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司說道:
“原來你對競技之國是一點常識也沒有。你來到這裡,膽子可真大啊。”
秦澤聳聳肩:
“我之前麵對的危險更大。”
阿卡司倒是有了幾分興趣,覺得“伏羲”似乎有點意思。
“簡單來說,哪怕我們是獄卒,也會有資格進入競技之神的神廟,對競技之神許願。”
“許下的願望越誇張,需要經曆的競技比賽就越艱難。”
“有些比賽,甚至天平規則都未必能發揮全部效力。”
“不同的人,來到競技之城,有著不同的欲望,不同的欲望也會導致他們的願望不一樣。”
“競技之神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它會根據每個人的願望實現難度,劃分每個人的競技項目。”
“當然,競技之神會對你的願望做修正,修正到它能夠實現的範疇。”
“同時,伱也會被天平稱量,有沒有資格許下某些願望。”
秦澤剛還想問,那一個人要是對競技之神許下了很誇張的願望,它也能實現?
阿卡司的這段話,已經回答了秦澤。
簡單來說,競技之神首先會測試,你有沒有那麼大的氣運許下某些非常誇張的願望。
如果真的有資格,第二步,則是競技之神會將願望修改到它能實現的合理範圍裡。
假如一個人沒有許出某種特彆離譜的願望的資格,那麼這個人便會被直接奴役。
假如這個人有資格,那麼他的願望也必須合理。
不合理的話,競技之神會讓它變得合理。
比如,秦澤如果許願想要獲得超越競技之神的力量……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這就是上帝能不能造出比他更強之人的悖論。
那麼出現這種不合理願望,或者難度過大的願望時,競技之神就會修改願望。
比如從超越競技之神,改為“變得比現在更強大”這種方向一致,但效果不一致的願望。
秦澤意識到,麵對競技之神,最好還是許一些符合實際需求的,而不是“白日夢”的那種願望。
否則很可能被反噬。
阿卡司歎了口氣卻依舊是慵懶的口吻:
“不管你要對競技之神許什麼願望,都不可能大過我的願望。”
“我背負的東西太沉重了。而你,還有這個昏迷的人,想必你們的願望隻是獲得安全?”
秦澤不否認,他的願望表麵上看,的確不複雜:
“是的,如果競技之國真如你所言,那麼我會對競技之神許願,讓我和我的夥伴,能夠在這裡得到絕對的安全。”
秦澤腦海裡已經有了決斷。
那些不切實際的願望,自己未必有氣運能夠實現,同時——競技之神修改後的效果也未必滿意。
讓淩傲哲,安全的活在舊曆之境,這便是秦澤的願望。
聽起來這個願望很簡單,至少和阿卡司的“讓國家得到力量”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但秦澤有一種感覺……沒準,競技之神都未必接得住這個願望。
阿卡司拍拍手:
“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這些旅行者,你們的擔子很輕,你們可以頭腦一熱,就闖進競技之國這樣的地方。”
秦澤笑道:
“阿卡司對麼?沒準咱們還會遇到的。”
阿卡司搖頭說道:
“我的願望實現難度很大,你最好祈禱不要跟我匹配到跟我一個隊伍,否則,你麵對的可能是該項目裡,競技之國勝率最高的隊伍。”
秦澤沒有正麵回答這個話題,又問道:
“我們大概什麼時候會見到競技之神?”
阿卡司說道:
“等吧,分配到監獄的人,是現有的評分係統裡,判定為最差的一撥人。”
“最差,不僅僅是住在這裡的環境最差,也代表著要到最後才能進入備戰時間。”
秦澤詢問:
“備戰時間?用來做什麼的?”
阿卡司說道:
“買道具,你不會以為,有了天平規則就一定公平公正吧?”
“你身上的道具,其實是可以在比賽中使用的。包括一些你掌握的能力。”
秦澤恍然,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點。
“所以,我們這群被分配到監獄裡的,備戰時間最少?能挑選的道具也都是彆人挑剩下的?”
阿卡司點點頭:
“是的,你很聰明嘛。很多人都有特殊的道具,有的是來自於獲勝者的,得到了永久居住資格的獲勝者,會偶爾離開競技之地,尋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
“有些物品,可以在關鍵時刻,改變一場比賽的走向。”
“這裡也有貨幣,沒有貨幣的,也支持以物換物。神廟裡的天平可以客觀評價倆物體的價值。”
“總之,在這個地方是有市場的,每次開始某一輪新的比賽狂潮時,都會開啟市場。”
“進入競技之國的初始身份越高,也就是天平規則判定你越強……那麼你就越先進入市場,越能挑選出合適的物品。”
秦澤對阿卡司說道:
“非常感謝,也許我運氣還不錯,雖然分配到了監獄裡,但我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獄友。”
阿卡司打了個哈欠,懶散的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你運氣很好,也很差。”
雖然阿卡司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和伏羲成為隊友,畢竟願望的難度不同,但看著伏羲應該也是人類,便還是幫了一下。
他並不敢百分百確定,舊曆之境是不是還存在著亂維之國以外的,人類的區域。
秦澤說道:
“競技之地無法限製道具的力量……那麼是不是存在著被強力道具持有者攻破的可能性?”
阿卡司搖頭:
“在競技之地裡,有競技之神在。神會允許道具的存在,但也可以利用天平之力,讓道具也被天平化。”
“競技之神離開競技之地,實力絕對不如其他神,但在競技之地,它就是至高無上的。”
“等你真正上場參加競技後,你就知道了,道具其實也是有使用限製的。”
“並不是掌握了強大道具,就能贏下所有比賽。有些至高道具,你可能也隻能在關鍵比賽用,且用了一次後……就沒辦再使用。”
秦澤大概懂了。
當所有人的戰力被天平平衡到了一個範圍後,為了讓比賽存在懸念——
競技之神允許小範圍的差異。
這種差異,就是能力差異,物種差異,道具差異。
甚至,運氣差異。
也許運氣差異,是連天平也限製不了的東西。
二人陷入了沉默裡。
秦澤在想,假如自己這個時候,拿出觀維之骰……
阿卡司能認出來麼?
他到底是沒有這樣做,一方麵是出於謹慎,另一方麵,他覺得阿卡司的段位應該不高。
能和自己關在一個監獄的,能是什麼高手?
還能是亂維之國的大人物不成?
阿卡司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就是亂維之國的大人物,但他很清楚,人類的確資質不高,很多地方和舊曆生物沒得比。
比如競技項目如果是跑步的話——
那麼麵對那些巨大的生物,哪怕天平將雙方戰力數值拉到一個範圍,但體型不會改變,巨大生物可能一步就邁向了終點。
而阿卡司很清楚,自己身上藏著一些“至寶”,自己進入監獄,純粹是人類的身份拖了後腿。
可對方也許反而是天平規則的受益者,能夠被關到監獄的,自然不是什麼強者。
倆人都這麼想對方,但卻相談甚歡。
這個時候,淩傲哲醒了。
“淩叔,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