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和腹黑少爺HE44(2 / 2)

我站的CP不能BE 錫紙錦鱗 19115 字 3個月前

顧辭低眉順眼哄著她,“沒有沒有,是為夫錯了,我太笨,做得慢,消消氣,等你生了後我陪你玩,好不好?”

薑氏嘖嘖搖著頭,女婿這般狗腿的樣子,真是沒眼看呐。

一旁買來的小丫鬟紅豆樂嗬嗬地笑出一口乳牙,老爺和夫人感情真好,嘿嘿!

---

十月懷胎,薑小曲順利產下一女。

生產那天是中午發動的,薑小曲剛送顧辭出門上衙,顧辭現在隻要一有空就會回家來陪薑小曲,索性衙門近不要走太久,月份大了之後顧辭就不讓她送了,雖然隻有一段路,但她大著肚子走路他不放心。

顧辭出門後,薑氏領著小丫頭紅豆在院子裡曬山貨,如今入秋了要囤冬菜,薑小曲現在低頭都看不見腳,馬上就要生了家裡什麼活兒都不讓她沾手。所以她就在院子左邊的空地扶著木杆轉圈圈散步。這木杆是顧辭給她架的讓她散步用,就是低一點的單杠,剛好扶在手邊上。

沒走一回兒後肚子開始一陣陣地疼,她以為是陣痛,月份大了後肚子時不時就會陣痛痙攣,她以為還像往常一樣,忍著那股勁兒,繼續慢悠悠地挪步子,肚子越來越疼,她有點撐不住,嘶著牙想還是回屋裡坐著歇會兒吧,然後就聽到身後娘親驚叫一聲,簸箕頓時扔到地上一把朝她趕過來急道,“快快快進屋!羊水破了!要生了!”

“啊?”薑小曲肚子又痛又緊,被薑氏和紅豆攙回屋時才感受到下麵濕漉漉的,羊水什麼時候破的她都不知道。

這會兒肚子愈發的疼,她意識到自己真的要生了,恐懼和疼痛讓她一陣驚慌,抓著薑氏的手不停叫,“娘,娘。”

“沒事沒事,娘在這呢不怕啊小曲。咱們就等這一天呢,早卸貨早輕鬆,家裡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你什麼都不用怕。”

薑小曲吸著氣點頭,“嗯、嗯,娘,嘶你、你先彆叫人去、去找顧辭,我得生一會兒,等快生了再去、再去叫他,省嘶、省得嚇到他”

好麼自己個兒在這要生孩子了疼的直抽抽,腦子先惦記的是怕嚇到她相公,

薑氏這個恨鐵不成鋼啊,“我就說你是個白給的丫頭!這話一點錯兒沒有。”她拿來熱水泡過的軟木棍塞到閨女手邊上,“疼得狠了就咬上!把這當成你寶貝相公的手指頭就行!”

薑小曲要生了,家裡早先一個月就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生產時的藥材、柴火、乾淨的棉布和被子什麼都有,薑小曲羊水一破薑氏就叫紅豆趕緊去請穩婆,然後去衙門裡通知顧辭,她自己在家點火燒水關窗掛簾子,快而不亂,薑小曲隔著窗影看到薑氏裡裡外外有條不紊的樣子,雖然肚子疼的很,但心裡卻很安穩,大場麵果然當娘的能鎮得住,當初請娘過來是對的。

家中的大門猛地從外麵被推開,顧辭連滾帶爬跌進院裡,腳下鞋子都跑丟了,滿臉驚慌失措,“小曲!小曲!”

薑氏從產房裡出來攔著顧辭沒讓他進屋,“你現在不能進去,一邊等著去彆添亂!”

顧辭,“娘!小曲什麼時候發動的?現在怎麼樣了?生了嗎?她疼不疼啊?娘!”

薑氏沒工夫搭理他,端著熱騰騰的熱水進屋關門。

屋裡不讓他進,顧辭隻能站在窗根下踱步乾著急。

“小曲!小曲?”他貼著窗戶下焦急地對屋裡的人喊,“你怎麼樣?小曲你怎麼樣啊?”

薑小曲這會兒疼勁兒上來了,喉嚨裡嘶喊著,想說話一張嘴音就散了,穩婆不讓她說話,“夫人彆泄氣,越泄越沒勁兒後麵不好生。”

薑小曲就咬著牙,屋外顧辭聽她一聲聲的長嘶心如刀絞。

薑小曲午後發動,到申時便開始生了,她咬著木棍在穩婆的指導下用力,薑氏在身後扶著她呼吸,紅豆看著柴火熱水,顧辭幫著抱柴打水眼眶緋紅。

屋裡薑小曲痛苦的嘶鳴,顧辭無法以身分擔妻子的痛苦,心痛如絞卻無能為力,他麵向東方天地跪下虔誠地祈禱,祈禱諸天神佛保佑他妻兒平安,他本不信世間鬼神,人定勝天,但此時開始他願相信世間有鬼神,有那慈悲為懷的神佛,不忍世間凡人悲歡離合,陰陽相隔。

“諸天神佛在上,求求保佑我妻兒平安,弟子願以二十年身壽換我闔家團圓,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

當天邊第一顆星辰亮起,一聲嘹亮的嬰啼從屋中傳來,穩婆喜氣洋洋地抱著大紅繈褓包裹的嬰兒探出頭來,

“恭喜顧老爺,夫人生個位小千金!”

顧辭渾渾噩噩的跑過去,他的腦中炸出一段段清悅鳴響,繈褓中的小嬰兒紅彤彤、皺巴巴,哭聲嘹亮,穩婆抱著孩子遞給他,“顧老爺快看看。小千金壯實的很,哭得可有勁兒了。”

顧辭兩條胳膊顫抖,軟成了泥巴樣,他不敢抱怕摔到孩子,隻不停的點頭又喜又笑,“好,好,女兒好!我娘子呢?我娘子怎麼樣了?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放心放心,夫人沒事兒,這胎生的很順,剪子都沒用上。”

聽到薑小曲沒有事,顧辭心口猛烈地一鬆,眼眶一熱,心口大石頓時卸了下去。

穩婆報完喜就抱著孩子轉身進屋怕她吹到風,孩子抱出來是給當爹的報個喜,顧辭想跟進去讓穩婆給阻在外頭不讓進,“不行現在還不能進顧老爺。”

這時身後的屋內傳來薑小曲的叫聲,“顧、顧辭呢,顧辭呢”

顧辭一聽薑小曲的聲音,哪還管什麼忌諱,順著門縫就鑽了進去兩三步跑到薑小曲跟前攥緊她的手,“小曲!我在我在這呢。”

塌上薑小曲滿臉是汗,臉頰是紅的,彆的地方是白的,一雙眼睛水光瀲灩,“孩、孩子”

穩婆把孩子抱來她跟前,薑小曲探長脖子眼睛裡迸著光,像是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一個禮品盒子一樣急切地看向繈褓裡的小嬰兒。

這就是她生的女兒啊。

薑小曲笑了,整個卸力癱倒在被褥裡,生產後的虛弱和脫離將她淹沒,她目光渙散,含含糊糊地說,“我生的女兒,怎麼第一眼給你看啊”

說完,她漸漸壓下沉重的眼皮昏睡了過去。

清清涼涼的夜晚,星月璀璨,滿地清光。

顧辭坐在妻女床前,薑小曲躺在床上沉睡,臉頰邊的繈褓裡睡著他們剛出生的女兒,他目光眷戀,淚流滿麵。

---

薑小曲生了個胖娃娃,能吃能睡,沒兩天就褪去剛出生的紅皮變得白白胖胖惹人喜愛。

女兒在睡覺。

薑小曲和顧辭兩個圍著她,像是圍觀保護動物一樣,一會兒摸摸她的小手,一會兒摸摸她的小臉,都輕輕的。

“她好軟哦。”

“是的,像豆腐一樣。”

“你輕點,彆把她吵醒了。”

“她長得像我。”

“是像我好不好,我生的!”

“對了,給她起什麼名字啊?”

“叫文懿好不好?茂學懿文,孔穎達疏。”

“好。那小名叫安安?平平安安。”

“好。”

---

有了孩子之後,生活好像多了一種全新的模樣。

他們不再是兩個人,多了一個會哭會叫的小家夥,她有時候很可愛,有時候又很很氣人。

但好在還有薑氏這個姥姥在,安安可聽姥姥的話了,姥姥一哄就笑,哭了就知道找薑小曲要奶吃,薑小曲戳她的小胖臉,“你這個臭丫頭。”咦好像突然明白她娘總罵她臭丫頭的原因了?

薑小曲生孩子在秋天,做完月子就快入冬了,天氣冷不宜趕路,薑氏就留下在這裡打算轉過年開春再回去,順便幫什麼都不懂的倆人帶帶孩子。

小孩子長得是真的快,生出來那麼大點一個,幾個月就吹起來一圈。

顧辭徹底變成了女兒奴,天天跟著薑氏學怎麼帶孩子,一有空就抱女兒,除了不會喂奶啥啥都比薑小曲做得好。

晚上,顧辭咬著薑小曲吸女兒的口糧,“我天天抱安安你吃不吃醋?嗯?”

薑小曲被她咬的魂都飛了,手心軟綿綿地打這個色胚,“你神經啊!”

---

安安一天天長大,她兩歲的時候,上一任鄒縣令告老還鄉去了,顧辭當上了古藍縣的縣令。

這個縣令一坐就是五年,五年裡顧辭勵精圖治,廉潔清正,實行新政,利民惠民,以一人之力帶動古藍縣周邊數十個鄉村的發展,而他在任的時候刑法一麵是最嚴的,幾年內古藍縣周邊的犯罪率降低立竿見影,而且大大減少了冤假錯案的含量。

因為鐵麵行政,顧辭也吃了不少苦頭,五年期滿後他又被調去肅州一邊陲小鎮,還是當小縣令。三年過後又換了一處,還是窮鄉僻壤,還是芝麻縣令。

顧辭光做縣令做了整整十七年,政績遍布大疆各地,民間戲稱他為“萬年縣令爺”,雖說有這麼個戲稱,但顧辭在民間百姓中是極有聲望的,他每去一個地方,不管在任長短都會帶來一些改變,這些改變有好有壞,畢竟好壞是相對的,有人覺得好就有人覺得壞,當然百姓們基本都是覺得他好的,因為顧老爺當他們地方官的時候從來沒發生過官欺民的壞事,認真為百姓做事,百姓們都是看得見的。

曆四十八年,聖上駕崩,二皇子繼位新帝,改國號為盛。

先帝駕崩,新帝繼位,這一年是顧辭做縣令的第十八年,他承詔歸京,任正二品兵部尚書,加官三孤少傅,一朝扶搖上,直入青雲台。

五年後加封東平侯,官拜宰相,兼輔太子太傅,其妻薑氏誥封一品夫人。

---

“咳、咳咳——”

秋深露重,顧辭近日染了風寒,總是咳嗽不好。

薑小曲端了熬好的潤肺湯來給他喝,“胸口痛不痛?”

顧辭一口口慢慢地喝湯,笑著搖搖頭,“不痛,夫人的湯好。”

年歲越大倒是越愛說這些膩膩歪歪的話。

薑小曲坐在他身旁,二十年過去,兩人一路從青蔥少年相伴到如今滿身風韻,歲月加持在他們身上的痕跡略有風霜,可也增添了隻有歲月才可凝練的氣度風華。

顧辭年少時是冠絕京城的俊秀公子,老了是風度翩翩的美大叔,薑小曲在燈光中溫柔地看著他,看到他鬢角生華,眉眼生紋,止不住的咳嗽牽動著薄薄的胸膛,她心裡有些難受,伸手輕柔地幫他順背,“明日找大夫來看看吧。”

“嗯,好,我聽你的。”顧辭溫柔地說。

這些年他總說這句話,他也確實挺自己的,隻要她說的,他都應她。

“今日去賞花宴累不累?”

“還好,就是隨便看看花,吟詩作對,說說話,嘮嘮家常,問問兒女親事,再陰陽怪氣幾個看不爽的人~夫人們的聚會都大同小異啦。”

顧辭被她逗笑了,他牽著薑小曲的手,兩人在廊外的花園中慢慢散步,細細說話,她說,他聽,他說,她應顧文懿穿著一身俊俏男裝摸回家時瞧見花園裡遠遠兩個熟悉的身影,已經長大的小姑娘無聲感慨,哎,爹娘又在花田月下了。

“對了,今天沈家那小子又把安安騙出去玩。”

“哼,那臭小子。”

“你說安安怎麼想的啊?我們要不要找機會探探女兒口風?”

“哎,若是安安喜歡,那沈家的小子也不是不堪造就,我最近多提點提點他。”

說好聽是提點,說實話就是敲打吧~不過事關他們女兒,多敲打敲打是對的。

夫妻倆一拍即合,這個話題揭過,又慢慢地聊起彆的,路上遇見一隻爬地的蝸牛,兩人就像小孩子似的學在後頭跟著走,也不嫌慢,也不嫌晚,笑意深濃,時光停駐。

二十年過去,兩人情意不減,愈漸深濃,溶於血液。

---

近日來,可能是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回想以前。

“小曲,還記得你剛來我身邊的時候嗎?那時我對你不好。”

“怎麼會?你一直對我很好啊。我都記得呢。”

“不,我對你不好,那時我總教訓你,讓你罰站,拍你手心,後來又讓你跟我吃了那麼多苦,我一點都不好。”

顧辭說著說著情緒就低落了下來,透出一股子令人心疼的難過,薑小曲抱住她家的小老頭,像是哄孩子似的哄他,“可是你有教我道理啊,教我識字,有好吃的都會想著我,有什麼事都會同我說,後來還費那麼大周章娶了我,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對我好的人了。”

真是,最近這幾年啊,他越來越愛撒嬌了。

小老頭被哄的露出笑,他摸摸她的臉,“嗯,我也再找不出第二個比你對我更重要的人了。”

說完這話,他突然有些心酸。

顧辭抱著薑小曲,“小曲,我不想跟你分開。”

薑小曲很溫柔,“我們不會分開啊。”

他輕輕地點頭,“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哦。”

顧辭到底是比薑小曲先走的,他年輕時壞了身體的底子,又在外奔波數年,殫精竭慮,即便是薑小曲幾十年的給他養著,也還是在五十歲的時候油儘燈枯。

顧辭去世後,薑小曲憂思成疾,於半年內料理好家室,與世長辭。

他們死後,女兒顧文懿與女婿沈瓊將夫妻二人合葬入棺。

這世間情情愛愛,紛紛擾擾,願覓得一人,執子之手,與子攜來,生亦同寢,死亦同眠。

---

靈魂抽離,被封印的記憶紛踏而至,薑小曲飄出這個世界,遠遠地,她看見遠方有一抹白色的微光,光芒中是一個男人的樣子。

是他是他!薑小曲的心裡發出興奮的叫聲,

一種電流般的悸動從光芒中迸出,這時強烈的輪回法則化成一輪旋渦將薑小曲吸走,她驚叫一聲,在遁入下一場曆練之際看到男人義無反顧衝過來的光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