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薑氏:棉裡藏針(2 / 2)

掌珠令 舞夜夭 9059 字 6個月前

她既不明豔嫵媚,又是颯爽英氣的冰美人,然她如水的溫柔卻是很多男人拒絕不了的毒,稍不經意,已經澀入心中紮了根。

“夫人請說。”

名二公子不敢再去看薑氏的那雙眼睛,垂眸盯著地麵,可她好聽悅耳的聲音還是不由自己控製鑽入耳中,“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低估了不羨的才情,高估了他的酒量。”

”早知他會喝醉,我該少給他添幾杯酒的。”

雲默拽住薑氏的袖口,好似一個迷路又不肯離去孩童。

薑氏笑容似能擰出水來,輕輕拍了拍雲默的胳膊,彼此眸光纏綿。

“怎麼能怪夫人呢,沒夫人斟酒,沒夫人在,雲中君絕不如同今日寫下這麼多詩詞,我們才該代天下讀書人感激夫人。”

“是極,是極。”

一群讀書人起哄,有幾個羨慕雲默的好豔福,若是寡婦都如薑氏,他們也太願意娶寡婦了,何況薑氏——那是女侯嫡親的女兒,女侯丈夫可是當時大才子呢。

薑氏曲膝:“君子重諾,還請名二公子履行賭約,等不羨酒醒後,他是怪我怨我把賭約當真,逼名二公子,我都承擔著,我如今隻不想酒醉後的不羨失望,這是他用才學光明正大贏下來的賭約。”

“名二都是男人,怕啥呀。”

“就是,就是,又不是讓你都脫光,袒胸而已,你為人坦蕩,又重承諾,賴賬的話更損你名聲。”

名二公子嘴唇抿成一道線,他現在裝暈還來不來得及?

薑氏再次向名二公子曲膝,微垂臉頰,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柔美孱弱,然而薑氏的聲音卻是清澈堅定:“名二公子見諒,妾身得為酒醉的不羨守好戰果,隻能委屈名二公子了。”

“譚掌櫃。”

“在,主子吩咐。”

譚掌櫃最近身體快速發福,舔著微凸的小腹,顯得很是富態。

一眾讀書人頗為意外,譚掌櫃的後台不是靖王嗎?怎麼管薑氏叫了主子?

“妾身知名二公子身體不適,這外麵也不如日頭高懸時暖和,一旦著涼吹了風,影響名二公子讀書,進而影響您科舉會試就不好了。”

薑氏依舊柔順垂頭,“勞煩譚掌櫃把燉好的補品端給名二公子,省得明日不羨酒醒後,還要擔心名二公子的身體。

不羨一直盼著能在秋闈會試上天同您一較高下,常說您是他的勁敵,他能同您大比一場,才不負平生所學。”

雲默很想說,我沒說過!

他不想繼續裝酒醉,然而薑氏每一個眼神都在警告他——你醉了,少說話!

薑氏做惡人逼迫名二公子都是那麼的柔軟,顯得特彆無辜,旁人不忍責怪。

倘若逼名二公子的話從雲默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咄咄逼人,氣量狹窄了。

“都是上好的藥材熬得湯汁,既能禦寒,又有醒酒的功效,還能清肺止咳,提振精神。”

譚掌櫃親自端著湯碗塞到名二公子手中,笑得和煦極了,下巴上愣是笑出了三層肉褶子:

“二公子同我們姑爺一起再戰秋闈,決出誰是狀元,您可不能在大比前倒下啊,湯藥方子是主子從杏林高手處尋得,對熬夜苦讀耗費精神的讀書人特彆管用。”

名二公子嗅到湯碗中的藥味兒,喉嚨發苦,薑氏把他撞暈裝病的路都堵上了。

他不曾懷疑這碗藥加了額外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雲默到底有沒有發覺畫作中的秘密?

“他就那麼好?”名二公子低聲問道,“值得你拚命維護?哪怕被人指責也不在意?”

薑氏笑道:“我此生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生出薇薇同遇見不羨上,有他們關心我,縱然生母不認,養母不慈又何妨?我始終是這世上最幸運的母親,同妻子了。”

她回頭為雲默擦拭嘴角的酒漬,大度賢惠的妻子名聲哪有給不羨出氣要緊?

她從未指望著名聲活著,縱然萬人唾棄,隻要不羨在意她就好。

“娘,同先生打賭的人怎麼還不履行賭約?不會是想賴賬?這可不是才俊的君子作風,你們讓我很失望,把名字記下來,我可同靖王殿下建議,科舉取才當取可信重諾的君子,言而無信之人才學再好,也做不得好官。”

雲薇清亮的聲音從樓下飄上樓來,最有那一句靖王殿下——簡直是斷了讀書人的前程。

誰不知道靖王對雲薇有多在意?

而靖王儘管在朝廷上相對很沉默,不如其餘皇子愛出風頭,可靖王對皇上,對隱形太子大皇子的影響力,誰敢低估?

不僅僅名二公子,不少押錯的人麵色都有些難看。

最倒黴是名二公子,其餘人好不到哪去。

隨之,外麵圍觀的百姓再次起哄起來。

名二公子閉了閉眼眸,解開衣扣,脫掉了裡衣,光著膀子向外走去。

當然他還要保留底褲的,真是完全果奔,就不是效仿魏晉士族,而是十足的精神病了。

“哇,名二公子皮膚好白。”

“胸寬腰細,皮膚好嫩,他還有一個挺翹的——”

名二公子快速穿過人群,剛開始還想著走出冷漠高傲的步伐,行人的調侃傳入耳中,再厚的麵皮也會一塊塊崩裂。

他仿佛被丟入狼群中的褪了皮的小羔羊,無助,可憐,又有幾分不甘心,以及陷入狼口中的怨恨。

他推開行人,一溜煙飛奔,期望著能有一人給他扔一件衣服遮羞,畢竟路人主動幫忙,他也不算是違約。

然而,讓他失望了,除了小媳婦同姑娘們羞紅了臉外,竟無一人幫忙。

哪怕他見到了不少父親教導過得師兄們,甚至他還見到了天穆王朝的良心——譚三少。

名二公子同三曾經一起讀過書,譚三少敏而好學,曾請教過他父親。

倘若不是譚三少身份特殊,名家不願意輕易卷進皇子之爭去,譚三少會是他父親的關門弟子。

“三少?!”名二公子以手遮麵,“此事一言難儘,是我——是我輸了,雲中君的未婚夫人極是厲害。”

譚三少坐在馬上,雖然離著雲薇很遠很遠,以他武道高手的眼力都無法看到雲薇,他就是覺得雲薇在看著自己。

“下次贏回來就是了,雲中君並非不可戰勝,我很看好名二公子。”

譚三少按了一下馬鞍,胯下的駿馬讓開了位置,“願賭服輸不丟人,不自量力才是大忌。”

良心告訴他,這事不該管!

名二公子:“……”

譚家菜館外的圍觀百姓漸漸散去,雲默也被薑氏拽去譚家菜館後院廂房醒酒了。

雲薇抱著卷毛在外站了一會兒,琢磨著還是彆去做電燈泡為好。

畢竟,此時雲默隻想軟軟躺在薑氏的大腿上醒酒——哼哼,先生可會撒嬌了,娘親一定會一勺一勺喂他喝醒酒湯。

雲薇翻身上馬,一抖韁繩,“熱鬨看完了,該去辦正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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