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仙風道骨(2 / 2)

“這個吃不吃?”林寒夾一塊雞腿肉。

小孩睜大眼睛,伸手就抓。

楚玉朝弟弟手上一巴掌,“用你的湯匙。”

小孩兒癟嘴就想哭,林寒不待他哭出來,“不想吃是不是?我吃了。”

“吃!”小孩忙不迭道。

林寒樂了,放他碗中,小孩又想伸手,楚玉揚起巴掌,小孩拿起湯匙送人口中。

“不怪嬸嬸跟他們一起用飯。”楚沐正好坐楚白白對麵,把小孩的表情看在眼裡,“一

個人也降不住他。”

小孩兒抬頭看了看楚沐。

“彆看,沒說你。”楚沐道。

小孩兒把碗推到林寒麵前,還要。

今兒的雞蛋羹是很大一盆,盆裡放著一大勺子,林寒給他舀半勺,“先吃這個。吃完了再給你夾肉。”

雞蛋羹柔滑,小孩兒通常很喜歡,但今兒吃了好些櫻桃,小孩兒二話不說端起來就往楚玉碗裡倒。

楚玉下意識躲閃。

啪嗒!

一半掉長幾上,一半落到二公子手背上。

楚玉大怒,伸出另一隻手朝他手上一巴掌。

小孩癟癟嘴,“哇”一聲大哭出來。

大將軍扶額,小侯爺堵住耳朵,林寒歎氣,“來人,麵巾!”

“娘……”小孩兒聽到林寒的聲音,委屈巴巴望著她,“疼……”

林寒很想甩給他一句,疼也活該。

“不吃放那兒,誰讓你倒的。”林寒拿出手絹給他擦擦眼淚,“坐我懷裡好好吃,不準亂跑。否則哥哥再打你,我也不管你。”

小孩兒窩在他娘懷裡還使勁往裡擠。

林寒雙手環住他,小孩不亂拱了。

楚修遠道,“把他給丫鬟。”

小孩兒抓住林寒的衣裳。

林寒低頭看一眼,搖頭笑笑,無聲地說:“困了。”

楚修遠看看長幾上的菜,猶豫撤下去幾個還是另做,就看到林寒抽出右手,招呼他們用飯。

楚沐不禁說:“嬸嬸,彆慣著他。”

“快彆說了。”楚揚扯一下堂兄的衣袖,壓低聲音說,“再哭就得我娘摟著他睡。不然就你來哄。”

楚沐忙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楚修遠忍不住問,“得多久?”

林寒側開身讓他自個看。

楚修遠傾身,一股屬於女子獨有的淡香沁入鼻中,大將軍略感不自在,飛快掃一眼小孩兒就撤開,“睡了?”

林寒輕微搖一下頭,還得再過一會兒。

小丫鬟把湯端上來,林寒衝紅菱使個眼色,紅菱過來把楚白白送去西廂房。

楚沐碗裡的飯才吃一半,“這麼快?”

“他有一點困,到我娘懷裡一會兒就睡著。”小楚揚解釋給堂兄聽。

楚沐想起以前奶娘得哄半天,“還是嬸嬸有法子。”

在對付孩子方麵林寒並沒有特殊辦法,小孩這麼快入睡大概

是有安全感。奶娘對他再好,總歸不是娘。

憑她在書房待一會兒楚白白就以為他跑了,指不定說娘不要他的那人便是奶娘。

楚白這麼小的孩子無法分辨出好人壞人,但孩子不傻,能感覺出誰對他好,誰對他虛情假意,他不聽奶娘的話實屬正常。

“我跟他說聽話就給他做好吃的。”林寒道。

楚沐問出將將升起的疑惑,“這個雞肉怎麼和我以前吃到的不一樣?還有羊肉,很入味,又不像蒸的或燉煮的。”

“因為是鐵鍋做的啊。”小楚揚見他爹和堂兄都露出疑惑,放下箸就同他們解釋。

叔侄二人得知鐵鍋是林寒的陪嫁,都露出驚訝之色。

林寒笑道:“我從不委屈自個,隻是我爹不知道罷了。”

叔侄二人不由得想起從薑純鈞和沈赤霄那兒聽到的事。

“娘的爹爹很壞,娘也很壞。”小楚玉忍不住說。

楚沐想問怎麼個壞法。

林寒接道:“先用飯,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葷菜涼了腥膩,楚沐就把滿腹疑惑咽回去。

飯畢,楚沐一手拎著一個弟弟往他院裡拽。

室內隻剩林寒和楚修遠二人,空氣安靜下來,林寒倍感不自在,便沒話找話,“將軍是現在進宮,還是歇會兒再去?”

林寒不自在,楚修遠又何嘗舒服。

不論以前的妾還是後來的妻,身份地位都比楚修遠低,在楚修遠麵前大氣不敢喘,即使楚修遠從未責備過她們。

林寒乃丞相之女,家世和楚修遠相當,又極其聰慧,武功高強,和他以往遇到的女子完全不同,楚修遠不好冷著臉,又不擅同女子調笑,導致楚修遠不知該怎麼同她搭話。

過於熟稔顯得輕浮。客客氣氣像是把她當外人。不言不語又像他厭惡林寒。

楚修遠聞言暗暗舒一口氣,“櫻桃和枇杷過夜就不新鮮了,我這就過去。”

林寒也鬆了口氣,隨即喊家丁備車,命丫鬟把五籃櫻桃和枇杷拿出來。

楚修遠本想先去椒房殿,抵達未央宮決定先去宣室。

皇帝商曜也是剛用過午膳,正要歇息,見他拎著一籃東西進來,瞬間來了精神,“修遠跟誰學的,竟知道給朕送禮了。”

楚修遠:“陛下彆挖苦臣了,臣不

過是慷他人之慨。”

“這個他人是你那位神神道道的妻?”皇帝商曜接道。

楚修遠聽到“神神道道”幾個字,心頭閃過些許疑惑,把籃子放到禦案上,“正是林氏。”

皇帝拿掉蓋在上方的白綢,一看裡麵的東西,大吃一驚,“好大的枇杷!這個黑紅黑紅的是什麼?”

“櫻桃。”

商曜拿起一個用汗巾擦擦就往嘴裡送。

內侍慌忙說:“陛下,不可,還未清洗。”

“剛從樹上摘下來,比你洗的乾淨。”商曜笑看著楚修遠,“大將軍還能害朕不成。”不待楚修遠表忠心就咬下一半,細嚼一番,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這是你府裡種的?”

楚修遠:“是的。”

商曜拿起枇杷,輕輕揭掉表皮,果肉不是黃色,卻是潔白如玉,不禁嗤笑一聲,“你這個妻瞞了朕不少事呐。”

“陛下說什麼?”楚修遠沒聽明白。

商曜抬抬手:“不是說你。朕是說你那個妻不是普通女子。純鈞問她是否懂風水,她故作謙虛略懂皮毛。依朕看朕的那些術士綁一起都不如她。”

這下楚修遠懂了,“她除了武功了得,和尋常女子沒什麼不同。”

“裝出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往往隻懂皮毛,擔心被看穿便用外表掩蓋。高人無需擔心這點,反倒不會刻意做些什麼。據說時常披頭散發,赤足而行,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神鬼牲畜也不敢驚擾。”商曜又捏一個櫻桃,“民間常說水深不響,響水不深便是這個道理。”

楚修遠:“那陛下的那些術士?”他怎麼記得一個塞一個仙風道骨。

皇帝險些被櫻桃噎到,見楚修遠麵露疑惑,一時竟摸不準是調侃他,還是真不懂,“所以他們不如你的妻。”頓了頓,“你那個妻也是怪人,憑她的本事合該不缺黃白之物,可朕聽薑純鈞的意思,她見著銅錢怕是比見到你和朕還高興。”說到此商曜坐不住了,“收起來,朕去會會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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