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的呼吸停頓一下,看到林寒粉麵含春的模樣就想說,你想多了。
“你和大將軍還未拜堂。”商晚試圖點醒林寒。
林寒抬起頭,幽幽歎了一口氣,“是呀。真希望明日便是六月十八。”
大將軍再次彆過臉,深呼吸再呼吸,保證自個不會笑出來才轉過頭,“公主,我們該走了,幾個孩子纏夫人纏的緊,遲遲不見她該鬨了。”
“孩子?”商晚想起楚修遠有三個兒子,正想說什麼,記起他說的話,臉色再次為之一變,言不由衷,“幾個孩子和你夫人感情真好。”說完就打量林寒。
林寒抿嘴笑笑,一副小女人模樣,“大概是我長得好,小孩子看著歡喜吧。畢竟小孩都喜歡美的。”
四周安靜下來。
隨行的家丁衛尉慌忙彆過臉偷笑。已有預感的楚大將軍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這個林寒怎麼什麼都敢說。
商晚回過神,見林寒臉上不見得意,甚至有些苦惱長太美,連小孩都粘著她不放,頓時瞠目結舌,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能憋出一個字。
林寒看到她這樣瞬間決定以後也這麼綠茶,“公主,抱歉,讓您見笑了。”
商晚下意識說,“沒有。”
“沒有就好。我怕人不喜歡孩子,都不敢跟人說。”林寒溫溫柔柔地說,“公主不覺得我煩,改日再聊。對了,六月十八日我和大將軍拜堂,公主得閒一定要過來啊。”
商晚想說不,餘光注意到楚修遠又想說好,猶豫不決,好半晌又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大將軍的段位不及林寒,看到和商曜有五分像的商晚又一次選擇困難,忍不住開口解圍,“夫人,公主事務繁多,不見得有空。”
“那就算啦。”林寒故作大度的笑笑,“公主,改日見。”手伸向楚修遠,“將軍,扶妾身一下。”
大將軍愣住,不知她要做什麼。注意到她一隻腳踩在上馬車的小杌子上,心中忽然一動,扶著她的胳膊,眼中儘是不敢置信,他的這位夫人怎麼比陛下還愛演。
來的時候她可是單腿跳上來的,都沒用小杌子。
“將軍,彆愣著啦。”林寒坐上馬車就催,“寶寶該想我想的哭了
。我一想到寶寶在哭,心裡就難受得緊。將軍——”
楚修遠想讓她閉嘴,“夫人彆擔心,我們這就回去。”坐上馬車,扭頭對商晚說句“告辭”就命馭手駕車,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然而,他卻不知家丁和衛尉也快忍不住了。以至於楚修遠話音剛落,馭手就揚起馬鞭,奔騰而去——留給商晚一地塵土。
林寒透過簾縫看到這一幕樂得咯咯笑。
楚修遠見狀,無奈地說,“夫人不怕日後被戳穿?”
“誰戳穿我?我剛給陛下一副耬車圖,陛下還未賞我。”林寒瞥一眼楚修遠,見他不敢苟同,“將軍彆忘了,您剛才也騙了公主。”
楚修遠:“你說林雨嫉妒你,以後無論她說什麼公主都不會信。”林丞相和他夫人不敢說實話,楚修遠才敢胡謅,“可你裝弱柳扶風,總不能裝一輩子。”
“您真想請公主來府上,跟她再續前緣?”林寒問。
楚修遠下意識說:“沒有。”說出來驚覺不對,“我和她沒前緣。”
“我們都上車了,公主怎麼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林寒轉過身麵向他,“做給我看啊?我一個體弱多病,不知哪天就死掉的人,她犯得著嗎。”
楚修遠無語,有這麼詛咒自個的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興許吧。”楚修遠道。
林寒:“興許?!”
他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
楚修遠:“她怎麼想的我真不知。”
“所以我沒看錯?”林寒挑眉,“大將軍克父克母,天煞孤星,還有女人喜歡你,那個女人還是公主。您若沒那些凶名,心悅你的女子是不是得從京師排到洛陽。”
楚修遠樂了,“然而這麼多女子我獨獨選中夫人,夫人是不是很高興?”
林寒送他一記白眼,“我是你選中的,這話陛下同意嗎?”
大將軍噎住了。
這下換林寒樂了,“你和她怎麼回事?”不待楚修遠開口,“大將軍,彆怪小女子沒提醒你,她可是有夫之婦。”
楚修遠又想笑,就她還小女子?她是小女子,整個長安城的女子都得是病秧子。
“她夫君已病逝三年。”楚修遠道。
林寒:“原來是個寡婦。那看上你這位鰥夫也正常。不
對啊,她這麼不加掩飾,陛下不知?”
“不清楚。”楚修遠道。
林寒冷笑,“陛下知道還不同意,是怕你克死她,還是擔心她克夫?亦或信了那術士的話,您隻能娶林姓女子。”
楚修遠苦笑,也看出他不說實話林寒能問到家,“是怕我克死她。夫人聽到這話滿意否?”
“不滿意。你知道青麵獠牙的傳言跟韓王有關,就沒想過克父克母的傳言也是他放出來的?”任何言論沒人推波助瀾,都不會傳的天下皆知。楚修遠的事定有韓王的影子,也不可能瞞得過皇帝,“這事陛下知道吧?陛下就沒告訴公主?”
楚修遠扶額,“不是人人都像夫人這般睿智。”
林寒聞言不由地露出笑臉,意識到她在做什麼,倏然板起臉,“恭維我沒用。”頓了頓,“你說一兩年之後公主見我好好的,會不會——”
“她不敢。”楚修遠見她越說越扯連忙轉移話題,“明兒袁浩帶楚沐出去轉轉。”
林寒忙問:“試試楚沐的那個友人?”
楚修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