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家人怎麼來了?!
程錦容剛一張口說要回程家,程家人就登了門。這也太巧了!
永安侯夫人一驚,迅疾看了永安侯一眼。
今天這個動作頗有些頻繁!
永安侯不快地掃了永安侯夫人一眼,沉聲道:“愣著做什麼?出去迎一迎客人。”
永安侯夫人訕訕地應了一聲,轉頭瞪了裴繡一眼:“還不快點將眼淚擦乾淨,彆在人前丟人現眼。”
裴繡:“……”
被父親嗬斥,就拿她撒氣!
一直低著頭沒吭聲的裴瓔,默默將自己乾淨的帕子遞了過去。裴繡半點不領情,憤憤地瞪了一眼過去:“要你多事!我自己沒帕子不成?”
裴瓔比裴繡小了幾個月,平日受慣了閒氣。此時被裴繡刻薄一句,咬了咬下唇,縮回手,頭重新低了下去。
永安侯夫人無暇多顧,邁步向外走。
眼角餘光瞄到身側少女的青衣身影,永安侯夫人心血翻湧,強自按捺,轉頭衝程錦容笑了笑:“說來倒也湊巧。你剛說要回程家,程家就來人了。”
程錦容微微一笑:“不是湊巧。兩日前我打發紫蘇去程家送信,大伯母他們接了我的信,特意過來的。”
她在裴家一住多年,身邊的丫鬟婆子多是裴家下人。唯有紫蘇和甘草是她的人。
紫蘇是娘親裴婉如的陪嫁丫鬟。當年裴婉如“病逝”,忠心的紫蘇幾乎哭瞎了一雙眼。這些年,紫蘇未曾嫁人,一直伴在她身邊。
甘草是三年前程望送來的丫鬟。
永安侯夫人一口老血差點衝口而出!
裴繡既震驚又憤怒地瞪了過來,一雙眼幾乎瞪出了眼眶。
這個程錦容!
短短兩日沒見,怎麼變得如此犀利毒舌!簡直噎死人不償命!
膽小怯懦的裴瓔,也用複雜的目光看了程錦容一眼。
程錦容對眾人異樣的目光視若不見,神色從容地邁步向前。
從今日起,她要掙破這座困了她十餘年的華麗牢籠!在自己的天空展翅高飛!
……
程家母子一行四人,在門房管事的引領下邁進了裴家大門。
趙氏今年四旬有餘,穿戴得體,眉眼柔和,望之可親。
趙氏的身後,是一雙少年男女。少年濃眉大眼,頗為俊朗。少女容貌秀氣,眸光靈動。
趙氏育有兩子一女,長子程景宏今年十九歲。次子程景安,今年十六歲。幼女程錦宜,今年十四歲。
程方去太醫院當差,程景宏在惠民藥堂裡坐診。今日隨趙氏一同來永安侯府的,正是程景安和程錦宜兄妹。
程景安將頭湊過去一點,壓低聲音道:“娘,容堂妹真的想回程家嗎?”
這麼多年來,程錦容和裴家的女兒也沒什麼兩樣。每年隻在過年時回程家住幾日,帶一堆丫鬟婆子,一派名門閨秀風範……雖說是嫡親的堂兄妹,也無從親近。
兩日前,程錦容忽地命紫蘇來程家送口信,說是要回程家。
父親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高興。母親亦是滿心歡喜,今兒個一大早便動身來了。
他忍不住嘀咕起來:“娘,彆怪我潑冷水啊!我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待會兒見了侯爺和侯夫人,你可彆急著說話,先看看情勢如何。”
程景宜也點頭附和:“二哥說的是。”
趙氏不樂意聽這些,瞪了兄妹兩人一眼:“不得胡言亂語。我心中有數!”
程景安和程錦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撇撇嘴。
這些年,趙氏對程錦容這個侄女可好的很。父親程方是太醫院副院使,掌管生藥庫。家資也算豐厚。不過,這是和普通的京官相比。和裴家這等勳貴侯府一比,卻是遠遠不及。
程錦容住在永安侯府,難道還缺衣食用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