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下水管道裡回蕩著滴滴答答的水聲, 薑小曲和顧曉北藏在這下麵躲避外麵的幸存者。
甭管井蓋上麵的城市發生怎樣的大雨和追逐，他倆隻管窩在這裡高高興興地看著彼此。
“阿巴阿巴”
“啊啊”
無效交流了一陣後薑小曲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喪屍屬性加載過慢, 而是真的聽不懂他在“啊”什麼，她還以為喪屍之間會有一套專屬於他們的溝通方法呢，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這怎麼辦啊？沒辦法說話好難受。薑小曲又皺起一邊臉的眉毛，因為變成喪屍後肌肉僵化，所以導致他們喉部發聲的軟骨肌肉結構沒辦法控製聲帶發出準確的音節，她努力試著發音，表情都扭曲了, 但一出口不是“阿巴、嗚啊”, 就是“啊嗚、嘎嘎”。
她這邊鬼叫完, 他那邊又開始, “啊阿巴”
“”薑小曲扶額。
突然感覺他們倆好像那個大傻子
正所謂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薑小曲放棄了用“聲音”交流，她伸出青白色的手臂拉過男人的手腕, 然後用特彆緩慢的速度在他手心寫自己的名字。
她不確定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沒關係她可以現在告訴他。然後再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名字是代表她的另一個符號, 當她喜歡這個人時, 就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符號。
薑小曲莫名開心。她好像在做一件特彆有儀式感的事情。
當薑小曲用笨拙的手指在他手心寫字時，顧曉北就乖乖地坐著，展開平整的手心接受她的標記, 灰白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每一指比劃。
薑小曲
他馬上意識到這是她的名字！
薑小曲
薑小曲！
他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每念一次靈魂都會產生震顫的回響。
逼仄的井下管道裡顧曉北扯動僵硬嘴角露出笑容。
薑小曲用了很長的時間在他手心上完美地寫下“薑、小、曲”三個字, 抬起頭便看到麵前的男人齜牙咧嘴，皮膚森白表情凶狠，再加上齜出一口白牙，在幽暗的下水道環境裡有白無常那味兒了。
“”好帥的鬼噢~
“阿巴”我的名字！
“啊啊啊”顧曉北喉嚨裡發出抑揚頓挫的聲音, 好像真的在叫薑小曲一樣。
薑小曲感覺到一陣興奮，露出了同款女鬼的笑容。
她再接再厲，低頭在他手心比劃“你的名字？”抬起頭看著對方目光裡透出期待。
她看見男人灰白色的瞳仁裡冒出細光，然後慢慢彎曲手臂把手伸進他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他的身份證——
薑小曲怔怔地看著小卡片上英俊的男人左邊“顧曉北”三個字，這一刻，她好像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智商碾壓。
她怎麼就忘了還有出示身份證這麼簡單的方法！
她身上還掛著小包包，薑小曲用稍顯僵硬的姿勢打開包包，因為不好控住手勁兒拉鏈還給拉飛了。
她也找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兩人彼此交換過身份證，看到身份證上彼此生命鮮活的色彩一寸照片，兩人抬起青白的麵孔，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