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1 / 2)

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192 字 3個月前

076

“蛟龍?”老道士直接忽略了王盛川和黑十八,他神色莫名的盯著大白腹下的龍爪,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看了一眼陳瑜和雪鬆,還有半空的兩個勾魂使,老道士從懷中掏出一打白紙剪成的小人,尖銳的尾巴在自己臉上掃過,帶起一縷縷皮肉和鮮血,濺到了紙人上麵。

紙人染上鮮血,仿佛瞬間有了靈性。老道士把紙人隨手往外一扔,紙人落地一滾就化成一群等人高的甲兵,持刀拿槍朝眾人包圍過來。

陳瑜沒想到這老道士對自己這麼狠,連臉皮都不要了。這麼鋒利的尾巴,就這麼在臉上掃過,也不怕疼。

這些紙人雖然身體是白紙所化,攻擊力一般,卻不懼刀槍,不知疼痛,就算缺胳膊斷腿也義無反顧的朝前衝。蟻多咬死象,這些打不死的紙人還是給兩人兩鬼造成了一些困擾。

紙人應該是怕火的吧?陳瑜祭出火符,撒向紙人,想要燒掉它們的本體。但是沒想到這些沾了老道士鮮血的紙人卻一點不都不怕火焰,繼續舞著刀槍前仆後繼的席卷而來。

大白昂起頭,發出一聲輕吟,隨後吐出一道道水柱,噴向紙人。這些不懼火符的紙人淋上大白噴出的水後,很快就軟了下來,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化為一張張白紙。

老道士扔出紙人本就是為了牽製他們,趁此機會,他突然暴喝一聲,身體從頭皮寸寸裂開,好像蛻皮的蟬一樣,身體不停的扭動。

不過最終從裡麵鑽出來的卻不是人,也不是蟬,而是一隻細頸小臉的黃鼠狼!

陳瑜想到胖嬸兒供的那副畫像上的道士,名諱正是黃初郎,她說怎麼怪怪的,隻聽過一個道家神仙叫黃初平的,哪裡又來一個黃初郎,原來是黃鼠狼啊。

黃鼠狼被很多人稱為黃大仙,天生就比彆的動物更容易走上修行之路,但是想要修成人身卻千難萬難。

這個黃初郎還沒完全修成人身,就一步登天想要修煉道家法術,但是畢竟不是人類,很多法術他都不能碰,隻能修煉一些歪門邪道。

這個黃鼠狼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體型好像一個小牛犢大小,背後飄著三條尾巴。他的喉嚨裡發出尖利的“哢哢”聲,叫聲十分急切,好像在召喚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崖壁上突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陳瑜抬頭看去,隻見從山頂到道觀的灌木草叢中隱隱約約出現了成群的棕黃色小動物,原來是一群群小黃鼠狼,大概是老道士的兒孫。

這麼多黃鼠狼的出現讓寂靜的山林突然熱鬨起來,那些小黃鼠狼把陳瑜他們圍在中間,不時的發出此起彼伏的“哢哢”聲,躁動不安。

老道士還在召喚,這回召喚的卻不再是動物,而是他手下所有的鬼物。

這些鬼物有厲鬼也有普通的鬼魂,被老道士操縱著攻擊陳瑜他們。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老道士已經是窮途末路,底牌用儘了。

老道士讓那些小黃鼠狼和鬼物一起纏住陳瑜、雪鬆、王盛川和黑十八,他卻盯上了大白。

他看這條蛟龍的形貌特殊,不知道有什麼特彆的血脈。不過,就算再平凡的血脈,隻要成功化蛟後,一身都是寶。

尤其是內丹。老道士化成的黃鼠狼垂涎的看著大白,縱身撲了上去。

陳瑜和雪鬆這邊還在對付那群小黃鼠狼,王盛川和黑十八對付的是厲鬼和怪物,兩撥人馬分工合作,倒是也算輕鬆。

但是麻煩的是,這些小黃鼠狼都是未開智的普通動物,隻是被老道士召喚而來,陳瑜和雪鬆卻不能對它們下殺手。如何擊退它們而不打死,就是一個技術活了。

“小和尚,我頂住,你試試念經,看能不能讓這些小家夥恢複神智。”陳瑜用劍尖挑飛一隻小黃鼠狼,氣喘籲籲的跟雪鬆說道。

雪鬆看陳瑜還能應付,就地盤膝坐下,開始誦經。

陳瑜一個人有些招架不住這些小家夥,那些前仆後繼的小黃鼠狼時不時的撓上她一把,撓的她的頭發亂成了鳥窩,衣服上破了不少口子,臉上和手上也有不少細小的抓痕,形容十分狼狽。

此時,一陣低沉悅耳的梵音隨著山風飄蕩,鑽入失控的小黃鼠狼耳中,慢慢拂去它們腦海中的陰雲,撫平它們焦躁的情緒。

那些凶悍的小黃鼠狼一點點褪去凶性,慢慢停止攻擊,圍成一個圈,把雪鬆圍在正中間,蹲在地上,抬著頭專注的聽他誦經。

陳瑜抬頭看向空中,王盛川和黑十八已經把厲鬼和怪物解決得差不多了,兩人的鎖鏈上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串了一大串鬼物和半人半鬼的怪物。

她把目光轉向大白的戰場,隻見一白一黃兩個身影翻滾在一起,不知道戰了幾個回合。

很快,兩個身影分開,隻見黃鼠狼的嘴角留著鮮血,腹部劇烈的起伏著,大白高高昂著頭,隻有腹部被黃鼠狼尖利的爪子劃了幾道痕跡。

很明顯,黃鼠狼不是大白的對手。

因為黃鼠狼的身體細長柔軟,好像液體一樣,輕而易舉的就從大白盤旋的身軀縫隙中鑽出,還能劃傷它的身軀,讓大白最擅長的絞殺和尾巴攻擊顯得有些雞肋。

但是大白畢竟是蛟龍,不是一般的蛇類,它的鱗片十分堅硬,任黃鼠狼幾番抓咬,也隻留下了一道道灰白的印跡。

而黃初郎的情況就不太好了,縱然它身手十分敏捷,還是被大白結結實實砸了幾下,接連噴出一股股鮮血。

大白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黃鼠狼,發出一聲高亢的吟叫,撲上去就要給它最後一擊。

黃鼠狼眼見無路可逃,身體突然開始膨脹,然後“砰”的一聲爆開,一股黃色的煙霧伴隨著奇臭難聞的味道蔓延開來,很快就覆蓋了整個道觀。

剛剛爬到山頂的孫平,還沒來得及跪下祈求“老神仙”賜藥,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臭味,身體晃了幾下,很快就倒地昏迷不醒。

“屏息閉氣!”雪鬆揚聲提醒,陳瑜下意識的閉氣,屏住呼吸,還是慢了一步。

一股臭氣在腦海裡擴散,陳瑜的意識開始恍惚,腦海裡一片混沌。

陳瑜站在一排水龍頭旁邊,聽著嘩嘩的水聲,有些恍惚。她記得似乎聞到了一股特彆特彆臭的味道,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振華家的,你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洗洗尿桶回去做飯,一會兒你婆婆又該數落你了。”

一個親熱又帶著幾分憐憫的聲音傳來,陳瑜抬頭看過去,是一個燙著大波浪的苗條女人,她的腦子裡閃過一個人名,很快說道:“謝謝菁姐,我走神了。”

她聞著筒子樓裡公共廁所裡熟悉的騷臭味,低下頭澀然一笑,出來倒個尿桶就能晃神。真是傻了,不在這裡,她還能在哪裡呢?

陳瑜提著尿桶接了水衝洗幾遍,直到異味沒有那麼明顯了,才挺著快足月的肚子回到房間。楊振華還沒有起床,她躡手躡腳的在門口開始做早飯。

楊振華被飯菜的香味喚醒,穿了衣服出來,笑著走到陳瑜身後,溫柔的說:“做什麼好吃的呢?這麼香,讓我睡都睡不著。”

陳瑜看著楊振華,總覺得有些陌生,她下意識的躲過對方的擁抱,低聲說:“也沒什麼,攤了幾張煎餅……”

“油不要錢啊?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八輩子沒吃過東西啊,振華那點工資都讓你吃完了……”隔壁,楊振華的娘王春華就從隔壁出來了,對著陳瑜罵罵咧咧。

周圍的鄰居早就習慣了,並沒有什麼人圍觀。在他們看來,楊振華把陳瑜從鄉下帶回了城裡,擔著風險白白養著一個沒有工作和戶口的閒人,已經仁至義儘了。

至於王春華的跋扈,十年媳婦熬成婆,哪個兒媳婦不經這麼一遭呢?

陳瑜利落的卷好兩個煎餅,遞給楊振華和王春華說:“娘,我攤煎餅沒有用油,雞蛋也沒放,用的兩合麵,不比吃饅頭浪費。”

王春華這才看見煎餅確實素的不能再素了,卻不肯承認自己錯了,抓了煎餅咬一口,語重心長的說:“你沒有工作,就靠振華一個人養家,平常該儉省的還是要儉省一點。唉,要是振華娶了城裡的姑娘……”

陳瑜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道:“娘,您也知道我做飯的手藝還成,我打算生了孩子到醫院門口擺個攤賣早飯,掙點錢補貼家用。”

不管她為這個家付出多少,沒有工作,不掙錢,在這個家裡就是原罪。陳瑜覺得她對楊振華的感情已經被現實磨滅的差不多了,不過眼下她隻想先獨立起來,有了資本,再說彆的。

“一個女人家拋頭露麵擺小攤,我們楊家可丟不起這人!”王春華不知道是怕陳瑜獨立,還是單純顧忌麵子問題,當場回絕了。

楊振華也不吭聲,就算陳瑜懷著孩子,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他可不想讓她出去站在街頭招攬客人,誰知道會不會惹上麻煩。

陳瑜心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竄了上來:“都什麼年代了,還不能拋頭露麵?你們還活在封建社會,是不是……”

話沒說完,她的肚子就開始疼了起來,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腿往下流。

楊振華看到陳瑜難看的臉色,著急的問:“小瑜,小瑜你怎麼了?”

“我要生了……快送我去醫院……”

中間的過程陳瑜記不清楚了,好像一轉眼她就躺在了產床上,疼得死去活來,肚子裡的孩子卻遲遲不肯出來。

“孩子胎位不正,恐怕不能順產,最好剖腹產。小劉,你去通知一下產婦家屬,把情況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