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怎麼樣,總算安撫住了裴皇後。
永安侯夫人又是低頭又是陪笑,費儘唇舌,直說得口乾舌燥。
半個時辰後,永安侯夫人身心俱疲地出了椒房殿。
照例是菘藍送永安侯夫人去宮門處。
“好好伺候娘娘,”永安侯夫人深深地看了菘藍一眼:“你對娘娘的忠心,侯爺和我都看在眼裡。”
最後一句,若有所指。
菘藍心知肚明,輕聲道謝:“多謝夫人。”
菘藍是家生子,親爹親娘死得早,隻有一個兄長。後來,菘藍的兄長戰亡,留下一個獨子。
年近四旬的菘藍,終身未嫁,最大的牽掛,便是這個侄兒了。
好在侄兒還算爭氣,如今是永安侯身邊的親兵。
青黛的情形,和菘藍頗有相通之處。當年她們兩人被挑到裴婉清的身邊,一是因為她們忠心能乾。二來,她們兩人都是家生子。父母兄弟家人都在裴家。
永安侯夫人對心思縝密的菘藍頗為滿意,點了點頭,出了宮門。
菘藍在原地注目片刻,無聲輕歎,方才轉身回了椒房殿。
……
平國公府。
“啟稟夫人,太夫人的馬車已經回府了。”丫鬟前來稟報。
鄭氏嗯了一聲,快步往外走。
太夫人逐漸年邁,精力體力遠不及往日。這兩年,一應人情來往走動,都由她這個兒媳出麵。
今日,太夫人不知怎麼來了興致,讓人備馬車去了程家:“程姑娘救了三郎一回,又不肯收診金。今日我登門去觀禮,也算還了程姑娘這個人情。”
以太夫人的身份地位,去程家觀禮,確實抬舉了程錦容。
這一意外的舉動,令她措手不及。
鄭氏想要陪著一起去,太夫人卻道:“我去也就罷了。你一同前去,陣仗太大,彆嚇著程姑娘了。”
太夫人生性霸氣,說一不二。
鄭氏做了多年兒媳,對太夫人的性情脾氣十分熟悉,隻得作罷。
這大半日,鄭氏心裡也犯了嘀咕。
太夫人對程姑娘也太過看重了吧!對了,這位程姑娘今年及笄,和賀祈的年齡倒是般配……這個念頭剛起,鄭氏立刻搖頭輕笑。
賀祈是平國公唯一的嫡子。太夫人幾乎將賀祈寵上了天。賀祈的妻子,必然是名門閨秀。以程家的門第,根本高攀不上平國公府。
還是儘力促成侄女鄭清涵和賀祈的親事才是。
一來可以降低賀祈的戒心。二來,大事不成,也多一條退路。
鄭氏心中暗暗盤算,很快到了門口。
賀祈正好攙扶著太夫人下了馬車。
鄭氏揚著笑臉,親熱地上前扶住太夫人的胳膊,噓寒問暖:“婆婆出去大半日才回,兒媳心中一直惦記得很。婆婆累不累?兒媳扶著您回院子歇下吧!”
太夫人心中惦記著一樁要緊事,哪有心情和鄭氏閒話:“三郎送我回去便可,你不必跟著來了。”
鄭氏:“……”
賀祈連眼角餘光也沒給鄭氏一個,扶著太夫人揚長而去。
看著祖孫兩個相依離去的身影,鄭氏胸口陣陣發堵,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