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微微笑道:“習慣了,倒也不覺辛苦。”然後,笑著打趣:“你成親才幾個月,就急著有孕了麼?”
朱啟瑄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聳聳肩道:“我半點都不急。是我婆婆急得很,每個月都要問我一回。聽聞我月事來了,比我還失望。”
程錦容啞然失笑。
周氏和裴繡坐在一起閒話。裴繡心不在焉,不時瞥裴瓔一眼。
往日未出閣時,裴繡時常欺負這個庶出的姐姐。如今她嫁為人婦,庶姐也做了二皇子側妃。
論身份,裴瓔倒是比她高了一籌。可她沒有豔羨嫉恨,反而心生憐意。
二皇子妃貼身丫鬟,被二皇子生生淩~虐至死。二皇子妃心灰意冷,自請去了慈雲庵,根本不願回來。
裴瓔在二皇子府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
屋裡燃著數個炭盆,眾人都脫了厚重的披風,穿著輕薄的絲襖長裙。裴瓔穿的衣服,領口高高的,袖子也長了些,脖子手腕都被蓋得嚴嚴實實。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就這也遮掩不住晦暗的氣色。
那張清秀的臉孔,也清瘦的厲害。
裴瓔似是察覺到裴繡的視線,衝裴繡扯了扯嘴角。
笑容裡,沒有喜悅,隻有麻木和認命。
……
眾人各有心思,宴席的菜肴雖然美味,卻無人用心品味。
酒宴後,照例是看戲。
戲才開了頭,康寧公主便借口更衣,和壽寧公主一起離去。
朱啟瑄湊在程錦容的耳邊,悄聲笑道:“壽寧公主去見未來駙馬了。”
程錦容輕笑一聲,壓低聲音:“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裝著不知道罷了。你也彆多嘴,看戲就是。”
這一句看戲,絕對是一語雙關。
朱啟瑄眨眨眼,笑了起來。
裴繡也終於有機會和裴瓔搭話了。
她主動坐到裴瓔身側,輕聲喊道:“四姐。你過得好不好?”
裴瓔身子微微一顫,眼裡浮上一層熱氣。不過,她很快就將熱氣逼退,衝裴繡微笑道:“殿下對我很好。”
裴繡握住裴瓔的手。
裴瓔手一顫,袖口往下滑落,露出了一小截手腕。手腕上有一片駭人的淤痕。
裴繡心裡一緊。
裴瓔匆匆抽回手,寬大的袖口將手腕遮了起來。她唯恐裴繡追問,忙笑道:“五妹,今日這出戲好看的很。我們還是看戲吧!”
裴繡如今也懂得克製隱忍了,心中雖然惻然又憤怒,口中卻未再多言。隻是悄然伸手,又握住了裴瓔的手。似要借著這樣的舉動,安慰可憐的庶姐。
裴瓔眼眶微熱。
姐妹兩個昔日感情淡漠,如今各自出嫁,倒是彼此憐惜起來。
此時,壽寧公主推開了一扇門。
門內,站著一個錦衣少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