道:“他家要娶大家閨秀,自去娶唄,與我又有什麼相乾。”說著,把兩塊銀子掏出來把玩,“我還就拋頭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