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被他說愣住,隨即眉頭微皺心生不快,“我什麼時候要做芝麻油?彆誣賴我!”
“前些日子天天念叨著買驢磨芝麻油,為夫記錯了?”楚修遠反問。
林寒白了他一眼,“就這事記得請。”
楚修遠心說,要不是擔心你和陛下打起來,我才懶得問那麼多。
“買驢做什麼?”楚修遠不待她開口,又提醒她,“前麵是果樹,後麵全是菜,沒空養驢。”頓了頓,“除非把豬圈扒掉重新蓋。”
林寒坐直,“同意了?”
楚修遠想說,他不同意行嗎。再說了,他不同意也沒用。
“客院不行!”楚家沒幾個親戚,他也沒門客,客院暫時用不著,楚修遠也不想把好好的房子變成驢圈。
林寒也不想,所以她看中了隔壁,“楚沐的馬在咱們院裡吧?”
楚修遠下意識點頭。
林寒:“他的馬棚空著?”
楚修遠恍然大悟,“這個你跟楚沐說,他同意我就沒意見。”
林寒立即起來,“楚沐才不像你這麼多事。”
“等等,還沒說買驢做什麼。”楚修遠忙喊住她。
林寒:“磨豆麵做麵條,磨玉米麵做窩窩頭。”
“何為窩窩頭?”
林寒揮揮手,“你隻管吃就行了。”話音落下,人出了書房。
楚修遠無奈地搖搖頭,一看到書案上的公文,捏捏眉心拋開雜念,忙得手腕酸痛,起身出去才發現太陽已落山。
信步到內院,不見林寒,也不見愛瘋愛鬨的大寶寶,楚修遠不想也知道都在隔壁,指不定驢和磨已買回來。
為了證實這一猜測,楚修遠喝點水,摘個紅柰就去隔壁。
果然,隔壁熱鬨的跟菜市場似的。
大寶寶圍著驢打圈轉,楚揚和楚玉盯著大磨盤,像是沒見過一樣。
楚修遠啃著紅柰走到林寒身側,“雷厲風行啊夫人。”
“我瞧著你怎麼一點不意外。”林寒道。
楚修遠悠悠道:“為夫是你夫君,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柰好吃嗎?”林寒冷不丁的問出來,楚修遠第一反應是看看手上的柰,沒生蟲,也沒什麼臟東西,便老老實實點頭——非常好吃。
林寒又問:“今年的好吃,還是去年的好吃?”
楚修遠明白了,繼而哭笑不得,“自己吃怎麼都好吃。被彆人吃掉,瓊漿玉液於我也不過是團空氣。”
林寒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這一年來深居簡出,你那些朋友就沒問你出什麼事了?”
楚修遠忙說,“為夫一直很忙。”
他是很忙,但出門會友的時間還是有的。
林寒小聲問:“你朋友沒問咱家的柰熟了沒?”
大將軍不淡定了。
林寒樂了,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逃,“怎麼說的?夫君。”
楚修遠一聽到“夫君”二字就頭皮發麻,乾脆把問題拋回給林寒,“你想為夫怎麼回答?”
林寒朝他手內側擰一下。
楚修遠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大寶寶跑過來,仰頭問,“你們是不是要打架啊?”
所有人齊刷刷看過來。
林寒眼中閃過一絲尷尬,瞪著小孩,“我們要打你!”
小孩衝林寒扮個鬼臉,拔腿就跑,“沐哥,爹爹和娘不要打架。”
林寒和楚修遠不約而同地轉向他。
遠處的小侯爺忙說,“您倆皮笑肉不笑,我看著瘮得慌,擔心你們打起來,才讓寶寶去問一下。”隨即又補一句,“我怕嚇著大寶寶。”
小孩仰頭說:“我不怕,沐哥。”
楚沐噎了一下,低頭瞪他一眼,“你還是個寶寶!”
小孩固執地說:“我是個大寶寶,我不怕!”
楚沐揚起巴掌,板著臉,“不怕彆跑!”
小孩拔腿就跑,邊跑邊澄清,“我不怕打架,不是打我,不是打我啊。”
林寒和楚修遠同時笑噴,聽到聲音互看一眼,發現彼此很默契,楚修遠很是高興,林寒不禁瞪他一眼,“還沒完。”
楚修遠好笑,怎麼還記得啊。
“完了。因為我跟他們說品相好的送給皇後和太子,不好的都被幾個孩子吃了。”
林寒:“他們沒問你怎麼種?”
楚修遠想也沒想就說:“沒有!”說出來瞬間明白,他的朋友要樹苗,林寒不會拒絕。結出果子送他一些,林寒也不會再阻止他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