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使的身後,杜克直接昏迷過去。
程晚被強大的氣魄震懾住,竟然不能動彈。
機械師的能力,本該將那些障礙物組合成武器,可他說到底,比秦澤還年輕一些,心理承受能力,並不如秦澤。
看著杜克連掙紮都做不到,直接昏迷,這讓程晚也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信使穿過障礙,繼續朝著秦澤所在的病房靠近。
這個時候,藍彧出現。
在與信使麵對麵的一瞬間,藍彧就知道,這個怪物的實力過於強大。
現階段的自己,根本不可能與信使交手。
但他也沒打算交手,事實上,杜克也隻是試圖阻攔。
藍彧說道:
“請等一下,我們無意與你交手,我們也知道你的規矩,但我們的人,並非有意獲取黃金曆手稿的信息。”
“能否抹去記憶,給他一條生路?”
信使沒有回應藍彧,很多見過信使的人,都試圖與信使說話。
但信使隻有在遞送黃金曆手稿的時候,會偶爾開口——
“你的快遞,我放門口了。”
對於大多數接觸過信使的人而言,能聽到的,基本都是這句話。
藍彧見對方沉默,也隻能擺出作戰的姿態。
信使不為所動,依舊朝著秦澤的房間邁開步子。
他與秦澤的距離,會呈現出一種絕對縮短的狀態。
秦澤可以在這個過程裡逃跑,但他逃跑做出的位移,也會加載在信使的位移裡。
二人之間的距離,是恒定在縮短的。
秦澤沒有逃跑,而是耐心等待組長與藍彧的嘗試。
藍彧的壓迫感瞬間變得強大起來。
這恐怖的壓迫感,讓藍彧宛若第二個信使。
演員職能·絕對模仿。
這是一種消耗極大的模仿,對手越強,模仿的時間越短。
藍彧僅僅在開啟絕對模仿的瞬間,就感覺到體力飛快流逝。
哪怕食用了俞集的食物,也很難長久維持這種狀態。
但這一刻,他的確有著如同信使本人一般的壓迫感。
樓層裡,宛若有兩名信使。
可這沒有意義。
信使還是不為所動,徑直朝著秦澤所在的房間走去。
當藍彧試圖對信使發起攻擊時——他的瞳孔瞬間擴散,腦海裡浮現出了許多畫麵。
扮演信使,也讓藍彧短暫擁有了信使的一部分實力。
這其中,就包括了無與倫比的感知。
這種感知,讓藍彧意識到,如果自己對信使發動攻擊,一定會如同杜克一樣——當場失去戰鬥力。
藍彧瞬間解除了絕對模仿。他放棄了對信使發動攻擊。
他開始理解簡一一所說的,信使不可戰勝的原因——
信使本身很強,但最麻煩的是,信使掌握著某種規則。
自己可以模仿信使的能力,但無法駕馭信使擁有的規則力量。
規則之一,絕對不可以對信使發起攻擊。
這就基本已經注定了,信使不可戰勝。
藍彧隻是再次來到了信使的身前:
“我曾經在黃金曆手稿裡了解過一些的過去,我不能念出那些過去,但我知道,伱可以聽到我們的話,你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思考。”
“我不確信你在舊曆之境的諸多勢力裡,到底是站在哪一方,但既然你會送來手稿,說明你背後的勢力,是鼓勵人進入征召的。”
“而秦澤絕對是一個能在舊曆之境裡走很遠的人。”
“如果抹殺目標,和抹除目標記憶都由你獨自決定,那至少請選擇最符合你利益的抉擇!”
藍彧試圖用身體擋住信使。
這一次,信使的腳步停住。
他的目光沒有看向藍彧,但藍彧的話,的確被信使聽了進去。
那種足以影響人心跳的腳步聲停止時,每個人都以為信使被攔住了。
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
約莫五秒後,信使再次邁開步子。他的身體再次虛無化,穿過了藍彧的身體。
藍彧想要再次行動,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
倒是沒有如杜克那般失去意識,但就是動不了。
信使已經來到了門口。病房的門並未關上。
秦澤與信使目光相對。隻不過信使的目光被巨大的墨鏡徹底擋住。
強如藍彧,麵對信使也毫無辦法隻能用言語勸阻。
如今秦澤身前,隻有簡一一這最後一道屏障。
簡一一其實也沒有選擇與信使交手,那是無意義的。
如果真到了一定要交手的程度,他會做出嘗試。
但方才的一幕,讓簡一一確信,藍彧的言語是有效的,信使停下了腳步,這意味著它也會權衡利弊。
其實簡一一相信,信使選擇殺人的可能性已經降低了不少。
當然,他還是得繼續降低這個可能性。
簡一一平靜說道:
“我的夥伴已經把利害說得很清楚,那我也說一點。”
“信使大人,現在的選擇權在你,不管是擊殺秦澤,還是抹除秦澤的記憶,都算是完成任務。但我希望你在非必要情況下,不要選擇擊殺。”
“這不是請求,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威脅。來自我個人的威脅。”
信使自然不懼怕威脅。他正要邁開腳步,便又聽簡一一說道:
“我猜你不會將我們放在眼裡。可你得將時間放在眼裡。”
簡一一的眼神變得銳利,但嘴角的笑意依舊:
“我從舊曆之境的石板裡,知道了一些情報。”
“你無法主動擊殺任何人,除非那個人對你發起攻擊,或者他違背了黃金曆手稿的保密原則。”
“所以你無法殺死我。”
“我是一個很懶的人,但如果我的夥伴死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變強,哪怕是從舊曆之境的那幾個禁地裡獲取力量。”
“我與你還有差距,但請你清楚一點——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比我搜集到的手稿更多。”
“我是最接近那些秘密的人之一。如果禁地裡的秘密一定會被一小撮人解開,如果有一天,有人會利用手稿信息,拚湊出完整的舊曆線索——”
“那些人裡,必然有我。”
這段話雖然還是口頭威脅,強如簡一一還是無法與信使對決……
但信使再次停住了腳步。他第一次,將目光從秦澤身上挪開。
簡一一見信使望向自己,微笑著招了招手。
空氣宛若被凝固。
信使如同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秒,信使又將目光望向秦澤。
不同的是,秦澤感覺到自己仿佛是透明的,徹底被墨鏡之後的目光給洞穿,仿佛沒有了任何秘密。
這一切隻發生在刹那之間,幾個呼吸的功夫,他便有一種被信使徹底看穿的感覺。
信使不再往前走去,而是打開公文包,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舊曆者秦澤,你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內容,請簽署這份文件,確保內容被遺忘。”
聽到信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心裡的石頭,都落地了。
這意味著,秦澤總算不用死在信使手裡。
程晚冷汗濕透衣背,整個人放鬆下來,開始大口喘息。
遠在其他地方,關注著醫院情況的小隊成員,也都在這一刻如釋重負。
其實,不管簡一一和藍彧有沒有將利弊講清楚,有沒有賭上未來去做籌碼——秦澤都有幾率活下來。
且活下來的幾率,是高於被抹殺的幾率的。
隻不過對於簡一一等人來說,這個幾率還得進一步拔高。
分析利弊,賭上潛力與未來的威脅,都是為了讓信使產生傾向性。
秦澤接過那張協議書。
協議書上的內容,是信使會消除自己在某個時間段的所有記憶。
他不覺得可惜,保命最重要。便要簽署自己的名字。
但就在這個時候,信使的手指向了協議的空白部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忽然停止,周圍的一切都徹底靜止。
隻有信使和秦澤,如同被剝離出時間之外。
秦澤發現,空白的部分多出了一些文字,那是一個委托。
霍橋預言的重大變故,在此出現。
“舊曆者·秦澤,你願意完成這個委托嗎?”信使那沉悶的聲音忽然響起。
秦澤大驚,難以理解眼前這一幕。
現階段接觸到的最強生物,不去委托簡一一,卻要委托我?
我這點實力我憑什麼夠資格?他到底在我腦海裡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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