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貴妃很快想通了其中奧妙,心中憋悶不已。
大皇子每日伴駕聽政,無暇也不便時常進後宮,鄭皇貴妃憋了一肚子話,隻得召了兒媳大皇子妃進宮。
“兒媳見過母妃。”大皇子妃恭聲行禮。
鄭皇貴妃淡淡道:“免禮平身吧!”
鄭皇貴妃近來心氣不順,不知砸了多少套茶碗,鐘粹宮裡挨板子的宮人也不在少數。大皇子妃消息靈通,自然清楚其中的緣故。
說到底,還不是眼熱嫉恨裴皇後?
她不肯觸了鄭皇貴妃的眉頭,小心地陪著鄭皇貴妃閒話,絕口不提椒房殿。
鄭皇貴妃卻張口先提了:“……皇上要為壽寧公主建府,此事你也知道了吧!四皇子五皇子的府邸尚未建好,皇上倒是先為壽寧公主建府。”
大皇子妃故意裝傻充愣:“或許是父皇心疼壽寧妹妹,想早些為壽寧妹妹建府。”
鄭皇貴妃略有些不快地瞥了大皇子妃一眼:“皇上的用意,莫非你看不出來?”
婆媳關係素來微妙。
大皇子妃和鄭皇貴妃之間的關係,更是微妙。
鄭皇貴妃在宣和帝麵前柔媚逢迎,對著兒子時一派慈母心腸,對著兒媳,卻又是另一副臉孔,既不溫和也不慈愛。反倒百般挑剔。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夫妻感情和睦,鄭皇貴妃看在眼裡不痛快,不時賞一兩個年輕美貌的宮女去大皇子府。
當著眾人的麵,鄭皇貴妃對兒媳和顏悅色,私下說話時,冷言冷語是常有的事。
大皇子妃身為兒媳,天生居於劣勢,不得不隱忍幾分。
鄭皇貴妃借機發作,大皇子妃便低頭道:“兒媳駑鈍。”
鄭皇貴妃輕哼一聲:“這麼明顯的事,稍微動動腦子,便能想得出來。皇上這麼做,顯然是動了將壽寧公主嫁給韃靼太子的心思。”
大皇子妃適時地露出些許驚愕:“父皇竟有此意?兒媳魯鈍,竟未想到這一層,多謝母妃指點。”
這樣的反應,總算取悅了鄭皇貴妃。
鄭皇貴妃神色稍緩,語氣也沒那麼尖銳了:“和親之事,勢在必行。壽寧公主和韃靼太子親事一成,對二皇子可是大有好處。”
壽寧公主和二皇子是一胎雙生的親兄妹。壽寧公主一旦和親,二皇子在朝中必然聲勢大起。
對二皇子有利的事,對大皇子可就大大不利了。
大皇子妃豈能不知?隻是,宣和帝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便是“寵冠六宮”的鄭皇貴妃,也隻敢私下發發牢騷罷了。
當著宣和帝的麵,鄭皇貴妃根本不敢多言。
所以,鄭皇貴妃召她這個兒媳進宮,不過是逞一逞口舌威風罷了。
大皇子心中有數,放低姿態,和鄭皇貴妃周旋。在鐘粹宮裡用了午膳後,才告退離宮。
走出鐘粹宮時,大皇子妃笑容未減,心中冷笑一聲。
他日,大皇子做了儲君,登基為帝。她便是鳳儀天下的皇後。今日所受的羞辱,總有一天,她要全部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