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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59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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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把劉利豐用布條捆起來,粗暴的扔在房間內的一把靠背木椅上,獰笑著對他說:“爹,看我對你好吧,怕你躺在地上涼,還讓你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嗎?鮮血噴出來的那種場景,就像一朵花突然開放一樣,特彆的好看。爹,你睜大眼睛,不要錯過了。”

他要是一直躺在地上,怎麼能欣賞到這樣的美景?

劉利豐從被小鬼捆上的那一刻,就預感到自己接下來要遭受什麼了。他恐懼的扯著嗓子大喊,想要驚動周圍的鄰居,讓他們來救自己。可惜他喊了半天,外麵依然沒有一絲動靜。

其實就算能聽到又如何,小鬼反噬複仇,這些普通的人怎麼可能攔得住。

不過陳瑜貼上隔音符的做法,還是為小鬼解決了一些麻煩。畢竟無人打擾,他才能安心的招待劉利豐。

小鬼感激的看了陳瑜一眼,然後露出尖利的牙齒,在劉利豐的身上挑著血管一處處凶狠的咬了下去。

他特意避開了容易大量噴血的主動脈,讓劉利豐的身體既能不斷的流出血液,又不至於在短時間內死亡。

劉利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肉被尖利的牙齒割開,血管被刺破,伴隨著尖銳的疼痛,鮮紅的血液一股股的流出來,忍不住移開了眼睛,痛苦的嚎叫。

“爹,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害怕了?我這就幫你把眼睛蒙上,看不到就不怕了。”小鬼很“貼心”的用布條把劉利豐的眼睛蒙上。

眼睛被人蒙上,劉利豐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感受著粘膩溫熱的血液從體表流過,然後滴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一聲又一聲,接二連三,時快時慢,好像是死亡的喪鐘。

他看不見,不知道自己流了血,也不知道後來小鬼又咬斷了幾處大大小小的血管。這種生命漸漸流逝的恐慌幾乎要把他逼瘋,開始拚命的掙紮。

然而劉利豐的掙紮隻是徒勞,他不但無法掙脫布條的束縛,反而又讓血流的更快了一點。最後他頹然的靠在椅背上,絕望的想,我要死了嗎?就這樣死在這個逆子手裡?

失血過多讓劉利豐感覺到身上越來越冷,腦子也開始清醒起來。他冷靜的想著,他都這把年紀了,就算現在不死,早晚也會死的,有什麼好怕的?

對,他不怕。就算現在死,他這輩子也值了。從一個放牛娃走到今天,光耀門楣,兒女雙全,子孫滿堂,幾個人能有這福氣?

劉利豐的麵色平靜了下來,恐慌一點點褪去,讓小鬼看得有些納悶。這老東西死都不怕?不過在劉利豐身邊這麼一二十年,他就算神智時常,記憶還是有的。很快他就猜到了劉利豐的想法。

小鬼不以為然的笑笑,趴在劉利豐耳邊說:“爹,你是不是在想,你享了大半輩子福,我的好弟弟好妹妹也過上了好日子,自己就算死了也值了?你放心,黃泉路上,你先走一步,他們隨後就跟上了。”

“你!你不要動他們,他們是你的親兄弟親妹妹。對不起你們娘倆的是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劉利豐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看穿,順著小鬼的聲音,吃力的把頭轉過去,大聲的說著。

小茹飛身過去,長長的頭發像蛇一樣緊緊纏住劉利豐的頭發,指著小鬼歇斯底裡的控訴:“你也會心疼孩子?你殺他的時候想過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嗎?你有什麼資格讓他放過你那些孽種?”

“就算他們不知情,但是他們有今天,是你害了多少人換來的?再說,他們真的不知道你這些年做的事嗎?恐怕就連床上那個肥婆子都知道一點吧?”小茹嘲諷的說道。

劉利豐的行為並不算太隱蔽,家裡有一個常年不讓人進入的小房間,房間下麵還有個地下暗室,誰都會覺得不正常。

隻不過這些受益的人不願意深究罷了,反正他們也沒有親手害人,那些競爭對手,得罪自己的小人自己倒黴,小災小難也好,家破人亡也好,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劉利豐此時隻覺得天亡我也,難道劉家真的要完了?他年輕的時候重利輕義,是窮怕了。如今有了錢,有了權,又上了年紀,漸漸就喜歡上了天倫之樂,對兒孫也愛惜起來了。

尤其是幾個小孫孫,更是讓他疼到了心坎了。一想到那幾個孩子不知道會怎樣淒慘的死去,他就心如刀絞。

上了年紀,身體每況愈下的劉利豐被自己想象的情景刺激到了,突然“噗”的一聲,一口心頭血噴射出來,頭一歪就沒了氣息。

看著滿臉寫著不甘,雙目圓睜,眼睛都要瞪出來的劉利豐,小鬼十分掃興。老不死的,真是經不起折騰。這麼快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劉利豐咽氣之後,靈魂很快就從身體裡飄了出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盛川兜頭一鎖鏈捆得結結實實。

“您是、無常老爺?”劉利豐看著麵前腳不沾地的軍裝男人,遲疑的問道。黑白無常什麼時候改了這種裝扮,難道不應該是頭戴高帽,一身白衣黑衣嗎?

還有“無常老爺”身邊的一男一女,難道是隨從?

劉利豐這會兒腦子糊裡糊塗,竟然沒有注意到,陳瑜和雪鬆是腳踏實地踩在地上的。誤以為兩人也是地府工作人員。

王盛川一本正經的對他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本地新任勾魂使。”然後話鋒一轉,厲聲喝道:“劉利豐,你生前惡貫滿盈,害人無數,還不快快跟我去地府受刑!”

“勾魂使?”劉利豐鸚鵡學舌一樣念了一遍,飄散的意識突然回來了,高聲喊道:“大人,勾魂使大人,我是被惡鬼害死的,你趕快惡鬼捉走,送我還陽!”

他不是壽終正寢的,被惡鬼害死,應該算是枉死吧?他的身體還沒涼,如果勾魂使大人願意送他還陽,他肯定還能活過來的。

劉利豐抱著一線希望,赤紅的眼睛盯著王盛川,滿臉瘋狂的求生欲。

小鬼嘻嘻的笑了一聲,嘲弄的看著劉利豐說:“我是惡鬼,那製造惡鬼的你不更是罪大惡極?爹啊,你現在跟兒子團聚了,不應該高興嗎,還掙紮什麼?咱們爺倆一起下地獄吧!”

似乎是在配合小鬼的話,王盛川的鎖鏈一抖,手裡的這頭迅速變長,把小鬼也給捆上了。

小茹撲上去抱住被鎖著的兒子,惶恐不安的問:“大人,不是說好了讓我們報仇的嗎?這個老東西的女人孩子還活得好好的,您不能就這樣把我兒子拿走!”

“如今劉利豐身死,所養小鬼失去控製,劉家接下來就會遭到反噬。牽扯這樁因果越深的人,受到的報應就越嚴重。劉家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風光,家破人亡是免不了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來看看他們的結果,然後讓雪鬆幫你祛除怨氣,再去地府轉世。但是你兒子和劉利豐必須儘快送往地府接受懲罰。”王盛川嚴肅的跟小茹說道。

劉家人自會受到報應,王盛川肯定不會再多此一舉讓小鬼一個個親自報仇。要讓這小鬼出手,肯定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每個人身上的業力多少不一,跟劉利豐的血緣也有遠有近受到的反噬輕重肯定不同。如果這小鬼漏了一個還好,天道自會補全,要是出手過重,做決定的他功德就要被扣了。

小茹轉身飛到床上,伸手就往床上的女人抓去。既然兒子要被帶走,那殺一個就是一個。做人這麼痛苦,還想什麼來世。

“啊!”床上昏迷的女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痛苦的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脖子裡登時噴射出一股鮮血,像噴泉急射到對麵牆上,留下一片殷紅的血花。

陳瑜快步上前一看,跟雪鬆說:“頸部總動脈被劃破,沒救了。”

雪鬆輕輕念了一句佛號,閉目點了點頭。

這女人興許罪不至死,但是她生前也沒少享受劉利豐借助小鬼謀來的氣運,對枕邊人養小鬼的情況應該也略知一二,有此一劫,許是命中注定。

不到兩分鐘,床上的女人就停止了掙紮。

本來小茹手上並沒有人命,祛除身上的怨氣之後,還是可以繼續輪回的。但是如今手上沾了活人的鮮血,這回也要去地府接受審判了。

對這個結果,小茹一點異議也沒有。兒子和仇人都在地獄,她怎麼可能甘心重入輪回。隻是她臨走的時候請求王盛川,日後不要忘了把劉家的下場說給她。

王盛川帶著劉利豐夫妻倆和小茹母子倆去了地府,陳瑜和雪鬆隨後也離開了一片狼藉的劉家,他們可不打算幫著兩人收屍。

劉利豐因為不愛與人交際,所以兩口子第二天沒有出門,街坊鄰居都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最後還是等到第三天,從縣裡來報喪的劉老二發現了不對。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裡大門從裡麵緊鎖著,再問鄰居,很快就得知爹娘已經兩天沒見人影了。

爹娘不會出了意外吧?劉老二搬起一塊石頭砸開大門的門鎖,闖進爹娘的臥室一看,就發現這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一身是血,死不瞑目。

不僅如此,滿屋子都是紅褐色的血跡,地上、床上、牆上,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劉老二跪地大哭,他們家是怎麼了?大哥昨天被上麵請去談話了,說是有人舉報他在文革時製造了多起冤假錯案,還拿出了很多證據。

上麵的處理還沒下來,大哥剛出門就被一個軍卡撞死了。過路的行人都說,軍卡走得好好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人家無論如何都不負這個責任。

為了避免麻煩,革委會居然不去追究軍方的責任,反而迅速給大哥蓋棺定論,說是他這樣潛伏在革命隊伍裡的害蟲,死了也活該。

革委會給了劉家一筆撫恤金,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大哥一死,大嫂傷心過度也起不來了,隻能讓他回來通知爹娘,去縣裡操持大哥的喪事。

沒想到他這一回來,爹娘也被人殺了。

開始楊樹鎮的人還以為劉家兩口子的死亡隻是一個意外,在聽說劉家老大也死了之後,就有了一些彆的說法。

大家沒想到的是,劉家這事居然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