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黃金曆手稿,變得晦澀難懂,腦海中關於黃金曆手稿的記憶,也在這一刻被消除。
秦澤輸掉了又一個籌碼。
呂不韋看著安全時間所剩無幾,不給秦澤任何反抗的機會:
“賭局繼續。”
他的賭注,依舊是秦澤輸掉的一切。
這是逼迫秦澤拿出更為有價值的東西,直指臨時工的身份。
秦澤還有第二張黃金曆手稿。
但不足以成為這一局的賭注,所以秦澤拿出了“養蠶人”配方。
呂不韋斷然沒有想到,這個家夥手裡還有額外的黃金曆手稿。
這簡直不可思議。
“伱的日曆評級是什麼,異人?”
“人傑。”秦澤語氣極為不耐。
有那麼幾分輸急眼的跡象。
但事實上,他骰子扔出一點的時候,忽然間就平靜了。
那一刻,他仿佛和骰子建立了某種聯係。
這是一種極為玄妙的聯係,有一種言語上難以形容的浩瀚之感傳來。
一。
這是觀維之骰最小的數字,是這場賭局裡無可爭議的必輸的數字。
但這個數字,無限延長,對於另一個世界那些長期處在亂維詛咒裡的人來說,卻是一條筆直的大道。
在秦澤投出一之前,他確實有恐慌。
麵對銀行家如此強大的運氣,怎麼不可能不慌?
但此時此刻,骰子卻讓他的心徹底平靜下來。
頗有一種萬物歸一的玄妙感。
“人傑?”
呂不韋還沒有注意到秦澤的變化,畢竟秦澤時刻不忘偽裝自己的真實想法。
呂不韋隻是沒想到,一個擁有這麼多能力的人,擁有第二配方,兩張黃金曆手稿的人……
居然隻是人傑?
這小子如果達到人極或者異人層次,身上得有多少資源?
他再次感歎今天的氣運,這是釣出了一條大魚!
說著話,呂不韋抓起骰子,開始了新的賭局。
點數,十六。
點數不再往上漲了,和上次一樣,仍然是十六。
呂不韋略微不滿,自己的運氣居然隻能到十六麼?
但他很快又想到,對付眼前這個運氣衰到極點的小子,十六點已經綽綽有餘。
他沒有想錯。
秦澤扔出骰子,觀維之骰連轉動都懶得轉一下。
直接就是一。
最大的那隻眼睛,布滿了血絲,它仿佛興奮到了極點。
恰如另一個世界裡,看著天空中神跡的亂維國子民們一樣。
也恰如那隻踏出維穩之地,試圖破除詛咒的勇士們一般。
他們每個人都興奮到了極點。
這種興奮,來自於希望。
這樣的希望,也在通過觀維之骰,與秦澤建立起些微的感應。
這樣的感應,則瞬間衝淡了秦澤內心對賭局的恐慌。
他仿佛一個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在這一刻,這把賭局,和他真正在做的事情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明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就是能夠感覺到,扔出點數一,是一件非常神聖而偉大的事情。
他變得越發平靜,當然,這也導致他的身心都處在最佳狀態,所以也明白,自己需要做偽裝。
呈現在呂不韋眼裡,秦澤現在就是一個輸急眼了的賭徒。
因為這一次,不再是呂不韋抓起骰子,要求賭局繼續。
秦澤如同一個等著翻盤上岸的賭徒,一個孤注一擲的餓鬼:
“再來!我用我未來三十年的壽命,用我所有搜集到的日曆情報和公司的情報跟你賭!”
“不夠。”呂不韋欣賞著秦澤的瘋狂。
秦澤內心極度平靜,他當然知道不夠,但他必須表現出這種“渴求”來。
他扮演的很像:
“我,我……我還有兩個能力!傷痛凝視!來自值神的能力,還有記者體質!我還有肩膀上的人偶!那盆銅錢草!都給你!跟我賭!”
“我要把我失去的一切全部贏回來!”
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如同低吼的野獸。
呂不韋看著這個犯忌失敗,即將一無所有的人,就像是施舍一樣,點點頭說道:
“好吧,那我跟你賭好了。畢竟,我是一個善人,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跟你賭好了。”
他還真的有點饞秦澤肩膀上的女人偶。
他就想弄清楚,這個人偶到底為什麼會讓自己感覺到幾分害怕。
那是一種……對待某個大人物時才有的恐懼。
它一直坐在秦澤肩膀上,讓呂不韋總感覺,秦澤是有後手的。
如果能將人偶贏過來,他將無所顧忌!
在呂不韋看來,秦澤已經上頭了,輸急眼了。
可呂不韋不知道,自己也已經在賭局裡,逐漸迷失。
他甚至忘記了,人偶,是犯忌的產物。
秦澤抓起骰子,扔出了點數。
一。
他內心甚至有了一些欣喜感。
這是一種極其違背理智的感覺。
可秦澤的確感覺到,這次再次扔出一的時候,他感覺到無數希望與喜悅,開始灌注在自己身體裡。
呂不韋說道:
“現在,你隻剩下臨時工這個職業了。”
他說完話,扔出了骰子。
伴隨著九點的點數出現,呂不韋贏下賭局。
他發覺自己的運氣開始下降,下降幅度還不小。
但他沒有想太多,因為他已經理解為——這是安全時間快結束造成的運氣波動。
收獲總是喜悅的,我就算運氣從頂點開始跌落,又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始終在穀底的人?
對方隻是一個連續投出二點一點的小鬼,一個人傑評級的初級舊曆者。
自己則是如今坐擁一堆資源的“鬼神”舊曆者。
他能贏我?
呂不韋欣然接受腦海裡關於公司的情報。
俞集,簡一一,藍彧,洛書……乃至公司各種舊曆之物的封印位置——
這些價值極高的情報,他已然全部擁有。
而下一秒,小喬已經坐在了呂不韋的肩膀上。
巨大的陰寒氣息瞬間鋪天蓋地的襲來。
呂不韋這才想起來,人偶是犯忌的產物,他不知道人偶為何在秦澤的肩膀上,居然可以安安分分的。
但現在,她不在秦澤的肩膀上,那種安分瞬間消失。
呂不韋被巨大的危機感籠罩。
秦澤罕有的露出了笑容:
“還賭麼?”
呂不韋看向了安全時間,大概還剩兩分鐘左右。
他當然不能在最後的一刻,放棄臨時工這個職業。
他咬牙說道:
“賭!”
在這個時候,二者之間的氣勢,其實已經互換了。
秦澤拿起骰子,最終的賭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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