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末剛剛的做法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而且,她故意挑事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楚明遠也沒法幫她辯解什麼,隻能是暫時不吭聲了。
應母看了一眼自己手裡那張名片上的信息,沒搭理,直接給自己的私人助理打電話,讓他安排DNA司法鑒定。
不知怎的,應大哥的心中有一瞬間的不安,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應母那張精致中還帶著幾分疲倦而晦暗的麵孔,想到父母剛剛關於妹妹的爭吵,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周末末自行離開後,仍舊留在醫院的眾人,頓時陷入了一片無言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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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周末末毫無剛剛還在攪風攪雨的心理壓力,反正,等應家的DNA司法鑒定結果出來,她的很多猜測,自然就能落到實處了,到時候,抱錯也好、換女也好,反正豪門狗血的身世就那麼回事唄,她的任務進度應該會有進展。
當然了,要是周末末搞錯了,一團亂的應家正好可以同仇敵愾的一起罵她,共同的敵人有助於家庭和諧,她也不介意就是了……
回到旅館裡,到了晚上的時候,周末末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於楚明遠的電話。
周末末看著放在床上無聲震動的手機,單手托著腮,陷入了沉思。
意識空間裡,坐在沙發旁邊已經剝了一小把瓜子仁的係統隨口問道:“不接嗎?”
周末末沉思道:“我在思考。”
係統不解,“嗯?”
說話間,它還直接把剝好的那一小把瓜子全都遞給了周末末。
周末末一點也不客氣的嚼了兩口咽下去,一直等到手機的鈴聲過完一遍,開始了第二遍的震動,才終於將手機從床上拿起來,做足了麵對手機來電遲疑不決的姿態,這才慢條斯理的按下了接聽鍵。
“嗨,”周末末聲音輕柔,就和電話那頭的楚明遠打了這麼一句的招呼。
楚明遠也在沉默中,好半晌,才遲疑著開口道:“周末末,你今天在醫院裡……為什麼會這麼做?”
現在一切還尚未有定論,周末末自然不能直接說,她懷疑自己的身世和應家、甚至是應怡然有關吧?要是猜對了還好,要是一不小心真的猜錯了,這種自作多情不說,還仿佛陷入幻想症的猜測多尷尬?
周末末沉默的時間比楚明遠還久,好半晌,才輕聲回答道:“現在也不好說,等我確認了,再告訴你吧!”
楚明遠的聲音壓低,“你和怡然——”
“我不知道。”周末末這次倒是回答得極為乾脆,格外坦誠道:“不知道,不確定,你現在問我,我也沒辦法給你任何答案。”
周末末的態度堅決,楚明遠自然也就沒法說什麼了,隻能是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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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剛好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也是私立高中這個寒假的最後一天。
這幾天的時間裡,楚明遠沒有再打電話過來,周末末也沒有主動去向他詢問什麼。
私立高中的學生宿舍已經提前開放了,一大早,周末末直接把自己的簡單行禮從旅館裡重新背回了學校宿舍,然後將旅館的房間退掉。下午的時候,則是從宿舍裡出來,打算先去隨便吃個飯,然後帶著係統一起去看花燈。
係統還在旁邊絮絮叨叨的叮囑著:“晚上風冷,多穿點,圍巾係上,帽子呢?”
周末末點頭,“嗯,知道。”
與此同時,在這個本應熱鬨喜慶的節日裡,應家的氣氛卻是急轉而下,隻剩一片壓抑低沉。
應怡然還躺在醫院裡修養,在醫院裡陪著她的應大哥也是被應母一個命令式的電話直接從醫院裡叫了回來。
應大哥敏銳的意識到了母親語調裡的不同尋常,回到家之後,發現家裡冷鍋冷灶的,保姆竟然連晚飯都沒準備,自然更覺得氣氛之沉重怪異。
應母眼神有些發直,聽到兒子喊自己之後,才怔怔的抬起頭來,伸手,輕輕的將扔在茶幾上的那幾份DNA司法鑒定推給了他。
應大哥心裡不安的預感越發明晰,他連忙拿起DNA親自鑒定結果。
應家一家四口,他和應怡然分彆同應父、應母做了兩份三聯的DNA親子鑒定,他自己的這份沒有問題,和應母、應父都是親子關係。但是,到了應怡然那一份,DNA司法鑒定的結果卻顯示,應怡然和應父是親子關係,和應母則無任何血緣關係。
應大哥的手有一瞬間的顫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媽,這,會不會是搞錯了……”
話未說完,對上母親深沉晦暗的眼神,應大哥自己便不由得消聲了,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周末末抬起頭時看著他的模樣,還有那個和應怡然似乎頗有幾分相似的背影。
應母依舊坐在沙發上,但是,她的手指扣緊,做過美甲的鋒利指甲卻幾乎將掌心掐出血來,幽幽道:“阿然,從我看到這份DNA鑒定結果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應怡然的身份是怎麼回事,我就一直在想,我真正懷胎十月的親生女兒,去了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血型這個,其實,醫院裡的大部分體檢項目,都不包含血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